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张阳并没有直接玩失踪,同相熟的几人打过了招呼,告诉他们自己要回老家一趟这几天不要联系自己。然后抱着阿九,启动了旅行仪。
“这里是哪儿?”这次阿九依旧没有承受住穿梭时空带来的眩晕感,昏了过去。当她醒来,就见张阳正抱着自己,在一片山林里疾驰。
“我也不清楚,咱们得去山下找人问问才知道。”见她醒了,张阳给她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让她伏在自己背上。阿九把头搁在他肩膀上,小脸红扑扑的。
这山势起伏,绵延不绝,一眼望之不尽,占地不知多广。张阳奔了许久也没找到路径,想要走出这片山脉不知还要多久。
好在林间物产丰富,有虎、豹、熊、鹿、野猪、猴、山驴、岩羊、獐等野味,又有山泉、小溪在林间流淌,吃饭问题不用发愁了。
“看,山茶花。”阿九忽然在他耳边道。
张阳这个俗人首先想到的就是吃字,阿九最先见到的却是山间的美景。张阳远远望去,但见粉红色的花朵一团一团一簇一簇,点缀在山间的绿荫之中。
“虽具富贵姿,而非妖冶容。岁寒无后凋,亦自当春风。”阿九轻声念道。
“小阿九,你念的是什么。”作为应试教育环境中成长出来的俗人,文化底蕴什么的就不要提了,但他还是能听得出大概意思。感觉这几句很像碧血剑故事里阿九的写照。
阿九一笑,道:“这是归有光的《山茶》里面的几句。偶然见到,觉得有意思,便记下了。想不到能在这里见到这么多山茶花。”
对于花,张阳是一知半解。最熟悉的当数小时候在田野里见到的喇叭花。
“张大哥,我们到近处看看好不好。山茶花我也只在书上看过,还没见过实物呢。”阿九小声央求道。
对于阿九的要求张阳自无不可。却好奇道:“皇宫里没有这花么?”
阿九轻笑道:“山茶怕冷,又喜欢潮湿阴凉,太热了也不成又怕大风吹。曾经有人试过,在北方种不活呢。嗯,张大哥生活的二十一世纪这些应该不是问题。”
听阿九提起二十一世纪几个字,张阳心下一笑。这小丫头接受能力还挺强的呢。走到近处,张阳脸色忽然变了变,道:“小阿九,那里有条小径,咋们先下山再说吧。”
阿九望去,果然有一条隐没在杂草中的小径。但她心中奇怪,看一看茶花也耽误不了多少工夫,想要下山也用不着这么着急吧。只是她一向乖巧,张阳这么说他也就没有问。
张阳当然不仅仅是因为急着下山,而是他看到了一具婴孩的尸体。这尸体穿着粗布衣衫,眼下已经开始腐烂。但依旧能看出他面容扭曲,死状凄惨。显然是死前受过一番折磨。他自己看了都有些骇然,是以不愿让阿九见到这一幕。只是心下不禁疑惑:什么人如此狠心对婴孩下此毒手?
沿着小径一路下山,转过两个山坳,眼前竟出现了一条大道。张阳见了大路,心下欢喜。阿九道:“张大哥,我们往哪边走?”
张阳笑道:“反正也不不知这路通向哪里,随便认准一个方向走就是了,既然是大路总能见到人家。”
张阳迈开大步,速度比之先前又快了许多。阿九只觉耳畔生风,片刻工夫便已奔出数里。遥遥望见前面一座镇甸。
阿九扭扭身子,在张阳耳边道:“张大哥,放我下来吧。”
看她脸色,张阳知道她是害羞。依言将她放下,两人一起缓步进了镇子。
“两位客官,要点什么?”镇中一家饭铺,两人捡了一张桌子坐定,便有店小二上前问道。
“捡你们的拿手好菜随便上几样吧。”张阳浑不在意的道。
“好嘞,二位客官稍等。”店小二高声喊道。对于这样好爽的顾客,开店的当然喜欢。
等着上菜的时间,张阳便打听这里的地名和你年号。小二自是知无不言。张阳这才知道原来自己竟来了大理,此时正是大理天佑年间。问他大宋年号,店小二就含糊不清了,一会儿说是元丰一会儿又说元祐。张阳听的直挠头,只是想到旅行仪一贯的尿性,心里隐隐有了些猜测。
阿九沉吟一会儿道:“张大哥,不用想了。现在应当是元祐五年或元祐六年的样子。”见他依旧有些迷惑,笑道:“元祐是宋哲宗的第一个年号。”
宋哲宗么?张阳沉吟着。这样看来,是天龙世界的可能性非常大呢。想到天龙里的种种神功秘籍,不由有些热血沸腾。
阿九却道:“张大哥,我们去杭州看看吧。”
张阳此时正想着是不是要学人家去无量玉洞里取那本外挂一般的北冥神功,就听到阿九说去杭州。“这个时候?去杭州?”
