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俩是属牛的吧,蜗牛?跑这么慢,一壶酒都见底了才上来。”萧雨寒晃了晃手中的葫芦道。
柳天阳盯着萧雨寒:“我靠,你竟然还有酒,刚才撸串的时候为啥不拿出来?”
“就你?刚才拿出来还有我的份吗?总共就这么点,整个葫芦塞进去都不够你塞牙缝的。”
“靠……”
“嘿嘿,放心,等此间事了,我带着你,你带着钱,请你去喝好酒!”
柳天阳两眼放光:“你说的是真的?只要酒好,钱不是问题。”
“当然,上百年的都有,绝对的佳酿。”
听到有百年的,柳天阳嘴角不由得挂上了点点晶莹。
欧阳浩在一边看不下去了:“一对酒鬼,你俩够了啊!还能不能有点正事了。”
“对对,正事要紧。”柳天阳擦了擦嘴角的晶莹,向着萧雨寒问道:“那三个家伙呢,你不会追丢了吧?”
“那不能够。”萧雨寒羽扇往身后一指:“喏,在后面的小树林里。”
“我去瞅瞅。”柳天阳转身钻进路边的树林。
“我靠,这么黑,妈的撞死我了。”柳天阳的念念碎不断的从树丛中传来。
“哦?在这呢啊!嘿嘿,三位,又见面了啊!咦,咋不说话呢?哦,被点住了啊。啧啧啧,这下手也太重了。我去,这咋还哭上了。萧雨寒,你小子太残忍了,竟然把人打哭了,毫无人性啊!靠,这啥味,咋这么臭,跟踩了屎一样。”
眼泪止不住往下流的梦无痕彻底崩溃了,眼一翻,脖子一软,又断片了。
“我去,不会死了吧?喂,醒醒。”边喊边伸手向着梦无痕的脸上拍去。
萧雨寒与欧阳浩刚钻进树林,就看到柳天阳伸着手,连忙喊道:“住手。”
柳天阳回头一笑:“没事,这小子可能晕过去了。我拍醒他,不会下重手的,放心吧。”说着,不顾萧雨寒的阻止,在梦无痕的脸上拍了两下。
萧雨寒脸一转,不忍直视。
柳天阳只觉入手粘湿,在鼻间嗅了嗅:“我靠,这,这啥味,妈的,太臭了。”
萧雨寒大笑出声:“哈哈哈,让你住手,你不听,这下好了,弄了一手的粑粑。”
“我靠,萧雨寒,你,你给我个解释,这TMD到底咋回事?”柳天阳将手戳进雪里,使劲的蹭着。
萧雨寒就将自己追上梦无忧三人的经过说了出来。
欧阳浩看着在雪里可劲蹭的柳天阳道:“倒霉的娃,别蹭了。没救了,屎毒,手癌,无药可救,剁了吧!”
“哈哈哈……”
萧雨寒抬头看了看月色道:“行了,别磨蹭了,一会找个地洗洗就好了。”
“洗洗更健康吗?”柳天阳黑着脸:“你为啥不早说,害的我拍了一手,靠,太恶心了。”
“说了让你住手,你自己不停,怪我咯?好了,人已到齐,该办正事了。”
柳天阳问道:“有啥正事?话说你抓住这三个家伙到底想要干啥?”
“换上他们的衣服,去天山派溜达溜达。”萧雨寒道。
“天山派有啥好溜达的,这会肯定跟玄阴教打起来了。我们要是上去,万一要是伤及无辜,那可就不太妙了。”
萧雨寒一折扇敲在柳天阳头上:“你傻啊,这会天山派肯定大乱。咱们上去瞧瞧,趁乱浑水摸个鱼,就算搞不到雪莲,搞点别的也好啊!你想想,天山派啥玩意最出名了?”
柳天阳揉了揉被敲的地方:“靠,说归说,非得动个手吗?妈的,天山派拿得出手的无非剑法与轻功了。雪玉丹现在应该绝迹了吧!”
萧雨寒一笑:“雪玉丹想想就好,就算有也在那些终年不出的老家伙手中。天山派既然剑法有名,那肯定少不了好剑了,你就不想弄一个玩玩?”
“靠,这个好啊,早就想弄把好点的兵器了,可惜一直遇不到。那,那赶紧啊!”
欧阳浩摸了摸鼻子:“这,这样真的好吗?”
