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应该向你道歉,为当年争夺抚养权的事情。”若琳吞了一下口水,抢在杜天明想要回答前继续说出她的想法,“等君诺好了,我想把两个孩子的抚养权都交还给你。当然,如果你因组建家庭而不方便的话,也可以把他们留在我身边。还有,我只是想为当年的举动做些什么,请你不要误会我是为了抚养费的问题。”
“我们不要再谈这些了,当年我对抚养权之所以看得如此重要,只是因为当时我已经失去了你,如果连君诺都不能留在身边,我觉得什么都没有了。事实证明,我的担心是多余的,无论君诺在哪里,我永远都是他的父亲。正因如此,请你不要担心抚养费和医疗费的问题。君诺出世时买的保险,我一直都在供款。”
若琳望着杜天明,许久说不出话来,热流在心底骤然荡过。月光在他那轮廓分明脸庞镀上一道银色的光彩,这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庞,在这个月夜里再次赋予她信心和力量。
“我陪你到停车场拿车吧,晚点我要给电话晓婷,征求一下她的意见。”杜天明双手插在裤袋,转身望着若琳。
“她会同意吗?”
“我想她会同意的,因为她也是一位母亲了。”杜天明仰天而说。
“哦?”若琳的脸上写着大大的问号,想起早前杜天明跟她说过晓婷已经结婚,现在身为人母也是预料之中。这个消息让她吃惊,或是因为自己已经改变的身份。“上帝保佑她跟君诺能够配型成功!”
“我们不要抱有太大的希望,如果配型不成功,我们需要马上实施聂医生的方法。”
晚上回到宾馆后,杜天明给晓婷打电话,她几乎没有考虑就答应他的请求,并且配合他暂时不向家人透露消息。第二天下午,杜晓婷风尘仆仆地赶到医院,立即被送进手术室抽血。杜天明向来不信上帝,不信鬼神,但在等待结果的时候,不禁也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等会听到的将是一个他们想要听到的结果。晓婷从手术室出来,坐在若琳旁边低声安慰。两个小时后,聂医生过来告诉他们,晓婷的配型不符。或许对这个结果早有心理准备,他们没有太多的失望。只是晓婷表现得有些难过,若琳搂着她,什么也没说。
女儿年幼需要照顾,晓婷决定当天返回清连。杜天明留在医院,跟若琳一起配合聂医生的下一步计划。从聂医生的办公室出来已经很晚,向来不吸烟的杜天明,在回去宾馆的路上,跑到路边的士多买了包香烟。或者他需要尼古丁来麻痹烦燥不安的心情。但是他的气管和肺部显然还不适应尼古丁的侵蚀,烟刚吸下去便猛烈地咳了起来。但是,只要呼吸稍为正常一些,他好像有着十年烟龄的老烟鬼那样,贪婪地大口大口的吮吸,香烟飞快地燃烧,烟支里面好像有一台鼓风机似的。或是长时间的剧烈咳嗽导致缺氧,或是尼古丁终于产生作用,他开始感到晕眩,四肢乏力,有种想飞却飞不起来的感觉。但是,他的意识却从来没有这样集中,脑里全是君诺虚弱的样子,刚才聂医生说的话不停在耳际响起。他渴望得到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