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齐王爷移动一棋子,逼近韩清恪的将军,即将杀棋,笑道:「清恪兄,那便巧了。本王家内所患眼疾确实是疑难之症。」
「江湖人皆知,齐王妃所患眼疾乃是寻常眼疾。只是齐王爷一直不愿让大夫为齐王妃治疗罢了。」
韩清恪手顿了顿,移动了一棋子后又想悔棋。
韩婉儿目无表情,重重的放下茶杯,发出了声响。韩清恪冷峻的脸没有一丝异样,打算悔棋的纤长手指轻轻摸了摸棋子,似乎有灰尘:「韩清恪此次应邀前来,乃是代师傅天中派掌门人张鸣,取回曾借与齐王爷的药炉。望齐王爷尽早归还。?」
齐王爷依旧浅笑着,似乎什么都没发现,移动了一棋子,让韩清恪的炮能杀掉自己的帅。
献棋。
韩清恪眉毛动了动。
苏瑾看着齐王爷这种拿着刀,送上门求杀的行为,嘴角抽搐了一下。那阵香气。苏瑾看了看一旁的薰炉,静下心来。苏瑾的娘对香薰情有独钟,苏瑾因此也见识过不少香薰的。只是这香着实奇特,别致。闻着,能使人神清气爽,味道却极淡,若不是特别去寻,亦或者鼻子对香特别敏锐,是真察觉不出的。
齐王爷垂首,看着韩清恪的炮,语气凝道说:「我怀疑家内是中毒所致的眼疾。可这毒却无人能查出,故而如此多的大夫皆以为不过是寻常眼疾。」
「那便是寻常眼疾了。」
「我扣留张鸣前掌门的药炉是他教我的。说若还是觉得是中毒所致就以药炉为由邀你来王府一见。」齐裕安收拾着棋子,正色道。
韩清恪心里暗骂:死老头。「如此,我便瞧瞧。如果当真是寻常眼疾,齐王爷也就不要再以药炉,留我们师兄妹三人了。」
齐王爷喜上心来,连忙起身,拱手道:「自是。天色已晚,不如就在王府住下吧」
「那我们师兄妹三人就打扰了。」
女童领着苏瑾来到一处客房。
「床铺已铺好。请早些歇息。明早小的会再来,夜里有事可拉摇铃。若无它事,小的就下去了。」
「请问姐姐叫什么?」
「唤我绿华即可。」
「我叫苏瑾。绿华姐姐可以叫我苏瑾。」
绿华应下关上门便下去了。
苏瑾望着床铺,是激动的。客栈人多,只能订到一间下房,那房里的床硬邦邦的。苏瑾嗷呜着扑了上去,卷着被褥打转,左三圈右三圈。
躺在床上,苏瑾突然又想起了那阵香气。到底是什么东西发出的香气呢?不是薰炉里面的熏香,那一定是其他东西。想着想着,苏瑾的眼皮就开始打架了。昏昏欲睡间,屋外似乎有人影闪过。
翌日,苏瑾醒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吃了点小点心,按着婉儿留在桌子上的纸条。苏瑾询问着下人,来到了后院。
再次看到后院那棵大桃花树时候,苏瑾还是有瞬间惊到。怎么会有怎么大的树?还开满了花。苏瑾走近了些,发现树下有个人影。看着背影,该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
苏瑾下意识的放轻了脚步,又走近了些道:??「你在这儿做什么……呜呜」
苏瑾刚刚接近少年,就被捂住了嘴。
树下的少年长得剑眉星目,可这脸白得有些病态,身上还带着种香。冷冷的香。
花瓣轻飘飘的飘落在两人之间。
「不许说话。」少年捂着苏瑾的嘴,压低了声音说。处于变声期的晌音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沙哑,听得苏瑾耳朵麻麻的。苏瑾点了点头。努了努嘴,示意少年放开手。柔柔的嘴唇触摸着少年的掌心,少年不知为何,忽感脸颊涌上一阵热气,红晕慢慢爬了上来。略带尴尬的低下头,轻咳了一下。慢慢放开了手。
美人啊!苏瑾刚刚冒出这个念头就被一个声音打断了。
「谁在外面?」前面不远处的房子,有人出来了。是婉儿。
眼前人影一晃,少年便不见了。
「你已经中毒。不要告诉别人你看到过我。」
苏瑾嘴角抽搐了下。中毒?
