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美妙女子正是南宫琉璃,只见她衣色简约,外罩桃白宫装,一袭披肩在身后冉冉起落,雅致的玉颜薄施粉黛,黑白分明的双眸泛溢秋水,那如黄莺般的声音正是出自不染一丝胭脂的朱唇,此刻她正自不远处踏着莲步款款行来。
独孤康初时看她只觉美艳动人,此时再看她,心里直觉世上再没有叫他如此心动的人儿,他眼睛不眨,直直看着她,呢喃自语:“好美!”
那边南宫琉璃此时也已认出独孤康正是不久前与她们姐弟两交手的人,看他痴痴傻傻的望着自己,心中羞怒再不去看他神态,无暇玉容却是在嘴角牵出一丝不知是真是假的柔柔微笑,朱唇轻启:“公子请听我说一句!”
独孤康沉迷在她的美丽风情和自己的遐想中,听她开口全无不应之理,他双眼不离,手中还不忘抱拳行礼,口中细声细语生怕稍稍大点声惊了面前佳人:“小姐请讲,多少句都可以!”
一旁夏侯武看他如此,知道他是春心动了,暗地里直摇头,却不便多说,伸手拍了他肩头一下,道声:“大哥!”让他一惊,终于回过神来,
南宫琉璃微微调转脚步,偏向夏侯武位置,却是不想再看独孤康一眼,直觉这人怎么如此孟浪,樱唇轻吐:“适才舍弟与我出行,见一无主快马急奔,舍弟恐其践踏行人,故而出手阻止,却没想能力有限,没能制止奔马,险些出错,此番还要多谢公子相助!”说着,婀娜身子微微半蹲侧身行礼谢过夏侯武。
夏侯武听其呼吸均匀,观其神色诚恳,心知她多半说的是真话,连忙伸手虚拦,一股无形劲力轻轻托起南宫琉璃,道:“小姐不必多礼!令弟仁心!在下佩服,适才我家兄长倒是鲁莽,错怪了好人!”说着轻轻撞了下独孤康,“大哥!”独孤康会意,急忙扶起那少年,帮其拍打灰尘,“在下方才多有鲁莽,错怪于你,还请多多见谅!”见少年无事,复又转向南宫琉璃,道:“在下独孤康,不知小姐如何称呼,适才在下让令弟受惊了,不如今日就由在下做东,为令弟压惊!”说道此处,他微微含笑,声音放缓,轻轻说道:“小姐你说可好?”
这时那少年已是稍稍镇定,上前一步走到夏侯武面前,抱拳一礼,郑重出声道:“小弟南宫逸!多谢这位大哥相助!若不是大哥相救,险些酿成大祸!”说话时腰身向下一弯欲行大礼,神色中还有些心有余悸。
夏侯武又是轻轻一托,隔空拦住,道:“不必多礼!在下夏侯武,适才兄长多有冒犯,还望见谅!”
南宫逸心中一惊,暗道此人好深厚的功力,口中急忙说道:“不打紧!不打紧!独孤兄急公好义,我辈楷模,小弟不及,哪里会有怪罪之意!”
南宫琉璃见夏侯武两次隔空透劲,运转自如,没有一丝勉强之色,知其功力精深,心下震惊不已。
她见二人互相奉承不休,莲步轻移,脆声道:“夏侯公子武艺非凡,小女子敬佩不已,既然现在那奔马已被制止,小女子不便久留,还请公子见谅!告辞了!”
“告辞!”南宫逸闻言,向夏侯武抱拳告别。
夏侯武抱拳回礼,未曾说话,只以眼神辞别,送二人离去。
独孤康也跟着抱拳,口中道:“再会!”那南宫逸还回礼示意,那南宫琉璃却如未曾听到一般。
经此一事,夏侯武游兴略减,提议回返,独孤康满怀心思也是无心玩耍,点头同意,随众人回了昆仑派据点。
夏侯武回到厢房,年白鹤又寻了来,询问夏侯武加入昆仑派事宜,允诺夏侯武若是同意可以先举行入门仪式。一般昆仑派招收弟子,都须先把弟子送到指定地点给内门中人查看,若是没被选中方才会让其加入外门,现在年白鹤同意让他先加入外门,引得夏侯武心中疑惑,只是也未曾多想,反正都是要加入昆仑派的,对他来说外门内门都一样,所以也就一口答应了,年白鹤欣喜离去,走时嘱咐夏侯武这几天不要外出走动,等到一切准备就绪,随时举行仪式。
这几日,夏侯武大门不出,只在府邸中演练拳脚,修习九阴九阳内力,到是将内力又精进一层,达到了九阴九阳第六重,实力更进一分,而夏侯武的龙象般若功一直没有进展,停留在第十重,不过十重龙象般若功的威力却也非同小可,与四五个普通后天巅峰高手联手的威力相当,再加上第六重的九阴九阳神功,后天之中可以说是少有敌手了。
独孤康这几天也没出门,有事没事就去找夏侯武,见面了又什么都不说,整天长吁短叹,魂不守舍。夏侯武知道他是怎么回事,起初没理他,这种事也没法理会,后来实在被烦得了没法了,就问他到底想怎么样。
“你帮我想想办法!这种事我没经验!”他神色扭捏的说出这句话,险些把夏侯武气晕。
夏侯武大声喊道:“大哥!你没经验,我也没经验啊!你别忘了,我可才十三岁!”
