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梁潇潇坐在一起以后,我真是大开眼界了。
最开始的一个星期,大家都保持着做同桌之前的关系,不亲不疏,距离刚刚好。
但是我真的好无聊啊。没有了于映和张正文每天上课的二重唱,我感觉每节课都分外煎熬...尤其是数学课。孔艺买了个新的热水袋,是个小羊样式的,软乎乎的,特别可爱。我每天都馋得流口水,做梦都想把手伸进那暖到人心窝儿里去的羊肚子里取取暖。
我的好似农民伯伯却没有干过农活的手每天干枯皲裂的不行,关节处皮肤已经裂开,从里面露出粉色的肉。然而这只是最开始的状况,还不算很糟。
到后来裂口子的地方开始冒出发白的不明物体,第一次发现的时候吓了一大跳,接下来的每一天我都记得用牙签清理掉这个类似分泌物的东西,然后在手上一遍又一遍地涂上防冻膏,每一次涂完,手都会因为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风而更加冰冷。
可是我却一点儿都不敢动弹。我害怕好不容易愈合一点儿的伤口又再次崩裂。
所以,如果有世界末日来临的话,我一定相信它会降临在冬天。因为冬天已经跟糟糕了,不妨再糟糕一点吧。
张正文抓抓脑袋,我习惯性地把桌子往后一拉,“头皮屑啊啊!”他撇撇了嘴,一脸无语地看了我一眼,接着说他刚才想说的话。“这个羊好像是cctv14少儿频道的那个...什么来着...小羊...小羊多利!”我恍然大悟,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儿,有一个弱智的英国动画片,脸黑黑的小羊会趁人类不在的时候做一些让人下巴颏掉到地上的事儿,它们的嘴歪的那个弧度...真的好像张正文。
我在短短的两秒钟时间已经掉入了深深的脑洞之中,又被正在和别人聊天的于映拉回神来。
他把头转过来,歪着头,无比认真地纠正道:
“小羊肖恩。”
我在沉默地呆了3秒以后,整个班级都只能听到我比大年初一的鞭炮还要热烈还要闹人的笑声。
当然不仅有我,还有旁边笑成疯子一点儿也不亚于我的孔艺。我俩笑得缩成一团,笑点被莫名戳中,我们俩笑得腰疼,脸也疼,我怕嘴笑裂开了,抿着嘴,可是怎么忍也忍不住,“噗”的一声接着笑。
我真的怀疑我的出名史上有没有记载“蜜汁大笑哈哈哈哈哈哈”这一件惊天地泣鬼神改变历史轨道的大事儿。
笑到一点儿力气都没有的时候,我的腮帮子已经酸痛到不行了。不知不觉的,那只被我们耻笑了半天的黑脸小羊到了我的手里。我感受到了真真实实的温暖,任何其他的都无关紧要,都是扯淡。眼前的看得见摸得着的暖和才是正经事儿。
我闭上眼睛,毫无节操地张开嘴微笑着,仿佛整个世界都被一层毛茸茸包裹住了。
我一睁眼,就看到于映在看着我笑。
我慌地又赶紧把眼睛闭上,摸黑着拉着孔艺的手就跑。
跑到楼梯那里以后,我才敢睁开眼睛,刚抬起头打算跟孔艺好好叙述一下刚刚的恐怖情节,发现站在我面前的,是于映。
于映啊啊啊啊!!
我的内心一万匹***奔腾而过,真是日了整个动物园啊。
我眼睁睁地看着靠近我,再靠近我,然后我的背被他扣在怀里,身体陷入了一个温暖的拥抱,他把下巴倚在我的脑袋上,一点儿不疼,他这个大圆脸。
可是真的好暖和啊...我躲在里面蹭了蹭,他拽着敞开的外套的两边,把我裹在了他的怀里。
我听见了他胸膛有力的心跳声,羞红了脸,抬头望着他,眼睛眨呀眨的。
然后我发现我干坏事儿了。
他好想早就预谋到了我会抬头一样,松开一只抓着衣服的手,力道半重不重地捏着,抬起我的下巴,温热的唇印在我刚刚裂开的血盆大嘴上。
我睁大眼睛,朝他又眨了眨,他突然把我举起来,拎到了墙边。
你要干什么啊啊!我还是未成年美少女你这样是违法的!
尽管我的脑洞又开始肆意纵深,但是我能感受到我的嘴角已经合拢不了了。
他迅速把外套脱下给我披上,“别着凉了”一声低沉得让我喷鼻血的温馨提示以后,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扣住了我的双手,整个身体欺上来,和刚刚浅浅的蜻蜓点水不同,他仿佛是在啃咬一般,舌尖从我因惊讶而张开的贝齿中溜进,肆意地占领我个片甲不留。
我的心狂跳不止,感觉马上就要从胸膛里蹦出来了。我趁他正忘情的时候偷偷睁开眼瞥了瞥他,眉毛笔直,旁边有些许的杂毛,但是还是很好看;眼睫毛还是一如既往的长。
他突然睁开眼睛,我被突然的四目对视弄得差点儿斗鸡眼儿,他权当这打量他的眼神里全都是如水一样的柔情和沉醉,进一步深入了这个吻。
感觉全世界的动物园都被我日了个遍。
尽管身体因被他昏天暗地的吻弄得酥软,但我还是感觉到了有什么不大对劲儿。
总感觉有什么玩意儿顶着我。
我把不知道什么时候抵在他胸膛的手抽出来,戳了戳那只不明物体。
我感觉到于映浑身一颤。
我怎么感觉我又干坏事儿了...
趁他还没有缓过神,我钻过他的臂弯,脸红得像只煮熟的虾米一样开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