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遇,是猝不及防的瞬间—}
苏青的手头被塞进了一个资料夹,
“文件把它送到北山先生那里。”
“你怎么办?”
“现在就去!”
“哦,”她转身顺着走廊一路小跑,拐了个弯继续跑,才跑到了北山彻办公室前,
此门一个礼拜没开过,没有人进去,也没有人出来,不知道他活着还是死了。
苏青敲门,没有人应,再敲没人应,再敲继续敲持续敲,门咔的一声自己开了,
夹带着从里面传来的沉闷声,“烦不烦啊…”
她抱着资料夹匆忙赶进去,没留意脚下,啪唧一下被绊倒,趴在地上一点也不疼,有软又僵的铺垫,还对上了一张人脸。
凌乱的头发,眼圈青的吓死了人,一副要死不死的模样,看着就快离死不远了。
北山手握成拳耽在嘴上打了个重重的哈欠,慢慢睁了眼睛微眯着眸子不忘一如既往的藐视她,已经没有精力去发作,
不耐烦的出声,“起来…”
苏青搞清楚状况,淡定地拾了文件,再淡定地从他身上爬起来。
目光落到别处,差点惊叫出声,老天!这是哪里???
遍地摊开的碎纸屑资料夹,乱七八糟零落了一地,几乎占据了一半的空间,地上摆着七八个手提电脑,并且横七竖八的各躺或坐着五六个男人,
苏青惊奇的发现,袁易修居然也在其中,
西装外套丢一边,领带挂在脖子上摇摇欲坠,靠着沙发边盘膝摊坐在地,眉角蹙的老高,显然熬了很久,下颚冒出一圈青色胡渣,手指仍在键盘上飞快跳跃。
他的腿边窝着一个年龄稍长的男子,怀里抱着电脑,正睡得很酣。
苏青当时就庆幸的想,还好自己不腐,不然在腐女的眼里,指不定还以为是神马惊天动地的大现场呢,估计鼻血都能暴毙好几回。
北山手撑着地面站了起来,“是谁让你来的…”
苏青看傻了眼,北山彻突然出声,导致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居然撞到了他,
惊恐中转身仰头,
又悲催的撞到了他的下巴,
“啊!”
这是苏青叫的,
其实她早就想叫了,要不然非憋死。
北山用手揉着下巴,闭眼忍无可忍的要发作。
她这一声叫,惊醒了室内横七竖八躺倒的人都歪头朝这边看。
苏青忙捞起北山彻另外一只空闲左手,将怀里的资料辗转塞进去不忘扳起他手指郑重握紧,“高总让交给你的。”
转身开门溜了出去,带门的时候,不幸夹住了衣角,
苏青终于肯相信买衣服时,店员极力推荐这件短袖衫质量如何如何的好,又如何如何的弹力十足的话。
她差点就因为衣服的弹力整个人都给回弹撞在门上,使劲的拽了拽衣服,欲图拉出来。
就是拉不出来。
门开了,率先从门缝里伸出来的是一只拽住衣服的手和一张写满恐怖待发作的脸,
“撞了人不道歉居然愚蠢的想到溜,不知道这是谁的地盘二十年的教养哪去了?”
苏青要道歉,因后半句止,这让她想起在咖啡店的一幕,于是愤愤道,“我还知道最基本的如何尊重人的道理。”
他靠在门边上,一副站不稳的姿态,“那么,现在就是你所谓的尊重人的态度?”
苏青低头道歉,“对不起。”
北山得了满意的道歉点头,放手准备走回去。
“你也向我道歉。”
他回头似牙痛的抽着嘴,
“什么?”
苏青不服正经言,“我父母把我养了这么大,我二十年的教养一直还都建在。”
他明亮的眸子又多璀璨了几分,苏青稍微一个凝神,就走了思绪,跌进他的眼神,恍然走进一个场景,深秋,有漂亮的在她周边视野里随风回旋游荡的弧形叶子,由青渐渐转辗泛黄,最后零落在整个脚下的银杏叶,她就站在那里,掂起脚尖旋转,又慢慢蹲下去,捡起一片叶子附于手心,细细观摩…
“只有没爸妈的孩子才会没教养?”
