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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上)

看到注意力转移了的艾琳娜,矮冬瓜有些安心下来,但是又有些忐忑不安——现在是暂时的可以安心,之后的艾琳娜可就……他又有些想放弃了的样子了,叹气起来,听到“亚心”的问话,才反应过来:

若有所思地回答,“从哪里说起好呢?嗯……”停顿了一下,然后,“说是人类的朋友,但他其实已经是一个进入老年的人了。”她为了能好好地听下去,不得不答应了艾琳娜的攻势了——被缠住了、拿她没辙。因此,她二人也认真地听了起来,“记得,那是他很难得的有事求于我才希望我能过去见他一面的。”

“很难得?”她二人不解,但似乎是记下了。

紧接着的:“当时的他的请求与其说是奇怪,就不如说是模糊了——他希望我将来可以彻底地杀死一个人、一个从冬眠仓里‘可能有机会被救活’的人类,而且是彻底的将其化为灰烬——但前提是假如我以后看他不顺眼的话。”

“啊?什么意思?还有,你说的这些跟之前的有什么关系了?”追问的亚心。

“啊,别急,慢慢来。”他又认真起来,“至于是什么意思,我当时也只是奇怪而没有理解多少——到底能否救活都未知却已经计划好将其杀死,而且还请求我亲自动手的彻底地,但最奇怪的又竟然是当我看其不顺眼的这一条件。你们说奇怪BU…(准备发笑的?)”但没有说完,而且表情。

“给我认真地说……”亚心。

“额,”不敢违抗的表情,“咳咳!不过后来慢慢的又好像明白了一些——直到距离现在的约三年多以前,他将要死去的时候……”他突然又有些失落了起来,而且带着伤感。

看到久违了失落的他的艾琳娜也有些跟着失落起来——因为她也记起了三年前的他的表情——居然会为了一个区区几百年寿命的人类朋友而那样的伤感。

或许是见惯了他的吊儿郎当相了,却一时难以适应眼前的他的这种表情;亚心,又侧头看了看旁边的“天真”也居然黯然失色了的艾琳娜,自己也沉默了。

然后,他继续说了,“三年前,他快要死的时候,是因为他生活的机械城市被放弃了而对他的生命维持单元的失效引起的——那是主要的原因之一;还有另一个主要原因,就是…嗯…他微笑着拒绝了我对他伸出的手。而且还有一个我对他感到极为恼火的事情——他几乎快要走到人生的尽头了,却完全没有打算告知我。好在我当时的眼线已经足够的广,无意中的收到了他快要离世的消息,才看到了他的最后一面。但是……”他又语塞了,眼眶似乎有泪光,这真的是让“亚心”吃了一惊,他居然还会有……

艾琳娜慢慢地坐回了他的旁边,只是静静地看着、等着、听着。

然后,他继续说,“他除了拒绝了我当时对他提出的——可以让他保持着人类的身份而继续的活一段时间(对人类来讲求之不得的很长一段)的提议;还有就是再次的请求我一定要遵守之前跟他做的承诺——要是看他(薪火)不顺眼的话,就彻底地将他化为灰烬——用那个开心的、满足的、微笑的表情…抓着我的手对我说。”

“没有…理由吗?”亚心,突然慢慢的问了一句,视线早已不再逼人。

“啊、嗯,没有。”他有些寂寞、失落地回答,“他并没有明确地给出,但是结合他生前对我的一些解释,我已经猜到了一些,也可能早就明白到才对。”他将左手搭在了艾琳娜的肩膀上轻轻拉靠,然后,“估计现在的你也应该明白了一些吧!”

“嗯?”她的表情如是说,然后反问,“我?那不是你与你的朋友之间的事吗?我不认识的吧。”

“啊,你说得没错,但是我的朋友的那个孙子不是被你遇到过了吗,而且你最后不是留他一命了吗?”他补充了一句。

“啊!”她已经,“你是说……”瞪大了眼睛。

“没错,他就是你口中的那个人类。”他已经接上回答。

“但是这、这怎么可能?他的样子顶多也就十几岁而已,而且,他是一个纯种的人类吧!一百年多前的事,这怎么可能……”她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的感觉。

“喂喂,”而他坚定了一下语气的否定,“说什么呢你,那个人现在的这种特殊体质的身体以及,按照你说的他不就已经是一万多年前的人类了么——还有什么不可能的事?”

“啊!”吃惊的艾琳娜、回过神来的亚心。

接着,“还有你更难以相信的事情了,”看了看冷艳回来的亚心,她也下意识地寻声看过去,“就像我刚才所说的那样——没有在第一眼就认出是他本人的事是有原因的,就是:一百多年前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还处于极度的昏迷状态,不,或者是处于死亡线的对面更准确——正在容器里被抢救中;其样子包括全身上下的,比干尸有过之而无不及!”

“亲爱的,你说的、什么意思?”艾琳娜侧头轻轻地问。

“唉、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小叹、解释,“而且,当时的他的身体要是按人类来计算的话——啊、不是指干尸的状态了,但应该还只是处于童年期而已,估计十岁以下。”

亚心,内心好像被刺激了一下的感觉,突然的想到了一些薪火对自己说过的话,“那么就是说,他并没有撒谎……”然后,“然后呢?”追问。

他有些停顿了,感觉有些奇怪的地方但又难以言语,慢了半拍才接着说,“啊、嗯,具体的情况就不大清楚了,我知道的只是:他的记忆产生了混乱,不,或许是他的大脑机能还处于一定程度的受损或者深度的模糊沉睡状态,所以事实上是经过了将近一百年的时间之后,他的心智、学习机能才得以被重新的激活。因而,他本人可能还不知道自己其实已经跟他的爷爷一起生活了一百多年的时间了。至于他身体的情况,嗯,就像你报告的那样了。”

“但是,据他之前对我说过的话,他应该是有跟他的爷爷生活在一起的记忆的。”她好像是自言自语,心想,“而且还说过:事实只是如此罢了,理由的话,想要的话多少都可以给——那是他爷爷的对他的教诲什么的。”

“啊,是有的。”他突然又回答了,“不过也就十年左右的时间吧!而之前的九十多年的时间里,他好像一直就跟活死人没有明显区别的植物人。而唯一的陪伴在其身边的就只有他的…”声音在后面迅速地变小、消失了,或者根本的没有说下去。(或许他在思考索问:亏你可以、居然、竟然……花那么长的时间在一个要是没有你们人类相信的坚信的奇迹这东西的话,就几乎不可能成功救活的孩子身上)

这个时候的亚心,她好像还没有察觉出自己其实已经不知不觉的开始对名为薪火的这个人类产生了类似期待的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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