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室的窗帘拉得紧紧,但热烈的阳光还是透射进来,可见时辰已经不早了。
大家还在此起彼伏地打呼噜,昨晚都喝得有点高。我躺在床上,半梦半醒地搂着枕头亲嘴。
“快使用双截棍,哼哼哈兮!
快使用双截棍,哼哼哈兮!
习武之人切记,仁者无敌!
是谁在练太极,风生水起!
快使用双截棍,哼哼哈兮!……”
“棍你mb的棍。”下铺的老四迷糊骂道。
谁tm大清早打电话,我嘟囔道,摸起枕边的手机。
“是我。”面无表情的声音传来。
“卧槽,老六,你还没死啊。”我弹坐起来。
“死,嘿嘿,还不急。”
……
“起来起来起来,睡jj十一点还睡哦!”
六鸟,他回来了。
约了在天桥下等老六。
五个diao丝懒懒散散,呈对称分布在某宿舍楼侧门的台阶上。左边两个叼着烟,右边两个含着棒棒糖,中间叉开裤裆坐头把交椅的,是手握两颗跳蛋的老大。我特地帮他剪掉了线头,以达成对武林高手玩球的高度仿真。
“夏天的风景总是这么迷人。这边天桥又风景独好。”老四含着棒棒糖,仰着头看桥上的裙底风光。他的嘴里的唾液,时不时发出吸吮的声音。
“看,那是不是六?”我率先发现了可疑目标。
从桥的那端,走来一个长发飘逸的文艺男孩。白色T恤加黑色运动长裤,蓝色网纱运动鞋。面孔阴郁黑沉。
“卧槽,什么时候老六换了这一头发型。大夏天的,要热死狗啊。”
我们几个都迎了上去。老六看到我们,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一下子恢复了他往日的亲和面容。
天桥上一下子聒噪起来,盖过了街边行道树的蝉鸣。六个家伙拉拉扯扯,搂搂抱抱地直奔食堂而去。
刚开学的食堂,挤满了不懂事的新生。六个大四狗(不,五个大四狗和一个休学回来的大三老油条),愤愤不平地看着面前的人山人海。老六的嘴巴里面还塞着两根烟和两条棒棒糖。
“草,吃jb!”老六喷得地上都是条条棍棍。黏湿的烟头和糖球,显得分外恶心。
“走走走,老大今天请客,我们哥几个下馆子为六儿接风洗尘!”老二叫嚷道。
“麻痹,董乞丐,你又坑我。”老大不满道。
无奈双拳不敌四手,大家又簇拥着老大往西门外的小吃街而去。
酒过三巡,我率先发问:“六儿,怎么走了一年,把我们都屏蔽在外,不通音信了,啊?!”
“臭小子太不厚道,电话、短信、qq,什么都不接不回复,我们以为你人间蒸发了!”大家纷纷加入指责的阵营。
“大家冷静,听我说。我这不是回家修行去了吗!听没听说过一个词,叫作‘闭关修炼’。闭关闭关,开着qq怎么闭关呐?!看,老子现在武林高手,刀枪不入了!”傻鸟又在那边吹道。
“刀枪不入容易,雨晴你还入不入?”老三这sb,哪壶不开提哪壶。都知道老六因为雨晴这个绿茶婊伤透了心,才休学回家一年。才见面,又要伤心事重提,搞得气氛一时冷寂。还出言这样不逊,大家都怕老六像以前那样掀桌子。
谁知道老六哈哈笑道:“入,怎么不入!到时候哥几个都轮一遍,都爽一番怎么样!”
我们面面相觑。这老六,一年前喜欢雨晴喜欢得死去活来,但凡我们有一点轻薄的玩笑话,都会被怒目相向,简直到了兄弟反目成仇的地步。现在怎么走出了妇人的阴影,继续沐浴在了基情的阳光下?
大伙儿不敢深究。兄弟回来,大碗喝酒,大口吃肉,不聊那个扫兴的话题。话说,我们六兄弟,还要继续往日的荣光,把我们的猥琐气息,抓紧最后一年的时光,播撒在这个校园的全部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