萧雨寒瞅了瞅梦无忧:“他能来抢咱们的,咱们为啥不能抢回去!从来都只有我抢别人的份,他们三个还想来抢我的。原本不想趟这趟浑水,但是他们先招惹我们的,那就怪不得我先下手了。他们天山派自诩为名门正派,却调教出这等拦路抢劫的货色,也不见得都是什么好人。”
“那,好吧!既然如此,那就赶快走吧,万一一会他们打完了,就不能浑水摸鱼了。”
“我去,感情你比我还急啊,还搞得那么矜持。”
欧阳浩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呵呵,第一次干这种事,难免有点紧张,不像你,已经是个中老手了。”
萧雨寒白眼一翻:“妈的,话是好话,可是咋听着这么别扭呢。行了,自己动手吧,将他们的外套换上。我先问问这个叫梦无忧的。”
伸手点开梦无忧被点的哑穴。
“梦无忧是吧,说点啥呗。”萧雨寒向着梦无忧问道。
梦无忧痛苦的咳了两声,双目怒张瞪着萧雨寒:“休想,技不如人,落入你们之手,要杀便杀,少说废话。”
“哎呦,不错哦,没想到竟然还有点骨气。”
梦无忧索性眼睛一闭:“有种的给个痛快吧!”
萧雨寒也不在意伸手一指旁边的梦无痕:“那边你师弟的下场你也看到了,当然,那是个很巧妙的意外,我也不是故意的。但是既然你这么有骨气,那我不介意在你这把无意变成有意。三十丈外,刚才几只雪鹿经过,顺便方便了一下,也许你很想去试试。”
梦无忧睁开眼睛恨声道:“你,你这样做不怕遭到报应吗?”
“报应?呵呵,那你拦路抢劫他人辛辛苦苦找到的宝物就不怕遭到报应吗?”萧雨寒厉声喝问道。
梦无忧怅然一叹:“是,你说的对,我见财起心,罪有应得。但杀人不过头点地,你这样做未免太过毒辣,索性给我个痛快吧!”
萧雨寒摇着头道:“杀人?怒怒怒,现在可是法治社会,杀人是要犯法坐牢滴,岂可轻易杀人。看你还有点骨气,再给你个机会。你那个师弟撞树上了,估摸着很有可能真的‘无痕’。你如果不想真的变得‘无忧’,最好老老实实的回答,不然我真的不介意将你师弟所经历的在你身上重演一遍。”
梦无忧看着不远处梦无痕的惨状,一股森寒由心而生,传遍全身。想到那惨无人道的遭遇,被点中穴道的身体也不由得一颤。
长叹一声:“罢了,是我贪心在先,与人无尤,你想知道什么尽管问吧!”
萧雨寒折扇一收:“雪莲现在在哪一方手中?”
梦无忧脸色一变:“你,你怎么知道雪莲的?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怎么知道的不重要,你只管回答,雪莲到底还在不在天山派手上。”
“不知道,原本在的,可是……”
“可是什么,继续往下说。”
“具体我也说不清楚,雪莲那等宝物,我一个普通弟子是不可能有机会接触的。不过今天无意经过大殿门口,却听到掌门弟子们在议论,说是雪莲莫名其妙的丢了。”
萧雨寒看了看欧阳浩,后者会心的点了点头。
“既然丢了,为何现在会和玄阴教打起来。”
梦无忧将自己知道的全部道来。
原来天山派从玄阴教弟子手中抢到雪莲后,玄阴教大举来犯,想要将雪莲夺回,双方经过几场大战,互有损伤。于是约定两派各出三人,比武三场,以定输赢。败者不但要让出雪莲,还要赔偿胜者镇派绝学一部。
前两场两派各胜一局,今天晚上经行最后一场比试,由两派掌门亲自出手。
但在中午时却发生了意外,存放雪莲的密室被盗,看守雪莲的掌门亲传弟子被迷晕,雪莲不翼而飞。
天山派认定雪莲是被玄阴教所盗,异常愤怒。于是决定将计就计,将外出的弟子尽数召回,在门派大殿外设下各种机关埋伏,想将前来比武的玄阴教众人彻底的留下。
萧雨寒听完笑道:“看来你们掌门没有信心赢得过阴玄空那老不死的啊!”
欧阳浩接道:“天山派掌门与阴玄空的功力在伯仲之间,想要分出胜负得千招开外了。”
萧雨寒问向梦无忧:“既然想要埋伏,那你们怎么能擅离职守,不怕被责罚吗?听说天山派的门规可是很严厉的。”
梦无忧脸色为之一变,忽又恢复正常:“如今被你们擒住,说再多也是枉然。”
“那你觉得雪莲是不是被玄阴教盗走的?”
