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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歌声

黑魇的声音很低沉,冷血中带着性感,歌曲的调子很平缓,但很低沉,歌声中掩藏不住的,是孤独,还有淡淡的忧伤。

血和摄魂嗜魄在一旁听着在树枝上唱歌的黑魇。黑从来没有演奏过任何乐器,而且黑从来没有接触过音乐,他们一直以为黑魇不喜欢音乐,或没有音乐的天分,甚至以为黑五音不全,但在这短短四分钟里,黑颠覆了他们的认知!

黑魇的歌声很有感染力,血和摄魂嗜魄听出了黑魇歌声包含了太多,不知为何,他们心里也不好过,好像心里堵了一块大石头,闷闷的,透不过气。

气氛一下子变得很压抑,但黑魇却觉得很享受。一如她享受孤独。这压抑的气氛,却让她觉得很安宁。对,就是安宁。

“黑,你唱的是什么歌啊?是什么语言?为什么我们听不懂?”摄魂问道。那歌声里,包含了太多,多得不像是十三岁的孩子可以拥有的。黑还只是个孩子啊,十三岁是人类的青春期,叛逆期,但黑却成熟得不像话,在黑身上,丝毫看不出青春的影子。黑总是小心翼翼,运筹帷幄,一步一步都走得很扎实。她有点本事后就学会留底牌。黑魇不止一次对他们说:“血,摄魂,嗜魄,你们就是我最大的底牌。”但他们也知道,黑其实留了很多手,她从不暴露太多,在外别人看到的她的实力,其实不过是冰山一角。

“《bird》。”黑魇等了好一会,才回答。

黑魇回答后就没有再说话,好像陷入了回忆中。

这首歌是她在街角的一家咖啡厅里听到的。那时的她,还是一个被“亲人”所爱的人,她经常在那家咖啡厅里消遣时光,咖啡厅的老板也很善良,咖啡厅的环境也很好,没有大街上的喧嚣,她总是在那里一坐就是一下午,静静地品着奶茶,看着书,听着音乐,度过下午的时光。现在……呵呵……物是人非吧……

“什么意思?”嗜魄奇怪地问道。为什么他们听不懂呢?难道不是中文?

“鸟。英文。”想着,黑魇不禁悲哀。她也想要自由,她也想像鸟一样,没有束缚。她做到了,她没有了任何束缚,因为她已经没有什么依靠和要保护的人了。她没有任何亲人,哪怕有时她也会幻想,如果自己有个哥哥姐姐,就有人保护自己了;要是有个弟弟妹妹,自己就能保护他们了。但这个念头刚冒出,就被黑魇扼杀了。残忍的现实告诉她,,她是白家的独生女,没有任何兄弟姐妹。朋友?一回她对摄魂嗜魄说:“摄魂,嗜魄,我把你们当朋友,我最不想有朋友因为我伤心了,所以,我死的时候,请你们都陪我一起死吧。”摄魂嗜魄明明很震惊,很反对,但他们说不出理由来,而且血不知跟他们说了什么,他们也不追究了。她可不是随便说说,她说到做到。

“不仅那花和树我们也都悲伤着

只能将手伸向空中

每次低下头我们就会注意到

然后再次抬起头

睡着的你看起来很悲伤

好像在做恶梦一般

我在这里哦就在你身边

哪里都不去

没有你我怎么活下去

每个人望着天空

抬起头垂下眼睛

无法找到曾经见过的青空而深深叹息

一直用自由代替任性活到现在

在没有星星的夜空下

即使相遇了也感知不到的双眼

彷徨万分

没有什么可怕的了

因为没有任何要守护的东西了

对于明天或是十年后的未来

现在的我很害怕

我想拥抱我的爱人

每个人变成了天空

张开手看见了梦想

一直守护着曾经见过的青空

那朝着自由振翅翱翔的身影

我已不再向往

谁都不是自由的

自由不是这样的

虽然没有通向天空的路

在叫做“你”的天空中

请只包容我一人

我已不想去其他地方了

我已不想到其他地方了

世间之人都在天空之下

住在叫做“自由”的笼中

只要你在就好

在这个天空中我已不再需要翅膀”

黑魇一脸虔诚地背诵着歌词的中文意思,仿佛在做一件很圣洁的事。黑魇背诵着,也在回忆着,决断着,抛弃着,逃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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