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清早将这些信交给雪莉,告诉她,要狠狠的敲她一笔。”凌千祤将手里厚厚的一沓信封放到流影的手里,这些信流影自然知道是什么,丽荷苑是凌千祤花了不少心血的,怎么可能随便说烧就烧了?
“是。”流影塞好信封,想了想,又道,“小姐要用晚膳吗?”她记得凌千祤没用餐就出去了。
凌千祤这才发觉自己没有把食盒带回来,转念一想,倒也无所谓,仅是一个食盒罢了,又不是什么贵重的物品。
“在外面用过了。”凌千祤撩起头发,束成高马尾,要不是古代不能随意剪头发,她才不想留这么长的头发,真麻烦。
流影眼尖的发现凌千祤耳根后的一抹红,水滴形状,小指甲盖大小,流影以为是不小心沾上的血渍,伸手就要帮凌千祤擦去。
但那个血滴一样的图案却怎么也擦不掉,似乎是长在了凌千祤的耳根后,“怎么了?可是沾了什么赃物?”凌千祤反手去摸,光滑一片,不像是沾了什么。
“倒也不是什么脏物,像是一滴血,不过却擦不掉。”
“血?”
“嗯。”
流影沾了沾墨水,在白纸上勾勒出血滴的形状,凌千祤只觉得很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了。
凌千祤又摸了摸耳后,什么异样都没有,“罢了,既然除不掉,就放在上面吧,反正也没什么坏处,头发一遮也就没了。”
“嗯。”流影轻轻应了声,却又瞥了眼凌千祤耳后的图案,她每日帮凌千祤梳妆,怎么都没发现呢?
“早些休息吧,不用守夜了。”凌千祤脱了袍子,流影立马接过,又添了些木炭,这才下去。
这天愈发的冷,流影都多添了件衣物,心想凌千祤应该会冷,便点了木炭,点之前她都检查了柳妍派人送来的木炭,没动什么手脚。
凌千祤将微凉手放在炉火上烤着,柔和的暖意包裹着凌千祤的双手,让她有些怀念凤千湛的温暖。
今日看到凤千湛出现在衙门的时候,便猜到了一二,让流影去打探只是为了证实她的猜想是正确的。
想到凤千湛是为了自己而出头,凌千祤的心里就产生了丝丝甜意,也更加确定了,凤千湛就是她值得托付一生的人。
婚期还有二个月,再有一个月就年末了,凌千祤突然很想组织,每到年末,组织里的人就会聚在一起,不接任务,一起在除夕夜吃饺子,还记得宗政垣玺总会把自己的饺子分给凌千祤,似乎是怕她不够吃一样,而廖桀总会说宗政垣玺偏心,然后从宗政垣玺的碗里夹饺子吃。
当时凌千祤不知道什么是家,现在她知道了,可惜那个温馨的大家庭,她再也回不去。
有些回忆,总会在寂寥的深夜温暖着冰冷的泪。
‘今年要怎么过呢?’
一抹红影在凌千祤的脑海里一闪而过,凌千祤莞尔,目光落在那件红色的深衣上,猛然发现她从未送过凤千湛任何东西。
‘要不要送他件礼物呢?’凌千祤收回手,躺在床榻上,看着房梁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