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客人,马熙铭并没有闲下来。因为在送别时的小插曲,让马熙铭有了一个新的想法。大家对于腕表的狂热,让马熙铭心里五味杂陈。一方面自己一直受困于资金,而无法快速发展。另一方面,系统内这些炙手可热的商品,却如同金山银海困在荒野一般无人问津。那么目前有哪些是可以直接从系统里兑换后拿出来的呢?腕表是一种,可以有男女两款及高低两个档次,方形圆形多种款式;其次不锈钢的西餐具在这次招待客人时的反响也是非常惊艳的;打火机?这个可以有,Zippo款式的煤油打火机也不存在煤油供应问题。还有什么?马熙铭就这么呆呆的站在码头,全然没有顾及到大家都以一种诧异的眼神看着自己。直到邵嘉慧走到马熙铭面前,伸出了手:“我也要。”
“马熙铭并没有听清楚邵嘉慧说什么:“你说什么?”
“别装傻,我也要表。”邵嘉慧以为马熙铭故意装傻,很不满意的撅起了嘴。
“有,大家都有。”马熙铭清楚了邵嘉慧的要求,笑了笑,“正好大家都在,我们中午一起吃个饭,顺便把手表发给大家。”
说完这句话,马熙铭转头交给了拴子一个任务:“你去把马成叫来一起吃饭。”然后这才随着大伙一起离开了码头。
从码头到马家在包头的新住所路程不远,大家伙举着伞,前前后后的进了大门。蔚春叔一面安排丫鬟上茶水点心,一边又吩咐人去通知老爷太太。一般人是无所谓,可这里头还夹着一个西洋人,就不得不慎重了。可马熙铭并未将这当回事,安排大家落了座。马熙铭也就交代了一句:“蔚春叔,中午我都留大家伙在家吃饭,成子也会来。麻烦你交代下厨房,加几个菜。”
“知道了,少爷。”马管家知道了情况,却没走等着马熙铭继续说。这人虽然不多,也就三个人。可这里面不是夹着一个西洋人不是?这得说清楚了。
“哦,不用特意为詹姆斯先生做什么菜。我们吃什么,他也吃什么。”马熙铭看看蔚春叔没挪地,赶紧把话交代齐了。
这下得了准信,马管家赶紧的下去安排。,邵嘉慧还是念念不忘表的事,看着马家的管家下去了,又接着提醒了一句:“熙铭哥,你可不许赖账。”
可着巧了,被领着娜仁托娅出来的李秀姑听了个正着。李秀姑眼角扫了一眼邵嘉慧,转向了马熙铭开了口:“儿子啊,你又在外面欠了什么债啊?”
“没,娘你别这么说。是腕表的事情。”听着老娘的语气,马熙铭就知道老娘想偏了,赶紧解释。
“腕表?听说过怀表,座钟。这腕表是哪门子的表啊?”一个新名词让李秀姑来了兴趣,上首落了座,连忙问。
“就是带手腕上的钟,很小巧的。”马熙铭又解释了一句,可看着李秀姑一脸茫然,马熙铭觉得还是赶紧拿出来实物比较好,“娘你等等,我回房间拿来给你看。”
说着话马熙铭回到了书房,进了书房外间。马熙铭想想不妥,又掀开了棉帘子进了里间。里间有点空,就是一张炕和一套桌椅。马熙铭兑换了一批腕表、不锈钢西餐具和Zippo款式的煤油打火机。随着马熙铭点下确定按钮,一瞬间房间里被一箱一箱的货物堆得满满当当。
“少爷,你在里面吗?”夏雨刚巧想要进来收拾房间,走到门口却听到了里面发出了一些响动。
“谁啊?”马熙铭一面艰难的从货物中抽出被压着的脚,一边问。
“少爷,是我夏雨。”听清了少爷的声音,春燕放了心。一边掀开了书房的棉帘,一边往里走。
“你来得正好,帮我拿着这些。”马熙铭手里抱着五个小盒子,已经无法再拿其他东西了。见了夏雨进来,连忙把手里的盒子递给了夏雨。自己又在里面挑了两个盒子走到了书房外间,放到了桌上,“把东西先放下来,我给你个好东西。”
马熙铭看着夏雨放下了东西,打开了一个红木盒。不对——这是男式腕表,马熙铭又打开了一个盒子,这次对了。马熙铭从里面把手表拿出来,笑着冲着夏雨说:“把手伸出来。”
夏雨隐隐约约的似乎知道少爷要送自己的,就是少爷手中的这块小巧得不可思议的钟表。想要拒绝,可又被这个闪闪发亮的物件给闪得不知道该说什么。直到手腕上感觉到一阵冰凉。这才发现自己白皙纤巧的手腕上,多了一个小巧闪了的圆形钟表。
“不——少爷,这物件太贵重了。春燕担不起。”夏雨一下回过了神,惊慌失措的想要将手腕上的钟表解下来,还给少爷。可机关在哪里?