一瞬间的愣怔,“我不是…”
门‘啪唧’一声重新关上,苏青后退了几步,脚下的地面在隐隐震荡…
回头时,看见高茵并没有走,通过那层面无表情的脸,苏青似乎感知到了她的无奈和诧异,
苏青扶着高茵下楼,电梯门开,她的助理接替苏青挽住高茵的胳膊,高茵走了很远的距离,停下来转身道,“你说了不该说的话。”
苏青噎住。明白她的意思。
是他自己往上提的,又管自己什么事,
照他平日里打击人的手段,怎么着也不是很容易脆弱的人,高茵实在太细心,居然连这层都能考虑到,
回到家又仔细想了一下,才琢磨出最终结果原来是怨自己没爱心,
试想,既连人家高冷美女都能给轻易动容的身世,她居然会没觉得有啥,就看他让自己走后门进公司的份上,也该属个狼心狗肺的。
孙小妹:“哇靠38级了,几天你都没闲着。”
丸子:“每天回家玩一会,”
“最近怎么没上线?”
孙小妹:“唉我累的,天了鲁,几天被女特务盯着紧,我怕被开除啊,晚上早早睡,连在公司打个盹都心惊,”
“平时都很放松吗?”
孙小妹:“平时女特务不出现,Perfectchange下属之间不至于严肃但气氛融洽的很,也不拘束,大家都在这样的圈子里习惯了,一个礼拜前女特务就不定期时不时出现在视野里监督我们,惹得我们连上个厕所,喝杯咖啡都心惊胆颤的,普遍的情况下,要不渴死就歹憋死,一不小心还可能给整个半身不遂,更别说犯有心脏病的,怎么着也歹是个短命的鬼,她根本不需要说什么,一个眼神就能把人给冷冻射杀。”
“她是相当敬业的人,”苏青想起她的鞋跟貌似都走断了。
孙小妹:“敬业已不能来形容她,你说说人家都是视财如命,好色如命,她那纯属把工作当命玩,”
“也许工作对她而言,不仅仅是工作是理想抱负,”
孙小妹:“说这个我就倒想起一事儿了,听说啊她曾被罗代表追求过,”
“真的啊?”
孙小妹:“当时我就好奇啊,罗代表居然是从火星上下来的,搁一般人谁能承受得了她那海拔高深的冰川。”
,对苏青言,高茵经常出入各部门时,她的工作相对是减少的,几乎没有多少人敢外出走动,楼梯自然也没人走。
半个月后,公司恢复了正常,她的工作量增加了,领着水桶和拖把一层一层往下拖楼梯时,耳根子也不会清静多少。
这不,就来了,
“终于走了,骨头都散了,真是的!好好的财务部不待着,偏爱管东管西的…”
一个打扮的花里花哨的女职员用手敲着酸痛的胳膊,踩着脚下的高跟鞋扭着屁股慢慢度楼梯,
身边同事怯弱提醒她,“金姐,上次是你去厕所蹲太久,打电话时却又太大声…”
“我怎么知道她会突然出现在厕所!神气什么神气,谁人不知道她高茵是第一个借势上位才有今天的,还不就是倚仗着罗代表撑腰,故意使脸子给人看的!”
“金姐说的是…”
同事小声依附招来她的鄙夷。
“瞧瞧你这胆量,怕什么,我就不信她还能有本事搅得了Perfectchange这片天不成,公司又不是他罗代表一个人的。”
“嗯是啊,顶多搅个三分之一…”
…………
“说什么话呢!就凭她!顶多只是罗代表玩腻了不要的东西,哼等着吧,等着哪天我在这里和袁代表邂逅,绝不会在她之下,”
“凭金姐的美貌肯定会”
“瞧瞧这话说的多动听。”
苏青默默拖地,暗想
这是…金枝欲孽里才有的情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