韩婉儿走过来了:「谁在哪里?」
苏瑾应着走了出去:「婉儿师姐,是我。」
「在这儿做什么呢?」韩婉儿看了看树四周,对苏瑾又道:「刚刚这还有人吗?」
「没有。我见这花开得灿烂,有点好奇。」
韩婉儿牵着苏瑾往屋子里走:「恩,是有些罕见。三师兄在屋子里呢。」
苏瑾刚刚进屋,便觉得屋子里的气氛有点沉重。
齐王爷抬眼看了下来人便继续垂首看着床铺上的女子,询问到:「清恪兄,能探得出是什么毒吗?」
韩清恪额上冒着冷汗,把着脉,观察着齐王妃的脸色和四肢,道:「这毒甚是巧妙。」
苏瑾心中一跳。竟当真是中毒。
韩清恪拔出银针,收起来。
这毒一时半会我也探不出。只是看这毒潜伏在齐王妃体内该是有几年了,却只是让齐王妃眼睛看不到,并没有其他伤害,可见应该不是致命的。」
韩清恪坐下继续道:“王爷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现王妃中的是毒?”
齐王爷低垂着眼眸,深情的看着齐王妃,慢慢说了起来:“四年前,家内生辰。府上来了位道长说要送一份特别的礼给家内。还说这礼物得等到月亮刚刚好爬到院子里那棵大树顶稍,才能看到。家内很好奇,于是便领着一众人来到院内大树下。过了许久,月亮刚刚爬上树梢,神奇的事情就发生了。其实院子里的那树不知自何时起早就不在开花了,何况那时还是冬天。可是当月亮爬上树梢顶,那树竟然繁花盛开了。那时在场的人无不惊叹。家内当时也甚是惊喜,回过神来想要酬谢那位道长时,却发现那道长早消失了。翌日,我细细想来,总觉得不妥。就叫人来检查了那棵树,却是什么都查不出来。我原想着……
“砰”,突然门被人粗鲁的打开了。
爹,你是不是请人来给娘治病了。”进来了一个少年。浑身圆乎乎的,头发束得歪七扭八,那衣衫的颜色比姑娘家的还花俏艳丽。跑得急,小脸上的粉有些掉落了。
齐王爷看到自己儿子进来了,脸色瞬间变差了:“谁教你这般无礼的。还有点小王爷的模样吗?”复又对韩清恪解释说:“这是犬子齐云修。多有见谅了——云修还不过来拜见韩大侠。”
齐云修见自家老爹在外人面前给自己下面子,小声嘀咕了句:“啧啧,对外人比对我还好”,便走上前来随便做个揖,坐下了。
齐王爷见状也不好再训斥些什么,只好强颜笑道:“让清恪兄见笑了。”
韩清恪摆摆手。
“方才我说到我总觉得不妥,便找人……”齐王爷想要继续刚刚的话题,又被打断了。
“爹爹,这就是你说的那个神医韩清恪?”齐云修瞪着本就不大的小眼睛围着韩清恪转了个圈,“这人长得还没有我好看。”
“噗。”苏瑾不禁笑了出声。韩婉儿脸色也不自然的抽搐了下。天哪,这是自恋呢?还是自恋呢?
