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克受到惊吓还病了一场,待在侯爵府足不出户修养了好几天才恢复。此时加利亚城仍然戒备森严,神殿主教死在丰收祭上,让戴蒙侯爵失了面子,大力搜捕也只抓到了几个放冷箭的异教徒和一群偷鸡摸狗之辈,主谋竟然在他找到之前被杀了。
戴蒙侯爵大发了一通脾气表面上不了了之,暗地里把加利亚城的潜藏势力全部清理了。
过了一个不愉快的丰收节,安克和莱尼便乘了辆轻便的马车前往帝都。
加利亚城主教被暗杀虽然一时间闹得很大,但安克毫不关心,他连续几天都梦到一片炽热的白光,热得像要把他融化,还有一双隐约的冰冷的金色眼睛。
安克靠着软垫发呆,连续几天没睡好,小脸惨白惨白的,平日灵动晶亮的双眼也暗淡无光。
莱尼皱眉道,“怎么吓成这样?亏你还是……”
“我才没被吓到。”安克扭头靠着扬,烦闷的说,“我一直梦到一片圣光……”
莱尼哼了一声,“怕什么?亡灵法师虽然不多,但也不少,怎么没见教会全部赶尽杀绝。小心一点不会有事的。”
安克有气无力地说,“都不该让你知道,让你知道就是我败露的第一步。”
安克无精打采的状态到帝都才恢复过来。他找林路辞去了助手工作,再也不看炼金学和药剂学,一只致力于研究杀伤力强大的魔法和精准的魔法控制。
虽然在林路那里学到了不少魔法阵方面的知识和药剂知识,但安克并不太满意,于是整天泡在沃奇大师的图书室里,偶尔也会被莱尼拖去寻花问柳,当然他只是喝点酒睡一觉放松一下而已。
扬却带着埃尔文过得非常惬意,安克见扬一直在游玩和睡觉魔力却一直在增长,非常羡慕。对自己微弱的魔力愈发不满,而且埃尔文那个畜生最近也让他心烦。
埃尔文长得很快,如今张开翅膀有三米长,安克根本抱不动,而埃尔文总是罔顾他的意愿,喜欢趴到他的肩上。
这天安克正对把他撞得摔了一跤的大蝙蝠拳打脚踢,布兰克管家就悄无声息地冒出来。安克不好意思地整理一下凌乱的衣服,怕布兰克又把他拖去学什么礼仪。
“安克少爷,有一只冒险者工会送来的魔兽。需要您去亲自签字。”
“啊?”安克愣了一下,突然想到德罗信里里提到过会送一只蛇妖过来。
“快带我去看看。”安克按捺不住兴奋,想到书上对蛇妖的描述,是如何美貌、妩媚,身体不同于人类别有一番滋味。虽然安克还没想对蛇妖做什么,但止不住向往和好奇。
跟布兰克到府外,安克一眼便被一辆马车吸引住了,是一辆拉货物的马车,差不多就是四个轮子加块木板而已,上面放着一个大铁笼子,用黑布盖着,只有边角露出些金属铁条。
马车由十几个冒险者工会的高级雇佣兵护送,为首的是个一脸凶相的大汉,穿着一身不伦不类的黑色袍子,要不是背着一把大剑,安克差点以为是一位强壮的法师。佣兵们都统一戴着印有黄金狮子头的徽章,是看样子都隶属于狮心佣兵团,狮心佣兵团在普巴鲁帝国算是是数一数二的大佣兵团了。
大汉一眼就瞄住安克,走到安克面前用肯定的语气说,“你就是安克·德·伊卡洛斯。”他用的是通用语。
安克很久没听到通用语了倍感亲切,“我是。”
大汉从怀里陶出一本黑色封皮的小本,翻开一页递到安克面前,顺手不动声色地把一张卷轴塞到安克衣领里,“签字吧。”
安克取过羽毛笔歪歪扭扭地用坎次语签上名字。
布兰克管家指挥仆人去抬铁笼子,安克一路小跑着跟在后面。悄悄从怀里摸出卷轴,卷轴是用神文书写的,淡淡的洁白光芒若隐若现,安克还是有些眼力的,竟然是一张灵魂契约卷轴。又悄悄藏到袖子里。
铁笼被安置在花园里,安克满心期待的看着仆人揭下黑布,笼子里竟然是一条盘起的黄金蟒蛇,并不算太大,只比安克腰略粗。全身密布坚硬的金色鳞片,颈上箍着禁锢魔力的魔法镣铐,狭长的三角眼阴冷地盯着安克。
安克大失所望,“怎么会是一条蛇?”
布兰克木着脸,“安克少爷,这只蛇妖怎么处理?”不等安克回答布兰克便补充道,“最好还是养起来。”
“嗯。养起来吧!怎么会是一条蛇呢?”
布兰克小声提醒道,“这只蛇妖差不多快成年了,把镣铐取掉应该能够化为人形。不过这只蛇妖还没有驯养,取掉镣铐太危险了。”
安克又有些期待起来,毕竟德罗不会送一只废物魔兽给他的。
“放心吧!布兰克,不会有事的,我保证它会很听话的。你让仆人和侍卫都离远一些。”
布兰克没在说什么,带着仆人离开了花园。
安克凑近铁笼,“蛇妖都很聪明,你能听懂我说话吧?”
盘踞着的金蛇只是阴冷的盯着安克。
安克摸出灵魂契约卷轴晃了晃,笼子里的蛇妖不安地吐着信子,微微露出尖利的獠牙。
安克展开卷轴吟唱咒语,卷轴发出微微的白光然后化为飞灰,光芒将安克和蛇妖笼罩顷刻便消失了。
灵魂契约不同于相对平等的宠物契约,被灵魂契约奴役的生物会完全效忠于主人,永远无法反抗主人的命令。
一般魔法师并不需要用这种恶毒的契约,因为大陆还从未发生过魔宠背叛主人的事。但宠物契约是神圣的,魔法师只能拥有一只宠物。当然群殴也是可以得,可以选择去奴役一堆死灵,或者钱多得用不完,买一把灵魂契约卷轴。
这只倒霉的蛇妖最终还是不得不认命,契约的束缚无可抗拒。
安克把手伸进铁笼子里招招手,“过来。”
蛇妖垂下头颅游到安克手边,安克小心翼翼地摸了一下,触感光滑而冰冷。
这只蛇妖果然是能幻化人形的,只是更喜欢保持蛇形。安克威胁它,如果不变成人形只能一辈子生活在笼子里。
不过即使它化为人形,府里的众人也不过把它当作稀罕的玩物而已,布兰克管家专门让仆人在花园建了一间地下室,蛇妖活动范围有限甚至不如埃尔文,书房和饭厅是不可以去的,并且不能出府。
安克没有任何异议,几天便失去了新鲜感,而且那只蛇妖对他冷冰冰的,长得再漂亮也就那样,又重新黏乎乎的和扬腻在一起。安克甚至连名字都没给那只蛇妖取,没多久就完全失去兴趣了。
倒是艾米莉和莱尼听说了,跑去看了几遍,艾米莉起初不太高兴,因为那只蛇妖看上去和人类无异,就算在她看来也美得惊心动魄。不过她发现安克对它没什么兴趣后,又有些可怜它。它一直待在地下室而且从来不和人说话。
而莱尼这色胚,第一次见面就被蛇妖美貌吸引了,不过蛇妖冷冰冰的连一个眼神都不给他,莱尼不死心的多次跑去调戏,都没能引起蛇妖半点反应,便不了了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