“你是少爷还是我是少爷?”马熙铭故意板起了脸。
“少爷……”夏雨不知道如何回答。
“我是少爷,所以你就得听我的。我叫你戴你就戴。”马熙铭还是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让夏雨没了声响。马熙铭却没有管他,自顾自的打开了一个个盒子:“不对,少了一个女式表。”夏雨看着少爷又进了里间,不一会拿着一个盒子出来:“走,拿着这些跟我去前面。”
马熙铭在书房闹腾,并不知道此刻的邵雯慧正式坐立不安。自打马熙铭去了后院,李秀姑可是瞧着邵雯慧是越看越顺眼。
“雯慧啊,你是属什么的啊?”李秀姑看似随意的问了一句。
“秀姑婶子,我属马。”邵雯慧并没意识到什么,马上就答了一句。
“属马好啊,马好。”李秀姑一盘算,虎配马可是大吉,同心永结,德高望重,家业终成,富贵荣华,子孙昌盛。想到这里,李秀姑的高兴都藏不住了。
“你这虚岁也十七了啊,有没有婆家啊?”李秀姑的话可是直截了当,却是一下子把雯慧的脸给羞得通红。
“还没哩,秀姑婶婶可得帮我们家雯慧仔细瞅瞅,看看哪家的少爷公子合适。”邵嘉慧看出了苗头,凑出来也作弄雯慧。
“这么好的姑娘家家的,还怕没好人家。行,这事婶子放心上了。”李秀姑着实喜欢雯慧的性子,看着就稳稳当当的。可转眼又看到了正在一旁傻乐的娜仁托娅,心说:可惜了自己就这么一个儿子。
“什么事情这么开心?”恰巧马熙铭进了屋,一看几个人各有各的表情,也跟着问了一句。
“熙铭哥哥,婶子在帮雯慧妹妹相亲呢。”娜仁托娅见到马熙铭,一下子跳起来,跑过来挽住了马熙铭的胳膊。
“哦?是那户人家啊?”看着一脸通红的雯慧,马熙铭也逗了一句。
“当然是大户人家的少爷公子哩。”邵嘉慧好不容易逮着这个机会,自然是不肯轻易放过雯慧的。
“儿子啊,东西拿来了?”李秀姑看着雯慧的脸羞得通红,赶紧岔开了话。
马熙铭听了李秀姑的话,这才赶紧将特意为娘挑选的手表送了上去:“拿来了,娘这是送你的。”
这是一块小小巧巧的圆形腕表,电镀白金的精钢材质表壳将蓝宝石表冠映衬得格外别致。蓝宝石水晶镜面下,三枚纤细的指针分别代表秒针、分钟和时针。日历窗口在六点位置,而十二点、三点和九点位置是银色花式阿拉伯数字外,其他时辰位置都是以钻石镶嵌。映衬着白色的表盘,分外素雅。
李秀姑接过腕表,脸色一下变得非常慎重:“儿子啊,这么贵重的钟,你从哪里弄来的?”