齐王爷额头青筋冒现,扯着齐云修做了下来:“坐下,不许打岔。要不就出去。”
齐云修努了努嘴。
“那日,我细想总觉得不妥,便找了人来检查那棵桃花树,可是什么都没能检查出来。而那个道长,就像从来没有这个人一般,再也找不到。再后来,我家内人的身体就出现状况了,先是有时候看不清,慢慢的,竟然还经常弄错人,分辨不出人来。再后来,就再也看不到了。更奇怪的是,那棵桃花树,竟然几年来都不曾谢过。”
苏瑾听到着也觉得惊奇了。
“那为何从未曾在江湖上听过,齐王府能有一棵一只开花,从不凋谢的桃花树?”韩清恪冷着声音问道。
“因为这事情太奇怪,本王害怕朝上有人借此,诬陷本王是妖怪。故此一直禁止下人将此事传出去。也没有再请人来府上了。”
就在韩清恪和齐王爷谈话间,苏瑾又闻到了上次在王爷院落隐约出现的那阵香。苏瑾抬头,扫视了下四周,并无可疑之物。又看了看齐云修。大红大紫,腰上别着六七个小挂件,头上的冠歪七扭八的,整个就是个纨绔的最佳例子。呃,好吧,是我多虑了。正想收回视线,突然发现齐云修也注意到了苏瑾,正龇牙咧嘴的对着苏瑾挤眉弄眼。
苏瑾心中汗颜。兄台,其实您眼睛已经够小的了,这龇牙咧嘴的,就更加瞧不见了。
“月亮爬到树梢顶的时候,可有什么异样?”
“没发觉有什么异样。”齐王爷努力回想着,“当时只注意着月亮,未曾留意别的……暖气。对了,是暖气。树开花的时候,我记得犬子觉得突然喊有些热。”齐王爷兴奋得茶水有点被荡了出来。
韩清恪闻此,沉思了。良久才道:“齐王爷,这事透着奇怪。那道长应该就是王妃中毒的关键人物了。而这桃花树,也一定与那道人有关。王爷可以再找些能匠,细细查看下。桃花树一直盛开,说明让桃花树开花的关键东西,一定还在。
齐王爷应道:“嗯,等下我就吩咐李管家去办。那现在我们可要先去看看?”
韩清恪想了想:“可。”
于是一行人来到了桃花树下。
这棵桃花树真的很大。高大约八九米,五六个壮汉都围不过来。花开得很漂亮。有白、粉红、深红、绯红、洒金、红白混色的,还有重瓣的,不半重瓣的,有圆形花瓣的花,椭圆形花瓣的花。这些桃花一簇一簇的,远远看去,风一吹,就像浪花一样。煞是好看。不知怎的,苏瑾又想起了那个带着冷香的少年,那个晕红了脸的美少年。
说起来那个屋子里面的香,到底是什么?苏瑾仰着头,望着这一树的桃花。沉思着,风吹过,吹起了一树的花瓣,苏瑾就这么站在树下。闻着花香,渐渐就觉得让桃花熏了眼。
“真美。”齐云修上前捏着掉落在苏瑾肩膀上的花瓣。看着突然在眼前放大的胖嘟嘟的脸,苏瑾被吓了一跳。踉跄着,一手推开齐云修“你靠那么近做什么?”之后才发现不妥。回头,韩清恪和韩婉儿正看着他俩。
苏瑾忽觉得脸有点热,捉着衣摆,怯懦的说:“师。。师。。师兄,我…。我不是故意的。”说完竟然就跑开了。
韩清恪看着苏瑾的背影,很疑惑:“婉儿,我做了什么了吗?”
韩婉儿瞄了瞄跑远的苏瑾,抬头看着桃花树,回道:“没有,估计瑾儿到了思春年纪了。”
韩清恪一愣:“哦,瑾儿也有十三了。”忽然,韩清恪脸色一寒:“瑾儿看上谁了?”
