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影正给凌千祤擦身子,凌千祤悠悠转醒,流影并不知凌千祤已经苏醒,依然沉着脸为她擦拭。
“你在做什么?”凌千祤问道,流影被惊掉了汗巾,又连忙捡起来,匆忙站起来立在一边,慌忙间竟然结巴了:“属、属下正在给……给主上擦身子。”
只是说着突然低下头,眼泪吧嗒吧嗒地掉到地板上,在寂静的屋里显得如此突出。
“哭什么?”凌千祤已经站在了流影面前,一手扶住她的脸,一手为她拭泪,。
流影觉得自己的心颤抖不已,似乎很快就要衰竭,她抬头看向眼前眉眼如画的女子。
此时凌千祤只是穿了一件薄纱,腰间堪堪系住一根丝带,身前一竖雪痕,白皙如玉,只是上面还有或大或小,或长或短的粉色疤痕,倒像是桃花落在白雪上。
“主、主上这样会着凉的,快回床上躺着。”流影把凌千祤推回床,给凌千祤盖好被子,这才敢把视线落到凌千祤的身上。
“我这是怎么了?”凌千祤问道,有些烦闷地揉了揉太阳穴,青丝胡乱地垂下,半掩住身前的雪白。
流影如实回答道,将凤千湛的恶行添油加醋地描绘了一遍,不知为何凌千祤听到凤千湛名字的那一刹那胃里翻滚出一阵恶心,差点吐出来。
当她知道这辈子都不能行鱼水之欢时倒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当她知道自己的腰已经到了不可挽回的程度时突然激动地抓住流影的手。
“没有任何办法了?”凌千祤渴切地问道,眼睛挣得大大的,似乎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流影愣了愣,忍不住低下头,她不想看凌千祤如此慌张的模样,将幽若的话复述了一边。
得到答案的凌千祤像是失去了骨头一般往床上一瘫,疲软地靠在墙上,手也松开了流影。
她不是常人,如若常人倒不用担心,因为这腰不受重大打击倒也没有大碍,只是她要出生入死地与那些人打交道,她不想伤及腰简直是痴心妄想。
她失去了腰就如同裁缝没了针线,她如何再与那些人周旋?靠流影他们?不可!她不愿做依靠别人的菟丝子。
“主上别担心,这腰好生养着也没什么大问题,此后属下都在主上身边,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主上再受一点点伤害,这疤也快好了,应该能全部褪去,不会留疤的。”
凌千祤轻轻点了点头,她丝毫不在意这具身体的外表如何,这具身体本就不是她的,只是承载她的灵魂的器具,她向来只求实用,而不是美观。
行不行鱼水之欢她无所谓,这都是凤千湛造成的,怪不得她,可是这腰……是万万不能再大意了。
此日下午凌千祤便要求回府,流影执意拦她,不让她走,可凌千祤对流影的劝阻置之不理,她如今只想去见见凤千湛,问清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这么多天过去了,他们都冷静够了,到了打开窗户说亮话的时候了,无论什么误会,都该解开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