“是。”
“哦?说的这么肯定,看来你是想让我们去找玄阴教的麻烦,借玄阴教之手报复于我们吧!”
梦无忧道:“到了如今这般地步,也不怕被你们看出来,你们这么在意雪莲,不怕死的话就去找阴玄空抢夺吧!”
萧雨寒嘿然一笑:“老实说,如果是没分裂之前的魔教总部,我还得考虑考虑。但是区区玄阴教我还真没放在眼里。当然,虽然我现在还不是阴玄空的对手,不过,他想要对付我,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梦无忧看着眼前这个轻摇羽扇,白衣飘飘,俊逸的脸上露出淡淡笑容的少年,心中却不由得觉得他不是在说大话。心中更加后悔,妈的,人家连阴玄空都不放在眼里,可见势力、实力都是极强。自己还想抢夺他的东西,唉,真是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真真的不可活啊!
“你到底是什么人?”
萧雨寒指了指旁边正纠结的看着梦无痕的柳天阳道:“这话你已经问过一遍了,他不是一直在喊我的名字吗?就算你知道了我的名字,也不会认识我这个无名小卒的。行了,我想问的已经问完,这就送你们上路!”
梦无忧大骇:“你不是说过不会杀我们吗?你不讲江湖道义。”
萧雨寒潇洒的一笑:“道义?现代社会还有这个优良的品德吗?我讲,但是不做。你不是一直想要个痛快吗?这会咋还急了,看来有些人还是贪生怕死的啊。”
梦无忧脸一红:“俗话说的好,好死不如赖活着。”
萧雨寒手一扬:“废话少说,安心上路吧!”
语落,手中折扇凌空虚点三下。梦无忧、刚转醒的梦无痕连同另一个一直没能开口的路人甲脖子一歪,晕死过去,悄无声息。
旁边一直纠结的柳天阳吓了一跳:“萧小子,你,你杀了他们?”
萧雨寒道:“哪能啊,杀人是犯法的,吓吓他们而已。让他们招惹我,给他们长点记性。只是点了他们穴道,下手重了点,睡到明天早上穴道自解。”
“好小子,谁要是得罪了你,呵呵,自求多福吧!”
“妈的,少废话,让你脱了他们的外套换上,你怎么还不动手?你看看耗子,早已经换好了。”
柳天阳大怒:“我靠,你行你上。你瞅瞅,这小子身上的衣服你咋不穿,一股屎味,都是你造的孽。”
萧雨寒看了看倒在地上的梦无痕,想到先前他的遭遇:“呃,好吧,不穿可以,你去搜搜他身上,看有没有门派信物啥的!一会把梦无忧的衣服换上。”
“我穿梦无忧的,那你的,你穿这件沾了粑粑的衣服?嘎嘎嘎……”
“你想多了,我不用换。你没发现我现在穿的和天山派的衣服没多少区别吗?”
柳天阳无奈,骂骂咧咧着,谨慎小心的在梦无痕身上一阵摸索。
“咦,这是个什么玩意?哦,是个令牌,这小子原来是天山派器堂的啊!”
萧雨寒一听,心中一喜,俯身向着梦无忧身上摸去,果然也发现个巴掌大铁制的令牌,还找到一串造型奇特的钥匙。
正面刻着两把交叉的长剑,背面刻着一个楷书的“器”字。
“哈哈,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有了这玩意加上这些钥匙,岂不是很容易就混进天山派的炼器室了?找到的两个‘寒铁蛋’可以在那里面打造了。”
一旁的欧阳浩却道:“呃,这令牌我早都发现了。”
“那你咋不早说?”
“看你和那小子聊得正嗨,就没打扰你,嘿嘿……”
“好你个耗子,你跟着‘日天’那小子学坏了!”
柳天阳脸红脖子粗,大吼道:“妈的,说了多少遍了,在这么喊我,绝交。”
“切,绝交就绝交,怕你啊。耗子,咱们走,上天山派器堂淘宝去,不带他。”
“别啊,妈的,你们两个去捞大的,留我一个,也太不厚道了。”
“怎一个鄙视了得!”
“嘿嘿,只要能找到好东西,你想咋鄙视都成。”
“……”
三人扮作天山派弟子,借着月色,边闹边向着山上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