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时,是清晨。盛故良看到叶小娜在床边地上坐着,手扶脸颊,目不转睛盯着自己。她已穿戴整齐,脸上依旧笑嘻嘻的表情。
盛故良要起身,叶小娜止住他。从外面拿进一个盘子,上面放了一杯热牛奶,一个鸡蛋三明治,热腾腾散发着诱人香气。盛故良肚中饥饿,见猎心喜,拿起就吃,味道鲜美无比。叶小娜在旁边专心看着,很满足的样子。
“怎么样?”她眨了眨眼说:“昨天晚上……”
盛故良百忙中,竖了下大拇指道:“不错,说实话,你挺厉害的,在我这里能排前五。”
叶小娜从后面搂住盛故良,在他耳边说:“我要!”
……
盛故良从浴室出来,地上寻了衣服湿漉漉地穿上,觉得双腿发软,就跌坐到垫子上。浴室里水声渐停,显然叶小娜也快出来,不由担心叶小娜跟他说“我还要”三个字。灵机一动,就给崔见虹打电话。
“买菜吗?”他问。
不巧老陶夫妇已捷足先登,现正在路上。老陶接过电话,盛故良又说:“天气不错!”
老陶那边说,近期体力下降,会输午饭,不打。紧接着“哎呀!”叫了一声,大概又吃了暗算。老陶叫完,继续说道:
“晚上我们一起吃饭吧,你来拜会下嫂子。”
盛故良放下电话,叶小娜已围了浴巾出来,她越发水灵,肌肤粉红健康。盛故良无辜地看着她,叶小娜走过来,如蛇一般缠住他,眼媚若丝,在盛故良耳边低低地说:“带我去逛mall吧。”
叶小娜到了mall,就象鱼游到水里,又如蜜蜂般快乐穿梭。不一会盛故良手里就提满了各式各样的包装袋。盛故良强打精神跟着,脚竟不争气疼痛起来。恰走到一个布置的黑咕笼咚的商店门口,里面有轻微音乐声传出,两个半裸的木制男模立在两边,放有一排长椅。
盛故良不肯再进。叶小娜也不强求,亲了盛故良一下,就一个人走了进去。
盛故良在椅上坐下,有各种肤色的人从面前走过,高矮胖瘦各不相同,带了快乐或疲惫的不同表情。盛故良侥有兴趣地看着,有着窥探别人生活的窃喜。双腿软疼也缓解了许多,听着店里传来的音乐声,顿觉大是惬意,动也不愿动一下。
一位中年女老美走到盛故良旁边,站定了打电话,转身之间,肥胖的屁股差点触到盛故良的脸。盛故良不得以移了下避开,那女人反吃惊地差点跳起来,她望着盛故良,连着说了几声抱歉。盛故良嘴角无力牵动了下,表示没关系。
这时,盛故良看到两个熟悉身影从对面走来。两人一穿蓝,一穿黑,一样年轻,出众美丽,旁若无人地谈笑着,如两道移动的风景。正是高清和萧欣彤。
盛故良觉得自己心跳加快了许多,等她们走近,站起打了声招呼。
“呀!盛故良,你什么时候做模特这么有前途的职业了。”高清很意外,被吓了一跳。
“生活所迫。”盛故良说着,眼睛情不自禁瞟向萧欣彤,她在那微微笑着。
高清道:“我们正想找你呢。”
原来Google近期发放了一个在线付款系统—GoogleCheckout。高清想把这个付款系统整合到“云与雨”。但网站原有的技术人员刚跳槽去了一个大公司,左右无人,想起了盛故良。
“可以,不过我很贵啊。”
“没问题,问我们家欣彤,她管财务。”
盛故良看了下萧欣彤,不好意思再问。叶小娜又提了一个纸袋,从商店里高高兴兴地出来。
“良,我给你买了两件衣服,你看……欣彤姐?!……”
三个女孩一起手挽手逛了起来,一路欢声笑语,行走如风。盛故良话也插不上,跟也跟不上,心中暗暗叫苦,远远落在后面,只是手中纸袋见多,不一会就有了十几个。
已是中午。高清停住脚,大声提议:“饿了,不逛了,吃饭。”
盛故良第一次感到高清不但漂亮,也很可爱。
叶小娜说:“哈,好,今天我请。”
高清说:“都别跟我抢,今天我来。”
午饭是在一家泰国餐馆,盛故良没习惯吃午饭,但碰到财主过年,自也不会客气。叶小娜和高清已很熟,“清姐”叫得很甜。盛故良看到高清开始有意无意摸叶小娜的小脸蛋,不由警惕起来,拿眼睛瞪高清。高清浑如不觉,对叶小娜说:“小娜妹妹,你真可爱,我这有条手链,送你了。”说着把手上的链子褪下,递给叶小娜。叶小娜接过,手链细细的,雕了别致的花纹,上面挂了几个小小的精致心形和月形缀件。
