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金色的覆盖下,黑色睫毛也渲染上了施予者的色彩。
身体本能地回应外界,天宇也渐渐变得异常兴奋,在我毫无召唤之下黑色妖娆突然变幻出巨大的黑霜巨龙,开始和明亮到看不清实体的金色胖子生灵抗衡,而瞬间的天旋地转令我辨不出方向晕倒在地上,骨头里仿佛钻进千万只蚂蚁,奇痛无比。
还是重金属的碰撞声音,比先前小了许多,也轻了许多。
哥哥的脸颊湿漉漉的,莫皇责怪我:“不能完全控制灵力就别乱用!会随时丧命的知道么!”
或许觉得自己语气重了,又说:“摩卡,你对我们很重要。”
哥哥问我有没觉得怎么样,我摇了摇头,希望他们能放心,我没事。
“那明亮的生灵呢?”我的意思是光之大厅的守护使节。
“颜锁将它暂时封印了,在你晕倒之后。”
突兀出来的声音,不可否认很好听。
“她叫雨祭,漂亮的女法师。”哥哥向我介绍道。
她很淡的微笑仿佛经不住风的一吹就会消散。
接着,她盯着哥哥对我说:“朋友,很高兴认识你们。”
年轻的圣士莫皇却显得不太那么友善,拒绝出于礼貌的握手。有一时的尴尬。
雨祭告诉我那是不死的生灵,只有封印才能让他短暂消失。
雨祭,一个年轻睿智的骷髅法师。没错,骷髅法师,所以莫皇才会对她有所保留吧。
我起初并不相信她是骷髅氏族的法师,即使在烟花城也有见过不少有血有肉的骷髅,但他们都有一个一致的共同点——涣散眼神。需要说明的是,烟花城是一座封建又繁华的商业都城,又是军事大城,所以会有许多来自不同地域的商贩,当然,种族的密集程度也就可想而知了。
毕竟,金钱和利益在许多人眼里比什么都至上。
“我叫摩卡,很高兴认识你。美丽的法师。”
她的手很柔软,完全超呼了作为一只手该保留有的硬度。
哥哥向我走近,把拒绝封印的碧金微粒放到我摊开的掌心上。
“这是?”
“密匙。”哥哥细细地端详它在我掌心上的跃跃欲试,抬头正好撞到我的目光,我胆怯地躲开后问:“这就是通往下一个大厅的密匙?”
漂亮的女法师点着头笑,莫皇看着她走神也被我无意中看到。
光之大厅在失去守护后整个暗淡了下来,所有原先金光灿灿的东西好似统统被加以氧化,其中包括雨祭戛然而止的微笑,和一场场盛世流年,固执地守着希望被伤得面目全非。
哥哥让我相信这并不愚蠢,善良将会是幸福的希望,红色木棉盛开的方向。
或许我是个天性花心的孩子吧,永远不执迷一种颜色。盈绿,青铜,淡红后知后觉令我神往和忧伤。渴望了解雨祭的一切包括她娇嫩肌肤下包裹的骨质,莫皇琥珀色的骨质让我感到美好。
“摩卡,我亲爱的朋友,腐败的血统永远无法得到美好。”
莫皇始终对雨祭抱有敌意,在刚才对碧金使节全面使用诅咒火炬时就已经有涉嫌危及雨祭的嫌疑,直到后来我都不愿直面这份无法消停的氏族仇恨。
而年轻的圣士无意强调的血统也令哥哥变得消沉,这份淡淡的消沉却无所遁形的暴露在雨祭锐利的眼神中,我想是莫皇的话让雨祭变得有些激动了。
“血统?!这是我们可以选择和改变的吗?!”年轻漂亮的法师望着他的眼睛好像生出了疮,疼得厉害。
我试图叉开话题,发现根本办不到。
“也许原本就不该存在于世上”哥哥似丢了魂般低语。
我能看出雨祭对哥哥的爱慕,因为我对她同样的钟情,在上一秒还为陌生而感到困惑,下一秒却能相濡以沫在莫皇看来实在疯狂和无法理解。
金色微粒的柔和光泽温暖了手心,犹如雨祭对哥哥的温度,这本该快乐的事情却无法令我微笑,突然想到同长老与槿轩路过的人界,那远离喧嚣霓虹的闹市一个孤独老人洒下的片片桃花,承满了随流水而逝的朝阳。
“颜锁,我亲爱的哥哥,我该不该送你一片桃花?”
突然想到刚才的金色胖子——光之大厅的守护碧金使节,浑身上下惟一暗淡的居然会是眼睛,也许是太多的杀戮让他的眼睛过早的灰暗下来了吧。
“年轻的法师,你确定黑泅之门上的月侵是你释放的,对吗?”哥哥有必要确认这一事实。
“是的,我的朋友。我没有必要欺骗你们。”
莫皇脸上写满了不信。
“年轻的法师。可以的话,你能告诉我们你到这里的目的吗?”
哥哥对她多少还有些疑惑,毕竟一个受亡灵庇护的骷髅氏族能掌握月侵实在太值得怀疑了。
“勇敢的圣士,身为亡灵氏族的你应该知道这里的戒条。”她说:“这里可是不允许任何非正式得到凯葬尔地宫许可或者圣母召见该来的地方。”
“是的,这点我很清楚。”哥哥严肃地说。
“所以,我们都是闯入者。来这儿的惟一目的还需要多说吗。”
她像在说一件很普通的事情。莫皇亦是一副我并不打算相信她的表情。
一时语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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