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陷入沉寂,几刻钟后王简推门而出,蹲在门前的秋夕被门推倒在地。
王简只是淡淡地扫了她一眼,而秋夕却感受到了他眼底深深地厌恶与不耻。
是了,她秋夕姿色中等,体态略显粗壮,那是她自幼上山砍柴补贴家用给造成的,后来入了宫便是粗使丫鬟,那一年她才九岁,她一路摸爬滚打到了今日的地位——姚贵妃的贴身宫女。
这是多少人都艳羡不来的,可被她生生地断送掉了!
比起秋夕的平凡,养尊处优的姚笛就要出色多了,不仅样貌倾国倾城,更是肤如凝脂婀娜多姿,她们之间根本没有可比性。
王简只当那日一不小心踩了狗屎,总归恶心几日便是了,于是低头走了出去。
“秋夕……”姚笛柔柔地唤了声,秋夕却遍体生寒,仿佛被毒蛇缠住了,冰冷的蛇信子舔舐着她的脸,她想逃,却又无处可逃,硬着头皮进去了。
而入目的便是姚笛风情万种的模样,凝脂上遍布着青紫,嘴上的殷红都氤氲到了下巴,华贵的衣衫凌乱地铺在地上,一床薄衾堪堪盖住令人垂涎的玉体。
姚笛迷了眯眸子,她很受用秋夕眼里的艳羡,可那又如何?她竟然玷污了她的男人?!她恨不得将秋夕千刀万剐,但是她没有,她还要让秋夕发挥她最后的余热……
“这件事……本宫听王简说了……”姚笛吹了吹涂着寇丹的指甲,微眯的眸子掩住了她的情绪。
秋夕立马跪倒在地,不停着磕头:“奴婢知错了!奴婢知错了!还请贵妃放奴婢一马,奴婢知错了!”
“好了好了,”姚笛挥了挥手,她对秋夕这副狼狈不堪的模样恶心到了,有些不忍直视,“本宫对你的性命没有兴趣,只要你替我做一件事,本宫便保你家人衣食无忧,据说你的弟弟多次不第?”
“多谢贵妃娘娘大恩大德,即便是让奴婢上刀山下火海,奴婢都去!”秋夕跪爬到床边,满目祈求地看向姚笛,姚笛别过头去,厌恶道:“收拾好自己,侍候本宫穿衣。”
“喏!”秋夕连忙站起来,用手帕擦干额头上的血迹和满脸的泪水,拾起地上的衣衫抖落上面的尘土便侍候姚笛宽衣。
姚笛同秋夕离开了花暖阁,往花暖阁后面的小巷走去,越走越偏僻,越走越阴森,秋夕忍不住打颤,一股股凉气从她的尾椎骨流到头顶。
最后姚笛停在巷尾的一面黑门前,看起来摇摇欲坠的模样,她敲了几下门,门内传出来嘶哑的声音:“谁呀?”
姚笛皱了皱眉,她十分厌恶这个声音,根本不想踏足此地,可是为了以后的计划,她不得不来了。
“孟婆婆。”姚笛应了声,门开了,吱呀呀地刺耳极了。
“是小笛呀。”孟婆婆笑道,她一脸的皱纹,一笑便堆积起来,一道道黢黑的褶子鼓出来,满脸的麻子已经看不真切了,一口黄牙也就剩了三个孤零零地安在口里。
“嗯。”姚笛不大情愿地应了声,提步走了进来,秋夕怕极了,却不得不跟进来,她们一进院子,门便被大力地关上了。
秋夕想回头看,却听到了嘶哑的声音:“不要回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