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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汉元帝受惊患病

西汉建昭元年(公元前38年)三月二十七日,汉元帝带着众人(其中包括王莽和刘骜)来到长安郊外的上林苑。上林苑始建于汉武帝时期,面积大于避暑山庄和颐和园,是中国历史上面积最大的皇家园林,这里是一个大氧吧,负离子超多。上林苑内生机盎然,百花争艳,落英缤纷,鳞潜羽翔,杨树郁郁葱葱,地上落了许多榆钱,柳枝随风摇曳,柳絮漫天飞舞。槐树上的槐花开了,槐花洁白如雪,散发着沁人心脾的香气。香椿树上长出了鲜嫩的香椿叶,散发着香味。和煦的阳光照在汉元帝等人的脸上,汉元帝和众人坐在栅栏外,观看黑熊和老虎搏斗。片刻之后,老虎被黑熊击杀。汉元帝说:“许多人说老虎是兽中之王,没想到黑熊的杀伤力超过老虎。”此时,刘骜用竹竿撩拨黑熊。黑熊兽性大发,毁掉栅栏,扑向汉元帝。汉元帝此前从未遇到过突发的危险事件,所以不具备处变不惊的心理素质,吓得面无血色,浑身发抖,钻到桌子底下,像一只缩头乌龟,大呼救命。王莽和刘骜躲到桌子下面,直冒冷汗,魂不守宅,哭爹喊娘。冯昭仪(右将军冯奉世之女)处变不惊,挺身而出,阻挡黑熊。黑熊发出咆哮,扑向冯昭仪。侍卫们把黑熊团团围住,黑熊用利爪杀死三十名侍卫。侍卫们砍断黑熊的利爪,放火烧死黑熊。汉元帝从桌子底下钻出来,抱住冯昭仪,道:“朕很感动,想奖励你,你想要什么?”冯昭仪道:“臣妾只希望皇上日后经常临幸臣妾。”汉元帝说:“朕以后一定会经常临幸你。”汉元帝在马车里睡了半个时辰,醒来之后吃了一些水果,意兴阑珊,对众人说:“今日兴致勃勃前来游玩,遭遇意外,导致朕兴趣全无,起驾回宫。”

黑熊事件导致汉元帝身心不宁,一病不起,这是恐惧综合征。汉元帝卧床养病期间,傅昭仪和定陶王刘康经常看望汉元帝,加深感情。刘康效仿汉文帝刘恒的光辉事迹(亲尝汤药),长期在汉元帝的病榻前尽孝。人心都是肉长的,汉元帝面对强大的感情攻势,自然是感动不已,泪如雨下。宦官何嘉对汉元帝说:“启禀皇上,皇后娘娘和太子听说皇上龙体欠安,心急如焚,前来求见。”汉元帝说:“朕此刻不想见皇后和刘骜。”刘骜派人给汉元帝送汤药,汉元帝一口也没喝。八月二十九日,中山王刘竟(汉宣帝的幼子,汉元帝的五弟)患病身亡。汉元帝和太子刘骜参加刘竟的葬礼,刘骜脸上毫无悲伤之情。汉元帝回宫之后对何嘉说:“中山王刘竟生前对刘骜很好,刘骜参加葬礼的时候没有流泪,由此可见,刘骜薄情寡义。朕很生气,很失望,估计朕死后刘骜不会伤心。”何嘉对汉元帝说:“皇上,您误会了。太子听说中山王的死讯之后,嚎啕大哭。臣担心太子因过度悲痛而伤到身体,劝太子节哀顺变,所以太子在参加丧礼之时面无表情。”何嘉之所以替刘骜说好话,是因为史丹想给自己铺路。汉元帝说:“刘骜难当大任,朕想让别的皇子做太子。”

何嘉早已被阳平侯王凤收买,是王凤的眼线。何嘉把汉元帝准备更换太子之事告诉王凤、王政君、刘骜,王凤、王政君、刘骜忧心忡忡。王凤对刘骜说:“太子,你的表情看上去冷酷无情,你应该学会装模作样。人生如戏,谁的演技最好,谁就是最大的赢家。”刘骜道:“大舅所言极是。”王政君对刘骜说:“骜儿,你的储君之位岌岌可危,从今以后,你必须小心行事。”刘骜道:“儿臣以后一定会谨小慎微。”史丹对刘骜说:“太子,你应该研究历史,学习谋略。”刘骜愁眉苦脸,说:“我不愿被别人取而代之,不愿与皇位失之交臂。我要阅读《史记》,学以致用。”王凤对王政君说:“我们应该贿赂一位宠臣,让宠臣去劝皇上不要废掉太子。”王政君问道:“大哥,你准备请何人出手相救?”王凤说:“为兄准备请中书令史丹帮忙。史丹是皇上的表叔,皇上经常采纳史丹的意见。”王凤来到史丹面前,对史丹说:“圣上对皇太子不满,欲废长立幼。恳请史大人在万岁爷面前替皇太子美言几句,劝皇上不要废掉皇太子。倘若史大人能促成此事,我一定会重金酬谢您。”史丹心想:“这件事有利可图,而且没有风险,如同一次有一半中奖率的抽奖,我可以做,倘若我促成此事,则可赚大钱;倘若我做不成此事,则丢人不丢钱。财,我所欲也;面子,亦我所欲也;两者不可兼得,这是一道选择题,我只能二选一,本人要钱不要脸。”史丹对王凤说:“阳平侯尽管放心,卑职一定不负重托。”王凤说:“有劳史大人,我静候佳音。”

史丹来到汉元帝面前,跪在地上,哭天喊地。汉元帝大感意外,问史丹:“你为何哭泣?是不是有人欺负你?”史丹说:“微臣承蒙皇上恩宠,无人欺负臣。微臣听说皇上想废掉当今太子,所以哭泣。”汉元帝道:“朕确有此意。刘骜贪图享乐,不思进取,令朕大失所望。朕想让定陶王做太子。”史丹说:“古语有云:‘有嫡立嫡,无嫡立长。’定陶王不是嫡长子,不能服众。废长立幼会引起祸端,有史为证,请皇上不要废掉太子。”汉元帝说:“你言之有理,朕不废掉太子。”史丹说:“皇上圣明,微臣告退。”史丹到王凤家中,对王凤说:“下官磨破嘴皮,终于促使皇上打消了废掉太子的念头。从今以后,太子可以高枕无忧。”王凤大喜过望,说:“多谢史大人。”史丹说:“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不必言谢,告辞。”王凤送走史丹,回屋里品尝好茶,茶香四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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