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又见炊烟
崇祯十三年,呼秋和神秘少女随缘突然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幽浮”七鸣,大厦将倾。呼秋弄不明白为什么老和尚在最后关头自己不出去,而是和随缘做一个交易。这个交易,呼秋现在明白了。老和尚用毕生内力顶住镜石柱,给呼秋和随缘争取到了逃出去的短短三分钟的时间。老和尚以命救人,那随缘怎么有这么大的能耐,难道随缘是老和尚的女儿?来不及多想,呼秋和随缘就被卷入到龙吸水中。天旋地转,呼秋又只能晕了。
醒来时,呼秋发现已是深夜,而自己却挂在树上,离地有十多米高,想必是龙卷风吹下来。呼秋觉得这个姿势很舒服,并不着急下来,四处张望找另一个人。随缘站在树下,头却望向天空。突然之间,呼秋体内气运乱窜,这是危险逼近的前兆!抬头一看,一颗流星,拖着耀眼的光芒,越来越近。“傻妞,小心!流星要撞地球啦!”呼秋赶紧从树上溜下来,拉着随缘的手就往外面跑。当然得跑,流星似乎长着眼睛盯着两人从空中撞过来,像是一枚锁定目标的导弹一样。呼秋的手没有碰到随缘,流星也没有撞到他们,而是落在不远处的湖海之中,激起冲天巨浪。
湖水从天而降,呼秋淋了个落汤鸡。“你傻啊!流星撞来你都不躲!”呼秋大声叫道,他这时才发现自己在岸边,前面是一望无际的湖海。难道之前我们是在这湖底?呼秋猜测。自己淋了通透,而随缘却滴水未沾,不知道她是如何做到的。比起呼秋光杆一个逃出来,随缘却从容很多,身边还带着两个箱子。一个是老和尚的,里面当然装着不少宝贝;另一个当然是随缘的。
找来些枯枝败叶,呼秋用塑料打火机生火。流星带来的不只有泼天巨浪,还把湖里一些鱼也震上岸来。呼秋捡了两条,剖开去鳞,用树枝插起来烤。不一会儿,香味就飘了出来。
“傻妞,这里可没有白米饭。给你烤了条鱼,你要是不吃,我就帮你解决。”坐在火堆边,随缘从箱子里面拿出两副碗筷。呼秋记得,这碗正是在幽浮中自己用过的。接过烤鱼,随缘的动作让呼秋目瞪口呆。只见随缘一手用筷,一手持鱼,筷到刺除,片刻之间,烤鱼变成了鱼骨架,白嫩的鱼肉落进碗里。就连微细的鱼刺也整整齐齐掉在地上。接过随缘递过来的一碗烤鱼肉,呼秋感慨:“你之前肯定是厨神!”
三下五除二吃完,呼秋发现随缘没有吃。“你不饿?我烤了几条,你也吃一点。说实话,这里实在没有米饭。”又递给一条烤鱼,随缘仍只是剔刺,自己却不吃。呼秋吃了两大碗鱼肉,觉得气力充沛。“晚上你睡一会儿,我守着。天一亮我们就找路出去,肯定找到你喜欢的白米饭!”随缘仍只是坐着,呆呆的望着火苗。
一夜无话。天微亮,呼秋就醒了。体内气运窜动,呼秋一跃而起护在随缘前面。晨雾缭绕,看着五十米外的景象,呼秋手心都是汗!一只老虎蹲在丛林中一块石头上。吊睛白额大老虎!虎视眈眈盯着它的猎物,一步一步慢慢走来。呼秋也盯着老虎,嘴里却说:“随缘你赶紧上树,我缠着它!”
