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下得越来越大,道路两旁积满了皑皑白雪,时常能听到树木被积雪压坏了的“咯吱”、“咯吱”声。凛冽的寒风从山顶往山下刮着,刮在脸上似刀片剔骨的疼痛。山涧里时常寒风卷挟时急促的“呜呜”声像极了幽灵亡魂经过的情景。
花了好久的时间,废了好大的劲儿,才登上山顶。
终于可以回去了!
万念雪站立在山顶上,往下一看,呵,这么深!掉下去,连渣都不剩了吧!为了回去,不管了!
她展开双手,身子往前微倾,那一刹那,她真的看到了时空隧道,也只需要一秒,她就可以回去了。
“公主,你可别想不开啊!”琴宓趴在山崖边,紧紧抓住万念雪的手,“来人啊!救命啊!公主掉入山崖了!”
呜呜呜呜,我就只是想回去,为什么那么难?万念雪怒了:“放开我的手!我命令你放开我的手!”
“不放!就算公主打死奴婢,奴婢也不放手!”
万念雪在半空中挣扎着,想不到琴宓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力气大的惊人。她摸索到山崖的石畔上布满白雪,顺手扣出一块,向上一击中的砸中琴宓的眼睛。
终于放手了!终于可以回去了!再见!不,再也不见!战国!
“晓,你能不能把音乐的声音关小一点?我接着睡一会儿!”万念雪又转了转身,打算继续睡。
“公主,你可算是醒了!”
男人的声音?那么熟悉,是她一直都想要去找寻的那人的声音,七年来她几乎每天都会听到的声音。
她从床上爬了起来,紧紧搂住男子的脖子哭着:“我就知道你不会弃我于不顾的!他们都说你要在巴黎与另外一个女人结婚了,我不信,我就知道你没有那么残忍!”
“在下不知公主在说什么!”男子推开万念雪,退了一步,刻意与她保持距离。
公主?我怎么还是公主?我不是回到了2016年吗?万念雪仔细看屋子里面的摆设,仍旧还是在战国。
眼前的这个男子,明明和他未婚夫是一模一样,鼻子一样,眼睛一样……连说话的声音都一样。
“在下乃相国大人门客,中庶子卫鞅!方才叨扰公主,还望恕罪!”
原来他就是卫鞅,要知道秦能一统六国,还是他变法的功劳。要不是他,中国要建立法制社会还得推迟好多年,在现代,中国大部分法律可都是根据他制定的法律来的。
她一边揉着酸痛不已的胳膊,一边问道:“这是何处?我怎么会在这里?”
“相国府,在下恰好路过黑云崖,发现公主躺在雪地上,就把公主带回了相国府。”
“你怎就知道我是公主?”
“一个月以前,大王寿宴。在下有幸与公主有一面之缘。”
上天啊!你怎么就不成全我呢?又让人把我救了。我不想留在这里!
“前些日子听闻公主才从黑云崖上摔下去,这次怎么又从那里摔了下去?”
“额……不知道我说的话,你信不信?”
“君子之言,上顶天、下立地!信!”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无论如何,你都得替我保守这个秘密!”
“旦说无妨!”
“我并不属于这个时代,现在你眼前的我,不是什么魏国公主。我来自很遥远,很遥远的未来,大概有两千多年吧!可能你觉得我疯了,但我说的句句属实!”
“所以,你想回去?”
“嗯嗯!”万念雪仿佛找到了一个知己,终于有人懂她了。
万念雪怎么也没有想法他竟然说了这样的话:“上天这样做,肯定有他的道理。何不顺其自然?你一心想要回去,却多次被救。造化,不可求。”
这就被注定了?她不受所谓的造化,七年之痒又如何?她一心想要回去又如何?还不是违背不了上天的旨意。造化,不可求!既然她不能做回万念雪,就做姬念雪也不错的。
“外面怎么这般热闹?”
“今日是相国大人三公子成亲。”
“我要出去看看!”
“可是公主的身体尚未痊愈……外面天寒地冷……”
姬念雪才不顾那么多,说要出去看,就得出去看。
“公主,你在相国府一事,在下还没有通告相国大人!”卫鞅在后叫着,姬念雪也不理会,寻着乐曲声,径直往大厅方向奔去。
席间,几名男子调戏着她。毕竟在民间,是很少有女子参加宴会的。
她穿越了,虽然在现代她已有27岁,可在这里,她只有15岁!虽然还在发育,但已经落落大方了,更加是沉鱼落雁。
“小姑娘,今天是我好兄弟的大婚之喜,自然也是我们的喜事。要不,你陪咱哥俩喝几杯?”男子伸出手来,试着碰她肤若白雪的脸蛋儿,姬念雪身子往后一倾,麻利地躲开了男子的咸猪手。
另一男子把酒杯递给姬念雪,猖狂地说:“你若喝,本公子明日就到你家提亲,做我妾侍如何?”
姬念雪一看两人就是好色之徒,非得严惩两人不可。她的嘴角浮起一个角度,淡淡一笑:“喝就喝!”
“哈哈哈……够爽快!”两人奸吝的笑,直让姬念雪恶心。
她接过男子手中的酒杯,眼看就要触碰到唇,喝下去了。令在场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她直接拎起酒壶,把酒往男子的头顶,从头往下地倒。
男子还没有反应过来,已经成了落汤鸡。姬念雪忍不住哈哈大笑:“怎么样,这酒好喝不?”
男子抬手正想扇姬念雪一耳光,抬起的手,却被她狠狠抓住,这种场面她在酒吧遇见的流氓混混多得去了,接下来就是朝他的裆部用力一踢。疼得男子,眼泪都流了出来。
“你大胆!你可知公子我是司马大人的嫡公子,你这丫头敢得罪少爷我,我要你……”
姬念雪松开抓住男子的手掌,一脸嫌弃地拍了拍手:“你要我做你的侍妾,我懂!可婚姻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可做不了主,你还得问问我公父和母后才行!”
“你这野丫头,竟敢冒充公主!看我不找人教训你!”
在座的宾客也一致认为,她就是冒牌的公主。王宫里哪有一个公主,那样粗鲁?那样的动作,只有乡野丫头才有的卑劣行径吧。
不到片刻,一大批的禁军守卫把四周围得水泄不通。
“野丫头,我一人奈何不了你,这么多人,看你怎么逃!”
姬念雪不屑地一看男子得意忘形的脸,淡淡说着:“本公主又没想逃,在此等着你的!你是哪一个司马大人的公子呢?”
“能有哪个司马大人,当然是禁军统领司马赫!给我把她绑起来!”
“放肆!”一个中年男子挤进人群,上来就是狠狠地给他一记耳光。
男子被莫名的打了一记耳光,五根手指鲜红的印在他的脸上,痛得无处说:“父亲大人,你为何打我?”
“念雪公主面前,岂敢无礼?”中年男子司马赫跪下说,“老夫教子无方,还望公主恕罪!”
她姬念雪生平最恨的一件事之一就是官二代,狗仗人势,欺负人!“恕罪也可以,我回宫问问公父,禁军统领一职,我大魏国可还有能人居之不?”
“公主……”司马赫跪在地上求着,他真恨这个逆子毁了自己的前程。
“散了吧!散了吧!看歌舞。”姬念雪说道。
“方才多谢有先生相救,找来司马赫,不然我真被那个流氓抓起来了!”
卫鞅拱手说道:“公主无须客气。公主言行举止异于常人,‘流氓’为何物?是指司马家的嫡公子吗?”
“聪明!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