小小的身子朝前微微倾斜着,取下帽子的头上是雕刻得栩栩如生的细碎短发。
顾书?我看着站在我的手背上不及巴掌大小的红鼻子匹诺曹,嗯……是顾书的身子默默思考着正常人面对这种场景应该怎样应付。
我是不是得瞪大双眼然后一脸惊悚的看着它,然后歇斯底里地大吼大叫,就像恐怖电影里头遭遇鬼魂的女生一样?还是我应该直接双眼一翻,然后倒地不起?
我在心里模拟着无数的场景,可惜当我决定要学恐怖电影的女主一样尖叫时,我却发现自己刚才所设想的一切真是太过不知所谓了!因为我根本就不能做出任何的动作或发出任何的语言!
顾书就像掠夺了我的感官安装到它自己的身上去一样。我们俩的情形倒了个个,它像活人一样谈笑风生,而我就像一个木偶一样纹丝不动。
“本来初次见面应该更加的温馨才对,不过刚才小姐的举动确实是出乎我的意料。请问我是哪里不够好吗?”顾书边沿着我的手背往上走边用略带忧伤的语气问。
我感觉到它在我的肩膀上停下,并且用手轻轻抚摸着我的下颌。
“你怎么不说话?”它的声音在耳畔显得格外清晰。
我依旧保持着‘扔’的姿势一动不动。
“哦!天哪!看我糊涂的。”它似乎想起了什么,十分懊恼的低声吼了一句。然后我就看到原本停住的双手再次舞动了起来。
‘咚’音乐盒按照原先预订的轨迹准确无误的投进垃圾桶的怀抱。
几乎是同一时间的,我的另外一只手朝肩膀上的顾书抓去,可惜扑了个空。
顾书的身体在半空中灵活的转了几个圈,最终稳稳地站立在我面前的玻璃桌上。
“一个温柔的淑女是不会做出如此暴力的行为的。”它一副悠哉的模样念叨着。
“从我家里滚出去。”我随手抄起沙发上的抱枕扔了过去。
它再次灵巧的躲过,并且在过程中将它的帽子重新戴上。
“淑女是不会满脸怒容的说‘滚’字的。”它再一次的站到了玻璃桌上,一手压着帽檐低声调侃。
“……”好吧,看来我的身手还不及一只匹诺曹灵活!
我皱着眉思考着报警有没有用,不过这个想法也只是那么一瞬间就被我否定了。
“你等一下。”我对着它淡淡的说。也不管它是什么反应,转身就走出了客厅,然后很快的走到了杂物间并从里面拿出了一把椅子,然后用跑的从杂物间出来快速的杀到了客厅。
它还是我离开时的模样,身姿挺拔的站在玻璃桌上满脸笑容的看着我举着椅子朝它砸去!
”喀——呲“只一瞬间,原本高档的玻璃桌被椅子砸得粉碎。一块块的透明玻璃因为冲击而四散飞去,其中有几块堪堪从我的眼睛飞过,只差一些就会跌入我的眼睛里。
这下子该碎了吧?我有些得意的将已经被砸得只剩椅背的椅子朝一边扔去。急切的想要查看那只匹诺曹是否如椅子一样已经被我砸散了。
它的身子真的被我砸碎了,四肢分成了几段散落在各处,它的帽子也从它的头上滚落被一块三角形的玻璃压在了下面,而它的头与身躯脱离,正面朝上的望着我,木刻的眼睛直直的望着天花板。只一瞬间,刚才还充满生气的木偶就真的成了残缺的木偶丧失了原本的生气,可怜兮兮的被人碎成了好几块。
这就没了?我有些迟疑的盯着地上零碎的‘尸体’。它的脆弱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喂,你死了没?“我抓起木偶的头细细的端详着,木偶的脖子上没有类似弹簧可以将木偶的身体连接起来的东西,不过却有很多类似神经和韧带一样的或白色或暗紫色的或粗或细的线状物。
我好奇的想要伸手去扯,就在我的手就要触碰到那些奇怪的线时,手里抓着的头却猛地动了几下,然后那双已经不会转动的眼睛快速地转了几圈,最后直勾勾地看着我的眼睛。
”一个淑女是不会说‘喂’这么粗俗无礼的字眼的,而且也不会做出扛椅子砸桌子的有损斯文的暴力行为的。你还真是一个欠缺教养的孩子!“匹诺曹木刻的嘴唇上下蠕动着,动听的烦人声音就神奇的从双唇间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