话音未落,那老虎腾空而起,飞扑而下!来不及了,呼秋不退反进,双腿一蹬,身子如炮弹般往前冲去,正是一招“莽牛斗顶”。一人一虎眼看就要撞上,突然黑影一闪,随缘挡在了呼秋面前。呼秋的千斤莽牛顶被随缘简单单的一只手挡住,那另一边,那只老虎也被随缘摸着了额头。如同呼秋以前逗家里的那只花猫一般,吊睛白额大老虎温顺地蹲了下来。
呼秋收势不及,气血一堵。随缘的手一松一带,如同太极般稳住了呼秋。“你是高手。”呼秋有些受打击,本指望英雄救美,却没料到被美女救了。老虎望见呼秋,又作势要扑过来。随缘拍了拍虎头,老虎慢悠悠起来,蹲在呼秋身边。“老虎要干嘛?怎么会听你的话?你以前是在动物园做厨子么?”呼秋又问。随缘当然不说话,拿起两只箱子递给了呼秋,然后她轻灵一跃,坐在在虎背上。“这只老虎是我们的坐骑?!”呼秋乐了,赶紧背着箱子也坐了上去。
一声虎啸惊起一片山鸟。呼秋和随缘坐在巨虎上向丛林深处而去。“随缘,我觉得这只老虎好可爱!我给它取了个名字,叫‘花无缺’如何?”老虎似乎听懂了,又是一声虎啸……
有个成语叫“骑虎难下”。猛虎穿行在丛林,虎背上的呼秋感觉如同在飙车,感觉就两个字——刺激!完全没理会屁股被膈得生疼。随缘手摸着虎头,如同操纵“方向盘”。
丛林密布,参天古木之下总有手臂粗的蔓藤缠绕,更不用说荆棘丛生,沼泽暗伏了。这绝对是一片原始森林,奔跑了快一个小时,朝阳初生,呼秋没有感觉到一丝人气。“女司机”很可怕,尤其是没吃饭的女司机更可怕!如此险路,如此猛虎,如此时速,随缘都没有摘开黑色面纱,而是放任猛虎狂奔。
“你要找白米饭吃,也不用这么拼命啊!”后面的呼秋大呼小叫,一只手不知不觉揽住了随缘的腰!只是这次出乎意料,随缘没有躲。
还没来得及感受软玉温香,那孽虎生生地来了个“急刹车”。然后,如同发射炮弹一般,身上挂着两个箱子的呼秋就飞了出去,一个狗啃泥,砸在五六米外的草地上。“我搂你腰又不是故意的!”呼秋站起来大声抗议,心想这哑巴丫头可一点都不傻,而且手段阴着呢。
两个箱子也砸在地上。呼秋赶紧跑去收拾。两个箱子可是他和随缘的全部家当。一个黒木箱子砸开了,和氏璧也落在地上。“傻妞,知道这是什么吗!这可是和氏璧!无价之宝!下次摔坏了,把你卖了你也赔不起!”赶紧将和氏璧放进箱子,呼秋又惊呆了。他发现黑箱子里面居然还有一件金黄袈裟,正是建文老和尚穿的那件。“嘿嘿,随缘啊,你可真识货!这袈裟可不便宜。是那老和尚送你的不?”
骑虎飞奔两个多小时,呼秋觉得有些累。惊险刺激的事情一旦稍息,就会觉得很饿,这大概是一条真理吧。想起那傻姑娘还没吃东西,呼秋四处张望,终于发现了宝贝!荆棘之中,蔓藤之上,挂着一个个金黄的“八月札”!隔着老远,呼秋似乎就闻着了香味。将装有和氏璧和建文袈裟的箱子一丢,呼秋向“八月札”飞奔而去。无价之宝有时候也比不了香气诱人吧,这似乎也是一条真理。
一口气摘了二十多个,将衣服脱下来包住,呼秋献宝似的来到随缘面前。“傻妞,吃吧!这东西比白米饭更好吃!”话音未落,呼秋就朝自己嘴里塞了两个。随缘也拿起一个,剥开吃了一口就停了下来,似乎想起了往事,味道勾起了记忆深处……
呼秋也呆呆地停下了,因为他想起了小蛮。“小蛮,你过得好吗?我不在的日子,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等我回来……”呼秋祈祷着。一男一女各怀心事吃着八月札,那老虎“花无缺”也去觅食了,它可不是吃素的。不一会儿,林子里就闹出大动响,然后,花无缺就拖着一只足足有三百斤重的野猪出来了……
两人一虎这顿午餐都吃得肚圆。躺在草地上望着天的呼秋说:“随缘,我发现这次真的有些不对劲。也许我们真的穿越了,我刚才望着天看了半天,真没发现飞机!也许那老和尚真的是建文皇帝……”
随缘没有听呼秋说话,而是站起身来,那花无缺也乖乖地跑过去蹲在她身边。呼秋一跃而起,兴奋叫道:“又要赶路了吧。这次我坐在前面!我来‘开’!”开什么?当然是开老虎,这世界还没有汽车呢。呼秋摆正坐姿,手一拍虎头,大喊:“起步换挡!时速八十码!”花无缺当然是听不懂的,它又不是穿越来的。老虎长啸,然后飞奔而去……两耳生风,呼秋把持不住,身子赶紧贴了下去,双手抱住虎颈,大叫:“自动驾驶,自动驾驶!”
生命不息,奔跑不止。当老虎停下时,呼秋抬头发现夕阳挂着山头。两人一虎居然停在山岗上。山下景象模模糊糊,但那一缕缕炊烟升起,让呼秋热泪盈眶!炊烟下必有人家,也许小蛮就在下面等着呢!“随缘,我们下去!下面就有你喜欢吃的白米饭!”呼秋跳下来说。自己衣裤被挂得如彩条飘飘,而随缘却安然无事。衣衫褴褛的呼秋顾不了那么多。
“花无缺留在这里,我们两个下去。”呼秋担心老虎下去伤人。随缘拍了拍老虎额头,花无缺蹭了蹭随缘似乎不愿意走,又望了望呼秋。“你这畜生,把我衣服挂成什么样子了!再不走,我就要穿虎皮大衣!”不知道是不是听懂了呼秋的恐吓,老虎转身钻进了丛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