独孤康傻了,他这才想起夏侯武才十三岁,比他岁数小的多了,只是平时夏侯武为人稳重,处事老道,总是让他不自觉的忘了夏侯武的年龄。
“这我到真是忘了!”说完他又是一阵哀叹。
夏侯武不忍见他一直如此模样,便出口询问:“你是真的喜欢那南宫小姐?”
独孤康指天誓地,认真的说:“我对南宫小姐一见钟情!天地可鉴!”
夏侯武见他神色认真,就给他出了主意,让他去采集鲜花再用红纸包上,再买点礼物去南宫府邸门外求见,独孤康大喜,直道:“果然还是你有经验!”夏侯武听的他如此说,心下直后悔,在背后大喊:“你给我回来说清楚,什么叫我有经验!”夏侯武声音之大,引得府邸中众人侧目,夏侯武讪讪止住想要追出的脚步,掩面而逃。
却说独孤康买了礼物,包了鲜花兴高采烈的来到南宫世家门口,被南宫世家门口护卫拦住,见他穿戴整洁,器宇轩昂,一时也是不敢放肆,客气的问他有何贵干。
“在下独孤康!有事求见南宫小姐,还请通禀!”独孤康笑吟吟的对那护卫说道。
“府中有好几位南宫小姐,还请告知你找的是哪一位?”那护卫说道。
独孤康傻眼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还有这一处,慌乱下说道:“我与她见过面,是一位很漂亮的南宫小姐,你去与那几位都说说,就说是独孤康前来,知道我名字的就是!”
“府中小姐都很漂亮,你不说清楚,我却是不能通禀,请回吧!”那护卫眉头微皱,却是把他当作登徒子一类的了。
护卫不肯通禀,独孤康就在南宫府邸门前不走,转悠了半天始终没能见到南宫琉璃,只得垂头丧气的走了。
回到昆仑派据点,他直接就去夏侯武的房间,将礼物往桌上一扔,屁股重重坐在凳子上,支起胳膊趴在桌面一动不动的发愣,夏侯武见状,问他怎么了,他将经过一说,夏侯武先是一愣,接着大笑。
夏侯武望向桌子,没有看到鲜花,就问;“让你采集的鲜花呢?”
独孤康不答话,只用手指了指两个礼物其中一个。夏侯武见那礼物红纸做皮,包的方方正正,不由满脸疑惑,动手拆开一看果真是鲜花,包的满满当当。只是这样的包装,与前世连花带枝包成一束不同,独孤康将枝叶全部去掉,只留花朵,装满一包,看得夏侯武脸皮直抖,无言望天。
年白鹤终于准备好了一切,推开夏侯武的房门,就见一个趴在桌子上无精打采,另一个站在屋子中间抬头望天,神情古怪,不知这两人搞什么鬼,见夏侯武还在看天,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拉了就走,边走边说:“快跟我走,入门仪式已经准备妥当了,却是忘了和你说了,独孤师侄你也跟来吧!”独孤康闻言,浑身无力的跟在二人身后,那模样活似个没了筋骨。
夏侯武跟着年白鹤来到一座雄伟大殿前,那殿前牌匾上书‘三清殿’,没等他细想已是随之进入殿中。殿中神案上供奉着三尊塑像,分别是一个白发白须老者,一个黑发黒须中年,一个黑发无须青年,再联想先前殿前牌匾上写的‘三清殿’,夏侯武寻思这神案上的莫非是三清圣人。
年白鹤示意夏侯武站到大殿中间,自己则退到左右昆仑门人行列中,在自己位置站好。待得夏侯武就位,林天河从众人中缓步走出,神态郑重,先是朝三清神像拜了三拜,又转身面向夏侯武。
林天河手持戒尺,站在神案前,示意夏侯武上前跪拜在三清像前,待他跪定,开口说道:“我昆仑派由三清师祖一手创立,三清者,玉清元始天尊,上清灵宝天尊,太清道德天尊,堂前下跪之人若欲入我门中,当报上姓名,持敬畏之心三叩九拜。”
夏侯武依言叩拜,口中道:“弟子夏侯武愿拜入昆仑门下!”
叩首完毕,林天河招来弟子,递给夏侯武一套白色的昆仑派的门派衣裳,又将昆仑派门规,各项禁令一一告知,叮嘱其持守门规,不得违反,夏侯武恭敬应是。
经过许多繁琐程序后,入门仪式算是基本完成,林天河又拉着夏侯武将殿中众人一一介绍给夏侯武认识,等到全部结束,已是近了黄昏。
夏侯武此刻已经是昆仑派正式弟子,虽然只是外门。
夏侯武神色疲惫的走回房间,一进门就将自己往床上一扔。这一天下来,身体一点不累,可是精神上实在是吃不消。
躺了一会,他总觉得好像漏了什么,仔细回想,也想不起来,最后把头一偏,开始假寐。
忽然他睁开双眼,大叫道:“我想起来啦!”
这时独孤康刚好端着饭菜进来,问:“你想起来什么?是不是想起来还没吃饭啊!”
“不是!不是!我想起来,我今天入门的时候还没拜师呢!”
“这事啊!我知道!”独孤康不以为意的说道。
“怎么回事?难道入门不用拜师的吗?”夏侯武疑惑不解。
“昆仑入门,都为同门,修为高深者为师,却是没有别的门派那么多的辈分排行!这是三清师祖定下的规矩。”独孤康一边将饭菜摆到桌上,一边说道。
“达者为师!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