阿九点头道:“你不想去见识一下写出‘十年生死两茫茫’的苏子瞻么?他现在应该就在杭州修筑苏堤呢。”其实她更想到开封去看看刚刚七八岁的李清照,这应该是更有趣的事情呢。
苏公堤是什么时候修的张阳当然不知道,但西湖十景之首的苏堤春晓他却是早闻其名。更何况还有北宋大文豪苏轼,张阳也是心痒难搔,若是让他专门给自己写一幅字……“嗯,听你的。等大理的事情一了咱们就去杭州。”
在大理有什么事?阿九想不明白,以她的性格也不会问。
“咦,好漂亮的小姑娘。”忽的一个忽尖忽粗的声音道。紧接着门口一黑,一个又瘦又高的身影蹿了进来,径直向阿九背心抓去。
张阳已经,手中的两根筷子飞射而出。恼他心术不正,已是使上了十成劲道。两根筷子趋势迅疾,一取咽喉,一取左眼。
那竹杆见了筷子的来势,身形陡然一转,便已避开,依旧向阿九抓去。身法不但迅疾,更十分灵活。“咄咄”两声,筷子半截嵌入门框,剩下半截留在外面。
张阳心中凛然,挺身将阿九护在身后,发拳直取他小腹。这一拳挟着劲风,威势不凡。
那竹杆见状,竟陡然一停。他离张阳尚有一米多远,他一停下张阳的拳头就打不到他了。他在全力奔行中能陡然停下,这一身轻功端的不凡。他停住身形的同时手上已经出现了一对钢爪,一左一右向张阳的肩头拿来。
他手中持着武器,张阳这下打不到他,他却打得到张阳。
若要避开这一击十分容易,只是阿九就在他身后。若被这竹杆觑得机会捉了阿九,以他的轻功张阳可万万追不上。也不及细想,看准钢爪来势,提起双拳齐齐迎上。
那竹杆见他如此应对,心下暗自冷笑。自己这一对钢爪乃是着巧手匠人以精钢打造,爪尖琢磨的十分锋利,内中又有精巧的机关,这一招下去,定当废了他双手。
“砰”地一声,张阳的双拳和竹杆的一对钢爪击在一处。
竹杆只觉得一股大力自钢爪涌来,自己竟然拿捏不住。一对钢爪冲天而起。竹杆心下大骇,这一拳的力道只怕比起自己老大也不差多少。当下不敢纠缠,运起自己的绝世轻功,嗖的蹿了出去,身影在街上闪了几次,消失不见。
张阳也不追击,提起自己鲜血淋漓的双手摇头苦笑。如果没猜错,这家伙肯定是云中鹤了。想不到自己对阵这个家伙也会受伤。
阿九惊道:“张大哥,你受伤了!”
“没事,只是破了点皮而已。抹点伤药,过两天就好。”张阳道:“阿九,你去把那竹杆的武器捡过来。”
那竹杆被他一击打飞了兵器,逃得匆忙,连自己的武器也顾不上了。
阿九却不理他的吩咐,抓着他的手掌,摸出自己的手帕撕做两段给他包扎起来,“还说没事,都流了这么多血。”
看着她在自己手上精心编制的蝴蝶结,张阳不知该说什么好。
这时,阿九拿着那两根钢爪,爪手一张一合,竟十分有趣。“没想打那家伙长得跟竹杆似的,这一对武器这么精巧呢。”
“你喜欢就拿着吧。”张阳记得原著里阿九出场时所使得兵器就是一对细细的竹杆。换做这么一双钢爪应该没问题吧。
阿九撇嘴道:“那人一看就不是好货色,他的东西我才不要呢。”
“好,阿九不要。等以后我找人给阿九做一个更好的来。”张阳笑着道。既然阿九不愿意使用,那就先放着吧。
竹杆同张阳两人这几下交手兔起鹘落间便已结束,许多人都没反应过来。但见到插在门框上的两只竹筷,哪里不知道这人难惹,都远远地躲到一边。掌柜和店小二都不敢提起让他结账的事,更不要说索要赔偿了。
但张阳可不愿意落下吃霸王餐的名声,掏出一块银锭拍在桌上。又问掌柜道:“你可知无量派该怎么走?”
那掌柜结结巴巴的给张阳指了路。张阳才知道自己最开始见到的大山就是无量山。只是无量山方圆百多里,无量派并没在那个方向。
不在理会这个胆小的掌柜,张阳带着阿九径向无量山赶去。他要碰碰运气,看看有没有可能赶到段誉前面拿到北冥神功秘籍,顺便看一下能把段誉迷住的玉像究竟长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