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久以来压在心底的小小心结终于在他懊恼的交谈里得到释怀,原来并没有大发雷霆的妇人,也没有故意嘲讽的孩子,一切的一切只是哥哥的安排,原因我不想多说,因为不愿去想。
回去的路上,我漫不经心的应付马夫的闲聊,他或许意识到了我不太想应答,就没再说话地驾着马车。风从头顶刮过的时候天气不知不觉转凉了。
寂夜里行走的马车有了童话故事里巫婆扫帚的难过。
我仿佛听到了哥哥爱唱的那首歌:“我笑着,天空明亮干净了,有一个声音在说,温暖得像阵风,黑色眼眸关切的白净国度,有我淋湿后失落的梦。”
“我哭了,世界模糊不清了,听到个声音在说,温柔得像阵风,苦涩泪水眷恋的甜蜜角落,有我淋湿后干净的梦。”
再后来我给槿轩回了封信,里面告诉她那小果子的名字,尽管或许她并不是真的想知道,我还是很想告诉她,告诉她,很多事情我永远不会忘记,即便不曾提起。
收件人——槿轩。
地址——天涯海角。
最后,就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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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有一天,卫兵向我禀告抓到一个在营前鬼鬼祟祟的家伙。或许是歌祭的探子,不敢大意。我让他们把他带到帐下由我亲自审问。他穿着破烂的衣裳,身上满是药物的味道,他说自己是一名医师。
“一个捡破烂的医师?!”我很难不对他加以讽刺。
“如果您承认您是破烂的话。”他回应我,“我就是捡破烂的医师。”
我突然很想狠狠地给他一巴掌,然后他说:“烟花城真是一座充满动力的地方,伪强者暴露发达的肌肉,伪弱者显示精明的头脑,把金钱权力和胜者的征服写在了城池的胸口上。”
一旁的卫兵开始出现议论纷纷,我不知道为什么地感到不安和害怕起来。
连降了好几个分贝谨慎地盯着他问:“你是亡灵氏族?还是可耻的骷髅氏族?”
他旁若无人地坐到我的酋椅上,厉声说道:“有什么区别吗?!这就是任由您为满足自己而践踏烟花城的理由吗?!”
我被他激怒了,吼着外头的卫兵将他立刻带下去处决,我不想再看到他和听到他的任何一点点声音。
我大声地向我嘲笑,大喊:“我原先的故乡有一望无际的木棉树,那里有真的信仰,和奉行善良的人们,他们从来不忧伤,绝不对冷漠和鲜血视而不见,即便没有发达的肌肉和聪慧的头脑,他们也能很幸福!来吧,放下手中的武器跟我走吧.”
之后我就再也听不清他说了些什么了,我告诉卫兵他是个疯子,彻彻底底的疯子。可我为何又会如此地害怕这样一个疯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