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东白见他把杯子都喝了个底朝天,不用说,他的征服计划第一步已经成功了,展颜一笑,道:“味道如何?”
“不错!”李青回答得干脆利落。
苏东白想着已经迈开了最难的第一步了,接下来自然要趁热打铁,一举拿下,道:“你平时最喜欢做什么事情?”
“怎么了?”李青不知他问这话的用意,但语气明显改善了不少。
苏东白正色道:“我想根据你的意见在这周边打造一座‘一条龙商城’。”
李青见他不像开玩笑,朗声道:“吃喝嫖赌!”
苏东白一拍大腿,“照啊!这四字真言真是从古至今,传承久远!”向李青一竖拇指,嘿声笑道:“所言极是!”
“明天动工!”苏东白心里已经有了个计划了,接着道:“等赌场妓院完工后,我交个赌场给你管。”
李青哪料到他竟然是来真的,怔了好一会,才道:“真的?!”苏东白见他眼里有一股说不透的喜色,拍了拍他的肩膀,严肃望着他,道:“当然!”
苏东白知道在唐朝的赌场、妓院都是正当行业,只要钱财资本雄厚,这两个行业前景是最可观的。至于资金,没有还可以借,他之所以肯答应李客帮他照管儿子,也出于一点小私心,更答应给他儿子管理赌场,也不至于让他再吊儿郎当,游手好闲了,那建‘妓院赌场’的本钱自然是由他爹先垫着了。
苏东白心里的小算盘打得贼精,喜上眉梢,乐道:“走,去你家!”
由李青带路,目的地直指李客李员外府邸。苏东白不单让他见识过自己的本领,还答应了让他管理赌场,他本就是个爽直无忌的人,先前的隔阂转眼间便烟消云散。一路上和苏东白谈起了自己在这一块的‘威水史’,苏东白更是出言附和,大有臭味相投之意。
片刻功夫不到,已至李客府,门匾用金光镀上‘李府’,门前两头石狮子威严坐立,灵气逼人,李青上前去敲摆几下门环,半响就有人出来,是一位过七旬的老妪,见是李青,忙作揖道:“少爷,您回来了。”
苏东白随他进入府内,辉煌贵气扑面而来。各类的奇花异草,数不胜收,几顶凉亭于池塘之旁而建,柳树垂入水中,风拂水面,恰巧迎面走来一位婀娜娟秀的娇娥,对着苏东白微然一欠身福礼,回眸一笑百媚生,真是’园中自有春意在,美人笑败花无奈‘。
苏东白张着的口都欲要合不拢了,只见那女子眼眸间泛起盈盈秋水,星空在她眼里似乎也要暗淡几分,檀口微张,朱唇榴齿浮现,真是我见犹怜,苏东白自顾呢喃道:“嫦娥仙子。”
李青一扯他袖子,提醒道:“那我是姊姊李月圆。”苏东白这才回过神来,擦了擦嘴边的口水,眼睛还灼灼跟随着她的身影,行了一番目送礼,直到消失在视野外,才咬牙含糊道:“我一定要娶了你当老婆。”
苏东白随李青到正房,房内似乎有人在商酌论事,苏东白作为客人上门拜访,自然要知道规矩,心想等他们商榷完再进去。可李青哪里知道礼仪家教,跨步而入,苏东白也没辙,跟在其后。
房间除了李客、李白两父子,还有一位貌若潘安的俊逸公子侃侃而谈,目光如炬的眼神英气逼人,打扮亦是一表非凡,豪气风发。
见有人突兀打扰,脸色一沉,不悦道:“李伯父,小生改日再访,他日相见之时,盼伯父给与答复。”李客忙起身送客,那贵公子傲放之极,手一摆,作了个‘不必送客’的姿势,洒然离身。
“爹,那云麾大将军的长子也太狂了吧,他几次上门登访,摆明了是要强迫爹你应承了这门婚事,我看姊姊也不钟情于他。”李青絮絮叨叨道。