韩婉儿耸耸肩,摇头。
韩清恪看了看不远处的正在和李管家交谈的齐王爷,又看了看穿的大红大紫,花俏得紧,盯着苏瑾跑开方向的齐云修小王爷。突然心沉了一下。本来就没什么表情的脸,就更冷了。
苏瑾跑回了房间,急喘着气,脸上挂着两团小红霞。
呜呜,跑什么跑啊。苏瑾啊苏瑾,你爹爹怎么教你的。要大方得体,得像娘一样。苏瑾在被子里面拱了拱。呜呜,爹爹,女儿不想出去,好丢人啊。
乱糟糟的一天就怎么结束了。是夜,苏瑾坐在台阶上望着夜空。
香!是那股香!苏瑾突然又闻到了屋子里面的那股香气。这回比前几次都要浓烈。错不了,是那香。苏瑾兴奋得站起来,立刻感觉头晕目眩。然后便晕倒在地了。
苏瑾感觉很不舒服。浑身热乎乎的,脸上还有东西在不停的动来动去。呜呜。别弄我。啪,别弄我。
韩清恪见苏瑾推开正在帮她擦脸的韩婉儿,便放下手上茶水,走上前来看了看:“可是醒了?”
韩婉儿按着苏瑾动来动去的手,有点汗颜。这货是真的昏迷了吗?手上继续着给苏瑾擦拭,回答道:“没有。“瑾儿都昏睡了两天了,这贼人的迷香倒真是厉害。”
韩清恪没有接话,只是沿着床边坐了下来,接过韩婉儿手上的毛巾,给苏瑾擦额头上的冷汗。韩清恪因为很少照顾人,手上不知轻重,弄得苏瑾很不是舒服。
“三师兄还是让我来吧。”韩婉儿见三师兄不大会照顾人,便向前拿回毛巾。
韩清恪将苏瑾交回给韩婉儿,起身回到桌子旁边坐下,开口道:“只是普通的迷香。瑾儿体质特别,所以这小小的迷香对她产生的影响很大。”复又道:“看来这齐王妃的眼疾当真不简单。婉儿,之后这些天你便和瑾儿一个房间吧。”
苏瑾似乎梦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眉毛都紧紧蹙了起来。韩婉儿有些心疼,手上的动作越加温柔,回道:“是,三师兄。”
“你在这里照顾着瑾儿,我再去查看下齐王妃的病。”说罢,便离开了。
苏瑾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面有爹爹和娘,忠厚的老管家林伯,臭老头张鸣,有点冷冷的闷骚的三师兄韩清恪,温柔的婉儿师姐,话痨子大师兄,整天笑嘻嘻的四师兄,最喜欢捉弄石师傅的端木师傅。还有还有出外多年未归,总让石敬瑭师傅念叨的二师兄。。还有。。那一棵花开得很繁茂的桃花树。满树盛开的桃花,白茫茫,远看就像雪一样。树下面有个人。苏瑾想看清楚是谁,可是怎么看也看不清那人的脸。会是谁呢?
苏瑾醒过来,已经是三天后。呜呜,妈呀,我得睡了多久啊,浑身的肌肉都感觉麻麻的。苏瑾费力的慢慢睁开了眼,适应了很久才缓过来。眨巴眨巴的,看了看外面的日头外头,嘿,还高照着呢。苏瑾等身体有点力气了,撑起身子,拉了拉床边的摇铃。清脆的摇铃声响起。
过了会,门刚刚被粗鲁的推开的时候,苏瑾弱小的小心脏被吓了一跳。率先冲进来的是齐云修,后头跟着韩清恪韩婉儿。
齐云修冲到床边,捉起苏瑾的手担忧的问道:“阿瑾,身体可还有不适?”
苏瑾默默看着被捉着的手,忽略了齐云修那深情的语气。心想:我是不是没睡醒?齐云修这深情的样子是怎么回事?”
“瑾儿,身体还有不适的地方吗?”韩婉儿上前询问道。
“我睡了多久了?有些麻。”苏瑾动了动身体,想抽回自己的手。苏瑾怒瞪,还不放手!