“娘——我帮你带上。”马熙铭没有回答李秀姑的问题,而是直接将表戴到了李秀姑的手腕上,“娘,这是手表。”
李秀姑抬起手,看着手腕上的银色手表,越看越是喜欢。可突然想起一件事:“夏雨,你那托盘里全是这种手表。”
“怎么可能啊,娘——你手上的这块可比春燕托盘里的贵重多了。”马熙铭的话当然没错,特意为自己娘挑了手表当然要挑最好的。
马熙铭转过了身,将夏雨端着的托盘里的手表一个一个的递给了大家。詹姆斯的是一款方形表,邵嘉慧是一块水桶形的,马成的和詹姆斯的是一样的。可当马成刚刚准备伸手去接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不合时宜的咳嗽声。马成一听就知道是自家老爹在警告自己,忙不迭的缩回了手,可眼睛还是直直的盯着少爷手中的红木盒子。
“别矫情了,拿着。”马熙铭将盒子往马成怀里一推,转了过头,“蔚春叔,你老就别咳嗽了。你这一咳嗽,吓得成子手都发抖。”
马熙铭的话,引得李秀姑一下子就笑了:“你这小子,有这么和老马叔说话的嘛?”
“太太、少爷。你们看的起俺爷俩,那是俺们的福分,可总归不能乱了分寸。这么贵重的物件,我们是不敢收的。”蔚春叔一边感慨着东家的情谊,一边坚持着自己的原则。
“蔚春叔,有一点你得听我说。这成子我可从没把他当外人,一直拿他当亲弟弟的。”马熙铭直截了当的当着马成的面就把话说了出来,这话立刻让马成的眼泪水把眼眶给胀满了。
“这话我听着欢喜。”不知道什么时候,马老爷爷到了厅堂,四平八稳的踱着步坐到了上首,“蔚春啊,早些年你跟着我走南闯北的可不是这性子啊,那些年俺们吃一起,住一起的交情,难道还抵不得熙铭认下成子做兄弟?”
马管家听了马老爷这话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只能干干的站着。马老爷手把一摆:“蔚春啊,俺们老一辈的就算了,他们年轻人的事俺们就别掺和进去了。”
“是、是,老爷说得是。”
看着整个气氛被这事搅得有些沉闷,马老爷也说了一句打趣的话:“怎么?你们躲在这分好东西,见我来了就都不响了?是不是打算撇开我这个老头子啊?”
“爹,您瞧你这么大年纪了,也不打算走南闯北的了。所以,我还真没准备您的。”马熙铭也顺着自家老爹的话,也说了句玩笑话。“哄”的一声,在座的都忍不住的笑开了。
“这倒霉孩子,怎么和你爹说话的?”李秀姑一边掩着嘴笑,一边骂着马熙铭。回过头却又显摆的把手伸到了马老爷的眼前:“老爷,你看看你这宝贝儿子弄来的表。”
“嘶”——马老爷是识货的人。见着李秀姑手里的腕表,就知道价值不菲:“这可是好东西,能抵得了小一千大洋啊。”
“一千大洋啊?”李秀姑知道这东西肯定价值不菲,可也没想到自己会把一千大洋给戴在手上啊,正想将表取下来。自己儿子的话让自己心跳更为加速。
“爹,不够的。娘手上的这块表值这个数。”说完马熙铭将十支手指头全都伸了出来,把马老爷也吓了一跳,“爹,你的和娘的一样的。不过比娘的大一号,是男式。”
说着话,马熙铭将自己挑好的手表递到了自家老爹的手里。却发现夏雨的托盘里怎么还有俩个盒子,正要说话,娜仁托娅却是跳到了马熙铭的面前,伸出了手:“哥哥,我也要。”
娜仁托娅这么一说,马熙铭想起了还有娜仁和雯慧没有拿到手表:“你和雯慧都有,不过里面有两款样式,我也不知道你们喜欢什么样的。要不你们自己选吧。”说着,马熙铭一手拿起一个表盒,将手背到了背后,“你们谁先挑。”
“让娜仁托娅妹妹先挑吧。”雯慧的性子一直是这么柔和。
“好,我先挑。”娜仁托娅刚刚想挑,突然想起了什么,又转过了身,“我也属马,凭什么我是妹妹?雯慧妹妹你先挑。”
“好的,娜仁托娅姐姐。”雯慧站起了身,没有犹豫的做出了决定,“我要左手的。”
“那我就要右手的。”看着雯慧做出了决定,娜仁托娅也喊出了声。
马熙铭将手表分别递给了两个人,娜仁托娅的是一款方形白表盘的款式,雯慧的却是圆形黑表盘。很明显,雯慧和娜仁托娅手中的腕表比其他人的表要显得更加高档。这也是马熙铭刻意为之。在兑换腕表的时候,马熙铭总共兑换了三种档次的手表。自家老爹和老娘的自然是极贵的,雯慧和娜仁托娅的属于第二档次。而剩下的,就同送给德国客人的是一个档次了。但这并没有人不满意,因为就算是最低档次的手表,在这个时代也是非常珍贵的。
邵嘉慧看着自己手腕上漂亮的腕表,心里暗暗想着:“哼,就算比我的好我也不稀罕。”
“老爷、太太,饭菜准备好了,可以开席了么?”