苏东白这才明白,那华贵公子是上门请婚来了,他爹是云麾大将军,那可是个从三品的大官,难怪这么鵰横,原来秉承了‘我爸是李刚’的惯性。苏东白怎也不会服气,先向李客作了一揖道:“拜见李员外。”接着道:“在下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李客也不知苏东白带他儿子回来是为何故,也没多想,因为眼下更有要急之事,听苏东白似有锦囊之计相传,当下道:“请讲。”
苏东白自是不希望李月圆嫁给别人,脑子稍微理了理思路,口若悬河道:“一如侯门深似海!女子的一生幸福,如果沦为一场政治交易,那就是等同于毁了她的一生。何况李小姐是知书达礼的绝代佳人,莫说他是什么大将军的长子,便是天子亲临,若非男女双方情投意合,也无人能给她婚事做主。”
古代的婚姻向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们何曾听过这番破天荒的跨时代言论。好在李客也非食古不化之人,否则大扫帚就把苏东白这奇胎怪物赶出去了。
李白比之他爹见解要开明得多,虽听得胆战心惊,也是暗暗点头。这苏东白口中的‘两情相悦爱情论’,固然不合礼法,为天下人所不齿,然则却是最理想,也是最合情理,近人情的婚嫁方式。
李青自小没读过‘礼法经’,对苏东白那套‘自己的婚姻自己做主’的思想自是赞同。
李客无奈叹了口气,道:“我做爹的,哪会不顾及女儿的想法,只是,唉,民不与官斗,我虽薄有资产,但不过一个小小员外,和他爹的云麾大将军身份乃天地之别。”
“非也非也,人不可妄自菲薄,你家长子李白的才识学术,古往今来也无一人所及,便只一点,就胜过他不知何许了。”说话的正是苏东白,尽管他知道李白最终也才当上任翰林待诏,六品官。
李白若有所思瞥了他一眼,他身份贵为‘诗仙’,才学自是博识,但世上能人异士绝非他一人,那晚他就亲耳听闻苏东白吟唱的两首巅峰造极的‘绝代诗曲’,自己亦自叹不如。
李青知他哥李白的能耐,应苏东白道:“所言极是!我哥将来做官,定然是封王称爵。”
苏东白啼笑皆非,心想,“我是说他的才识第一,可没说官有这么大。”,李客也受到他们感染,语气缓和道:“那好,一切全凭‘月圆’的意思吧,想来那成公子也不会太过强人所难。”说完又一声暗叹,心想那成公子可绝非善类。
苏东白见事有转机,不由得替李月圆开心,展眉道:“在下有一事相求。”
李客这才想起他来这里并非是‘劝婚’,而是有事要与自己斟酌,道:“所为何事?”
苏东白口才自是了得,把自己的想法向李客娓娓而谈,建赌场、开妓院,更是把现代自己学来的营销策略倾囊相告。李客本就是生意人,当听到那些‘捆绑销售’、‘刺激消费’、‘双头垄断’……这些专业术语时,向苏东白提问,才知道原来生意并非只是买和卖这么简单,你如果换种花样,就能化腐朽为神奇。
苏东白讲了好处,又讲了可能面临的风险,和自己的应对计策,李客才意识到了眼前这个‘苏东白’真是个生意奇人。
苏东白知道时机已到,把“让李青当管赌场的庄家”这个决定告诉李客,李青满脸堆笑,李客此时才知苏东白不到半日之功就让自己儿子顺服听教了,心想‘管赌场也好过他终日游手好闲,何况苏东白担待着,也不会让他吃亏’。
李客点头答应,李青更是大乐,差点想把苏东白抱起来庆祝一番。苏东白向李客借资五百两,拟好借据,利息三厘,两年归清。
直至苏东白出了李府,才终于舒叹一口气,自己已经是个百万富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