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千祤此刻已经吃饱了,只是为了照顾舟车劳顿的欣竹,她故意磨磨蹭蹭地多吃了一会儿,毕竟她一停筷她们就不能再动筷了。
见欣竹吃得差不多了,凌千祤这才停筷,漱了漱口抬眼看向对面的二人。
“说吧。”凌千祤微微后倾,双手抵在桌子上,合出金字塔的形状,欣竹被凌千祤没头没尾的话弄懵了,她又不敢去问凌千祤,只得求助般看向流影。
流影扶额,真后悔自作主张将她带来。
“回小姐的话,欣竹哭闹着要跟来,奴婢实在没了法子,只能将她带来,请小姐降罪!”语毕,流影直直地跪在地上,欣竹这才迟钝地明白发生了什么,于是也一齐跪了下去。
刚抬眼看了下凌千祤又慌忙低下头去,那双空明澄澈的双眸让人觉得看一眼都是玷污。
“不怪流影,是奴婢非得缠着她不让她走的,一切都是奴婢的错,请小姐责罚奴婢一人吧!”
看着欣竹一心赴死的壮士割腕的模样,凌千祤觉得有些好笑,又有些欣慰,往日那个只会躲避的懦弱的女娃已经长大了。
“你们二人这一唱一和的,不知情的还以为我是个十恶不赦的恶人,非得为难两位小姑娘呢!”凌千祤调侃道,见跪在地上的二人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心底的玩味顿时消了大半,在她们心里她们始终卑微。
“欣竹为何想同我一起?”凌千祤打断了她们即将出口的辩解的话,问道。
“回小姐的话,奴婢已经学了一些功夫,已经可以保护小姐了,奴婢不想再做小姐背后那个懦弱无能的人了。”
欣竹越说越激动,颇像一个事先将一句话练习了许多遍,可当真正说出口时却无比羞耻。
“好,此事我不再追究,我不需要你的保护,你只需保护好自己便是,不要让我们分心去照顾你便好。”凌千祤起身,她已经没了继续交谈下去的意思,欣竹和流影齐声道谢。
“早些睡吧。”声音被帐帘隔绝在外,欣竹与流影相视一眼便各忙各的了。
凌千祤站在帐前,铜盆里的粗油被火花炸出啪啪声,空气里满是夜里的露气和焦油的气息,让人不由得紧张起来。
大大小小的营帐整齐规划地排列在深林里,凌千祤抬头,满目皆星辰,璀璨的慌神。
凌千祤四处游走,时常可见巡逻的士兵,她此刻有些想他了,也不知他是否已经睡了,没了她是谁侍奉他洗脚宽衣洗漱?
可凌千祤的担忧完全是自作多情,凤千湛此刻正溺在温柔乡里,哪里还记得凌千祤的死活。
“夜已深了,此刻不适合散步,湿气太重。”清越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凌千祤回身看去,不论如何,他始终令人惊艳。
凌千祤噗嗤一笑:“南宫将军倒是会区别对待,不知将军这是在作何,梦游?”
“牙尖嘴利。”南宫槿也不恼,只是上前两步,与凌千祤肩并肩。
夜风掠过,二人的青丝时不时纠缠在一起,彼此身上的气息钻进彼此的鼻腔,一时间暧昧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