“吃饭、吃饭。”马老爷将站起了身带头向隔壁的饭厅走去,李秀姑跟在了后面。然后才是马熙铭领着大伙一起。
菜都是寻常的菜,可是做得很精致。马老爷很开通,单独把饭菜让人送到了小房间里,和李秀姑两个人吃。娜仁托娅愿意跟着马熙铭一桌,李秀姑也没拦着。所以,马熙铭这桌五个人吃得也不拘束。边吃边说笑,不知不觉就将饭菜扫了个精光。众人闲聊一阵,各自告辞离开。只有马成被少爷单独留了下来,屁股跟长了疮一样在椅子上磨来磨去。
“蔚春,你坐下来。”马老爷瞟了一眼还在浑身不自在的马成,开了口,“你看看,你不坐下来,成子怎么坐得安稳。”
“老爷,规矩就是规矩。俺没教好小崽子,是俺的错。可俺不能一错再错。”马管家的性子很拧。
“这样,蔚春叔你就坐下来。要不,我们全陪着你站着?”说着马熙铭就站了起来。这下,马蔚春就不能再犟着了,只好在下首寻了张椅子贴了半个屁股。
“爹,你瞧这表咋样?”马熙铭试探的问了一句。
咋样?你这明知故问的肯定有阴谋。马老爷仔细一琢磨,嘶——不对啊,这小子难道是?想到这里,马老爷反问了一句:“这表你能弄到?”
“嘿嘿!”马熙铭觉得自家老爹不含糊,笑了笑没表态。
“你这傻乐干啥?你如果能弄到,那你就去做?自家人面前你还打什么马虎眼啊?”马老爷眼一瞪,“你要什么就说。”
“我想问问,家里在外头有多少铺子。”马熙铭又问了一句。
“这外头的铺子倒是真不多,自家的事情你也知道,我们家就不是顾大家那样的。他们家的铺子倒是在外头满多的,你爹不高兴做那些,就爱买地。”李秀姑在边上开了腔。
“这个我倒是知道。”马熙铭随口接了一句。
“儿子啊,你打算开表铺啊?”
“嗯,不光卖表,还卖一些其他东西。打算先把太原和上海的铺子开起来。”马熙铭把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这事我打算让成子去管着。”
“这可不行,成子一个年轻,第二也没独立操持过买卖。一下子给他个这么大的买卖,保准就出错。”首先反对的又是马管家。
“老马的话到的确中肯。”马老爷也是赞成马管家的意见。
“这倒是不怕,常青叔不是一直闲着吗?让他俩搭个手不就齐活了。”李秀姑倒是一下子就想到了办法。
“这倒是个办法,让成子跟着常青先跑几年。等稳妥了,自然也就能接手了。”马老爷点了点头,表示了赞成。
“行——那事情就这么定了。马成你把事情和山子交代好了,就和常青叔去上海把咱们的铺子开起来。”马熙铭高兴的拍了板。
“少爷,铺子的名号还没取哩。”马成总算逮到说话的机会。
“这还用想吗?大润发啊。”马熙铭想也不想了就取了名号,全然没见自家老爹的脸抽搐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