盛故良着急,见萧欣彤竟只是淡淡地笑,就对叶小娜用眼色。叶小娜没注意,爱不释手,竟戴上了。高清眼睛看着盛故良对叶小娜说:“小娜妹妹,你这么单纯,得提防着点,小心被坏人给骗了。”
叶小娜没领会,说:“有盛故良呢。”说着把昨天晚上的遇险经历讲了一遍。她说话口齿极其伶俐,将昨晚的经历讲得惊心动魄,盛故良在她描述中如同天神下凡般威猛。
二个女孩齐声惊叹,目光投向盛故良包着的左手。末了,萧欣彤说:“你该买辆车了,否则多不安全。”
叶小娜说,她正有此意,一会要不要一起去。
下午,四人一起去买车。叶小娜早看好了甲壳虫系列,所以直奔大众的本地销售点。叶小娜左看右看,对一辆红色甲壳虫情有独钟。高清点了下头,说:
“我来砍价。”
推销员是一年过中年的男老美,有点胖,看上去很是忠厚老实。高清讨价还价毫不留情。男老美步步为营,但价格还是一降再降。后来高清每出一个价,他就面有难色,要到里屋去打电话请示销售经理,每次出来,价格就再降了一点。不久出了一头汗。
老美擦着汗又去了里屋。叶小娜在旁不忍心,小声说:“可以了。”
高清道:“小娜妹妹,别被他们伎俩给骗了,他那是装的。他说请示经理,其实是到里屋喝杯咖啡而已。”
最后一次砍价,前后花了二十分钟,降了5美元。盛故良说:“高清,我真佩服你。”
高清道:“这是荣誉。”
交钱时,叶小娜拿出一张纯黑的运通信用卡,一把付了。高清见了,惊道:“黑卡?”抢过去和萧欣彤指指点点。卡看上去很普通,但沉甸甸的,非常坚硬,不象普通材料,而是用金属制成。
盛故良看了一眼,不以为然,觉得女孩子就喜欢大惊小怪,运通卡他也有一张,无色透明,中间是个蓝色芯片,非常酷,比黑色的醒目多了。
回去的路上,顾小彤开着甲壳虫,高清开CRV4最后跟着,叶小娜依然坐盛故良的雅阁。在车里,叶小娜不停把玩手链,她把手拿到盛故良面前晃动,问盛故良说:“好看吗?好看吗?”
盛故良想起高清摸叶小娜脸蛋的样子,不寒而栗,说:“你把它还给她,好不好?”
“不,我很喜欢。”叶小娜依旧在晃动手链,从各个角度观赏着它:“你要觉得要别人东西不好,我明天送她们两条项链。”
盛故良想了想,觉得不好说,就没继续。风从破窗吹进,将叶小娜的头发吹地乱舞。
叶小娜玩了一会,觉察出盛故良的沉默,就默默取下手链,放了起来。
盛故良看了,心里有点感动。叶小娜突然说:“她们两个在一起,真挺般配的。”
盛故良吃了一惊,问:“你知道了?”
“呵呵!聪明吧?”
“你怎知道的?”
“这还不简单,美女只喜欢和比自己丑的在一起。若两个美女同时出现,又很要好,那就是一对。”叶小娜答。
盛故良惊奇地看了叶小娜一眼,说:“别说,你还挺深刻的。”
“那是,别忘了我也是美女,这是我的切身体会。”叶小娜得意的微笑又出来了。她想了想忽然问:
“你说她们俩哪个漂亮些?”
盛故良依然对萧欣彤存了想法,当然心里倾向于她,但他不傻,回道:“差不多,也就都是一般人吧,没更漂亮的。”
叶小娜知是假的,还是开心,道:“我觉得欣彤姐漂亮。”
盛故良心里称是。叶小娜又道:“那你说,我和欣彤姐谁漂亮些。”
这种问题无论哪个女孩问,哪怕其丑如猪,都只能有一个答案。况且叶小娜除了有些古怪精灵,无论身材长相,实不比任何人差。盛故良毫不犹豫答了。
叶小娜就说:“又骗人,我现在是家花,欣彤姐是野花……”
盛故良觉得头皮发麻,害怕她的问题继续不停问下去,就叉开话题,道:“你刚买了车,一会我教你开车吧。”
叶小娜说:“啊,好呀!噢,今晚不行,我得值班,明天,明天好吗?”叶小娜这学期在图书馆前台打工。
晚上,盛故良如约去老陶家吃饭。叶小娜从自己的战利品中寻出一个盒子,递给盛故良,说:“给老陶夫人买的,你送给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