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九朝的眼风漫不惊心的扫过面前的杀手,诛神刀一挥便逼向说这话的杀手。
她好似在黑夜里穿行的鬼魅,看不清行踪。当这杀手后知后觉的疼痛的跪倒在地嘶吼起来时,卿九朝已经欣赏的看着诛神刀上的鲜血缓缓的别刀身吸噬。
——那杀手来不及反应,就被诛神刀生生刺瞎了双眼。
“我办事不太喜欢拖泥带水。”卿九朝浅浅的笑了起来,有些苍白的几近透明的皮肤在月光下透着光华,一双妖娆的桃花眼此时透着森凉,活似一只没有感情的冷血野兽。
她的身影在黑暗中游走,兵器相交传出惊人的争鸣。
客栈里其余的房客大约是被这响动惊扰了,亮起了几点昏黄的烛光。
几个杀手对视几眼,一身的伤口,像是从血水里拎出来的一般,几乎痛的不能动弹。
他们见惊动了房客,于是架起那名瞎了双眼的杀手,在卿九朝玩味的目光的注视下,满目杀意怨恨的跳窗二套。
外面纠缠住柳十二的杀手见状,连忙跟着收起兵器尾随而去。
十七看着卿九朝,又透过被杀手撞坏的窗户,看到了不明所以的柳十二,问道:“你早知道会有人来夺青铜密匣?”
“嗯。”卿九朝收起诛神刀,瞟了一眼自己衣袖上的血迹,皱起了眉头“只是不知道他们会何时来。”
“你受伤了?”
“别人的血。”卿九朝似乎并没有放在心上,她大概是见惯了打打杀杀,见多了就习惯了。十七垂着眉目,心情突然低沉起来。他十五岁半的时候,还没开始杀人,被冯叔逼着杀死一只狼狗就心有余悸了半个月。
杀人听起来就是简单的两个字,实际上是一种滔天的罪孽。
十五岁半的卿九朝呢?
已经习惯了死亡和鲜血,烧了凤凰山庄在并州的巢穴,两百余人全部死于火难,尽管十七觉得这些畜生死有余辜。
十七曾经艳羡卿九朝,能够被容先生放在眼里,但是他却不想成为卿九朝,他自知没有她那样的胸怀和手段。
作为兄弟,他希望卿九朝过得好,如果有可能,他希望她能远离这些刀光剑影,如果没有可能,他廖十七愿意成为卿九朝手里最锋利的剑。
卿九朝又重新痞里痞气的笑了起来,坐到窗沿上看着站在楼下的柳十二,他衣服上破了好几个口子,鲜血通过伤口浻浻流出来:“哟,伤的不轻啊。”
“你!”柳十二又气又委屈,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一波杀手平白无故的就将他围了起来,二话不说就照死里打,受了伤不说,和毫发无损的卿九朝比起来,自己委实狼狈。他一直瞧不起卿九朝,便以为她这般光鲜亮丽,全是因为有廖十七的保护。
“你什么你?”她摸着下巴,眼睛眯成了一条线“还是感紧滚回去包扎伤口吧,不然明天早上死在人客栈门前,还叫店家怎么做生意。”
“你……你别仗着有廖十七护你,你便敢胡做非为!”
“嘁——”卿九朝翻了个白眼,心想爷哪儿需要他来护,爷罩着他还差不多。然后从窗沿上跳下来,对十七说“青铜密匣我已经暗地里差乱红送回岐山了。”
“怪不得这几日没见过她。”
“乱红回到岐山之后,就会传书与我,那时我们再回去。”
纵然十七再傻,此时也明白了卿九朝在寿春逗留如此长时间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