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夕冷抽了一下,整个人汗毛直竖,她不敢继续在原地呆着,往前跑了几步跟上姚笛,却是不敢回头看了。
姚笛仿佛在自家般,寻了大殿的上座便坐下来,她往手边的桌子上放了两枚金锭,孟婆婆绿豆大的眼睛放出幽幽的绿光。
“她破了不该破的东西,你该知道怎么办,另外……教教她御夫之术,尽量快些。”姚笛淡淡道,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盏热茶。
孟婆婆打量了几眼秋夕,秋夕,被孟婆婆打量地不自在,地上的两只脚不安地搓了搓。
“好勒,姑娘随我去吧!”孟婆婆嘶哑着嗓子愉悦道,秋夕眼睁睁,看着孟婆婆将她此生都挣不出的钱装进了衣裳,看了看泰然自若的姚笛,不安地走了。
姚家有一个秘辛,这世上只有三人知晓,姚越、姚笛和晚芸知晓。
姚笛小时嚣张跋扈,从不于他人玩耍,整日想着逃出府,她渴望外面喧闹的街市以及香味四溢的吃食。
那一日守门的下人打了个瞌睡,就在这个档口,姚笛一个人偷偷溜了出去。
当时的姚笛不过八岁,正是天真烂漫之时,虽说她娇惯蛮横了些,但终究是没有坏心肠的,她从不打骂府里的下人,只是偶尔小小的作弄一下他们。
姚笛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雀跃极了,她身量小,从人缝离钻过去,买了一根糖葫芦,一边舔着一遍跳着。
她的嘴含不下一整个山楂,只是舔着外面的糖,她又怕酸,所以每次只是舔完糖便把山楂扔给看门狗了。
姚笛仰着一张小脸,迷人的眼眸里满是红尘的流光溢彩,她纯纯地笑着,忽而发现街角处有一团黑影,她慢慢走了过去。
见那黑影是个人,姚笛大着胆子用小手戳了戳他,娇声道:“哎!你为何坐在此处,你的娘亲不会骂你吗?”
从一团黑黑的破面絮里抬出一个头,那人一脸的络腮胡子,脸黑的辨不出面容,一口泛黄的牙散发出难闻的气息,让姚笛的眉心皱了皱。
“给你吃糖葫芦,很好吃的,你是不是也是偷偷跑出来的?”姚笛歪着小脑袋,含笑看着那人,小手握着糖葫芦往前伸去。
也许是姚笛不谙世事,所以看不出那污浊的眼里那浓浓的贪欲,那人低低地笑了,仿佛水井里翻滚的水声,让人听了有些不舒服。
那人看了看周围,见没人注意到这里,立即抱起姚笛,死死地捂住她的嘴,往深巷跑去。
那一日,成了姚笛一生的梦魇。
天黑之前姚越总算找到了姚笛,他抱着如同死尸一般的姚笛,发出了类似野兽呜鸣的哀吼。
他怀里小小的人睁着空洞的双眼,那里再也看不到往日的灵动皎洁,只是一片死寂,华美的衣衫破碎的难以蔽体,白皙的皮肤上满是污垢,她的身上还有难闻的恶臭。
“爹爹,小笛想回家。”怀里的人的声音已经支离破碎的不成样子,她哭喊了太久,可是没有人来救她,她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