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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最后一次晚餐

树和Alice走到食堂门口,就看见慧在向这边招手。桌上摆了三瓶饮料,椰子汁,椰子汁,还有可乐。可乐是慧给自己买的。椰子汁一瓶加热,一瓶冷冻。Alice都是喝热的,而树也从来不愿意主动喝常温的液体。

“哇!真是我的好慧慧,如此贤惠!”Alice浮夸地说道。

“赶紧去点菜吧,你们两个。”慧哭笑不得。等她和他回来了,慧才去打菜,倒不是刻意为之,这里是中国,行李还是无法安心地放在那里无人看管。你放在那里,其实就是给了小偷一个暗示,尽管来吧。

等慧回来之后,Alice这才拿起饮料瓶,“为了我们今天能一起吃饭干杯。”

“庆祝'庆祝'这件事本身。有意思。”慧自言自语地说道。

“为了,这是我们最后一次吃饭而干杯。”树深吸了一口气后说到。

举在手中的杯子停在高空中,Alice和慧似乎都有些愣住,被突如其来的消息。

“我要回国了,买了明天的机票。”树有些尴尬地笑着说到。

“可你的东西我还没收拾好......”慧拖着话的尾巴说。

“不要紧,我又收拾了一下,已经差不多了。谢谢啦,慧。”树又深深呼了一口气。

Alice似乎一时间没有办法接受,于是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埋着头喝汤。

“你不要紧吧,嘿,喂!”慧用手轻轻摇了摇她。

“我为什么会有事?”Alice抬起头,一边嚼着蔬菜。“明天走,好啊”她若无其事地眨了眨眼睛。

“对不起。”树像是咽下去了什么一样轻声说。

“来!干一个!”Alice率先拿起瓶身,慧和树相继也拿起了。

“谢谢你的出现!”Alice的眼里泪水开始打转,她不知道此时此刻的自己该用什么表情,该不该哭泣,她莫名地觉得非常委屈。

“你有什么想说的,告诉我好吗?”树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Alice条件反射似的倾斜了肩膀,挪动了身体一些,轻轻地摇了摇头,然后绝望无助地看了眼慧。

“你明天几点走,我们送送你。”慧这时又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异常冷静的语气。

“中午十一点。”树说。

“知道了,那我们八点从学校出发吧。东西需不需要我再过去帮你收拾一下......”慧正说到一半的时候,

Alice像是回过神来了一样,“我过去帮你收拾吧,也没帮上你什么忙。慧还要为保研做准备呢。”

然后转过头来对慧说:“你一定要保住它,知道吗?!”

“说得像是我怀孕了似的。”慧一脸嫌弃地说。

于是大家都笑了,那一天,她们三人就坐在床边的餐桌上,阳光很好,空气很好,她们就这样每个人都带着伤地笑着。此时此刻,她们的眼里只有彼此,没有世界。

“这是最后一次晚餐。”当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没有人提出异议,说“怎么会?以后肯定还是会遇上的。”这样自我安慰的话。

不是的,她们三个,从来都是浪漫无比却只愿活得真实的人。她们知道要对感情真诚。

晚饭结束以后,慧去了Alice的家里照顾狗宝贝,,Alice随树回到他家,准备为他收拾行李,房间,还是要有人打扫。

打开门以后,果然,他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就剩下一些零零散散的小东西。

没等Alice开口,他就把身体转过来面对着她说:“你就坐在那边的沙发上,看着我就好。”

然后一把将一脸茫然不知所措的Alice涌入怀里。

他拥抱地那么用力,Alice快要窒息,她下意识地咬了一口他的肩膀。

他将身体稍微松开一些,低下头来,亲吻她的额头,她的耳朵,最后是嘴唇。

她抱着他的腰,开始哭了。像是没命似的哭了。

树什么都没有说,带着她去沙发上坐下,搂得更紧了,缓缓地一个节拍一个节拍地抚摸着她的背部。她一点一点开始平静下来,最后,变成小声的啜泣,直到变成稳定的呼吸。

天啊,他实在太喜欢看她睡着的样子,她就像是天使,那样纯洁,那样让人看到光明。他就这样一直看着她,眼里饱含泪水。

大约过了两个小时之后,Alice睁开了眼睛,她看见心爱的他,正在安静地收拾房间里的东西,灯光昏黄,空气中夹杂着NatKingCole的爵士音乐,她忽然感到一阵口渴。

“嘿,你醒了。”树注意到之后便朝这边走来。

Alice像个小孩一样一把抱住他,“你不要收拾东西了,我想就这样一直抱着你。”

“我一直在这里,宝贝。”他的手在她的背部游走。

“不过,我有点口渴。”Alice像孩子般撒娇地说。

于是他的手停止了滑动,Alice感到他的脸正在一点一点靠近,她的身体压过来,呼吸又开始变得急促,她的双手紧紧抓住他的背,闭上眼睛,于是爱情就像一股甘泉,涌入她的舌尖,心田,她的整个灵魂都感受到甜蜜。

他把她从沙发上抱到床上,于是整个身体在她的上方,半压在她的身上,他抚摸着她有些湿润的纤细发丝,用从未看过的眼神看着她。

“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我的?”他问。

“从第一次看见你就喜欢,后来一点一点更喜欢,我想除非有一天停止了,不然我会每天都更喜欢一点。”Alice很自然地回答。

这是他听过关于喜欢的,最温暖的描述。

“那你呢?”Alice同样自然地问,现在的她,感到全身的血液上涌,像是喝了一杯红酒后一样放松。

“从我想到回国以后每天就看不到你,不能和你一起吃饭,不能和你一起带巧克力散步,当我意识到我可能会失去你开始。”他用日文回答。

“谢谢你,我也喜欢你。”Alice笑了,眼睛弯成了月亮。

“不过,你知道我不喜欢远距离恋爱,我不希望只是通过每天视频来感受你,我需要的是真实的温度和真真切切的拥抱。所有,我不能做你的女朋友,很抱歉。”Alice压低了声音。

他的眼里像是失去了一道光亮,瞬间失去了光彩,就像一个人对自己很失望时那样。于是他转动着身体,来到Alice靠近心脏的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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