齐云修扁了扁嘴,委屈的松开了手。还说了句:“阿瑾啊,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和云修哥哥说啊。”
苏瑾有些蛋疼的摸了摸收回来的手。呜呜,好疼啊,小王爷你该减肥了。
“你昏睡了三天了。”韩婉儿扶着苏瑾坐了起来,按摩着苏瑾的肌肉。
苏瑾很惊讶:“三天?”望望婉儿又看看三师兄。
韩清恪端看了苏瑾一会,问道:“那夜有人潜入你房中给你下了迷香?”
“你们是在房里发现我的?”
“嗯。发现你的时候你就躺在床上昏睡着。”韩清恪顿了顿,“难道不是在哪里昏迷的?”
苏瑾点了点头,低头回想起那晚的事情来:“那夜我坐在屋外的台阶上,然后闻到了一阵香。之后想站起来去找师兄,结果感到头昏目眩,然后就昏倒了。”
韩清恪坐下:“香?”
“是一种很奇特的香,若隐若现。闻着人会感到神清气爽,可是味道却很淡。我大概闻过几次。第一次是初来王府见到三师兄和齐王爷的那个屋子里面。第二次是齐王妃的闺房。最后一次便是我昏迷那晚上,在那股院子里。”
韩清恪左手轻敲着桌子:“看来是有人在暗中监视我们。这人武功极高,在屋子里面隐藏着,我们居然都不知道。”
“会不会是有内奸?”韩婉儿说道。
韩清恪想了想,对齐云修说:“小王爷,麻烦你把王府内的所有人都集中到前院。”
齐云修听着他们一直在说话,自己搭不上话,干坐着早不耐烦了,一听有他能做的事情。兴奋的应了下来,屁颠屁颠的去集合人了。
韩婉儿看着跑了出去的齐云修,问道:“三师兄,这样会不会打草惊蛇?”
“无妨。那人应该还不知道苏瑾的鼻子特别灵敏。”韩清恪轻敲着桌子,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冷哼道:“齐王妃的病,内里文章不少。”
苏瑾不自觉的摸了摸鼻子。特别灵敏,这是在称赞我吧?突然想起现在还不知道什么情况的齐王妃,问道:“那师兄可是查出齐王妃中的是什么毒了?”
“是一种幻药,名唤‘莫名’。中了幻药的人,随着药性的加强,慢慢会分不清周围的人。而这种幻药只有月影宫才有。”
“这月影宫是?”
“月影宫是名门正派。应该是下毒之人盗取了月影宫的幻药。”韩清恪说起月影宫突然就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东西,愤恨道:“张鸣那老头的老情人就是月影宫的。说起来,这下毒之人心思审慎。除了幻药,他还下了一种毒,这种毒平时混在齐王妃的饭菜里面。量很少,但是时间久了,对眼睛就会产生影响。自然而然的,齐王妃的眼睛慢慢就看不到了。旁人一般也只以为是寻常眼疾。”
“这人心思真毒。”——“咕噜咕噜”苏瑾的肚子发出了声响,略带尴尬摸了摸肚子,笑道:“睡得久了,有点饿了。”
韩婉儿拍了拍头,笑了:“差点忘了,你都三天没进食了。等着,我去让厨房做点清淡的小菜来。”说着就走出去了。
“毒倒不至于。这种幻药不会致命。”韩清恪将苏瑾杯子里面的茶倒掉,倒了些清水下去。
“谢谢三师兄。”苏瑾笑着接过茶杯。风吹过,带进来了一阵桃花香。苏瑾蓦然又想起了那个桃花树下的少年,“那棵桃花树查到缘由了吗?”
韩清恪摇了摇头:“查不到,无论怎么查都查不出异常,除了花开不谢。”
花开不谢?这有可能吗?难道。。难道。。这世上有鬼?
想到这里苏瑾不禁打了个冷战。
韩清恪看着苏瑾的脸色一会晴一会雨,就知道她想歪了。敲了敲苏瑾的头:“别想些没有的东西吓唬自己。”
苏瑾脸一红,摸摸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