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谧的夜,苍白的月。
一座充满黑雾的殿内,却是异常的香艳。几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飘浮在空中,满地的紫水晶折射出暧昧的光线,缕缕红色的檀香从刻真龙的香炉中飘散而出,用洁白禽羽编织的地毯上,一男数女正享受鱼水之欢。
只见一张俊美而苍白的脸上带着淫笑,健硕的身躯在娇喘中驰骋。
“少主!找到了!”阴冷的声音打破了殿内的春光。
“什么找到了?”那青年却并没有叱呵,似乎对此早已司空见惯,脸色依就,敲着修长的手指等待着下文。
“呼…司徒凌霄,找到了!”那黑衣客喘着粗气,带着解脱,带着兴奋。一是对这长年奔波厌倦,一是对这香艳之景的羡慕。试问,哪个正常男人会对眼前之景不起感觉?
“什么?!找到了?找到了!”语气逐渐由疑问变做惊讶再变做释怀。
“哈哈哈,十二年啊,整整十二年啊!司徒凌霄,你可让本座,好找啊!”那少主闻后,仰天大笑,面色狰狞。
“啪嘭嘭……”只见那位少主狂喜之后,脸色顷刻之间化做铮狞,周围的水晶在这威压下轰然碎裂,发出点点星光。
“很好,干的不错,说,你想要什么奖赏?”那位少主抬起头带着欣赏,打量着台阶下的手下。
“这…属下只是职责所在,怎敢邀功。”那名黑衣客依就单腿跪地,双手抱拳,只是眼睛斜视着毯上的艳丽女子,眼中带着火热。
“哈哈,性情中人!本座今天心情很好,就破例赏你一个。”一番赞许过后,便手指一点,将那名女子像货物一样用扔在了阶下。
那女子眼神黯淡无光,神情呆滞,犹如一个木偶般任人摆弄。仿佛失去了灵魂。
“谢少主!从今以后属下定当为您效犬马之劳!万死不辞!”那黑衣客带着兴奋,再看次抱拳答谢。
“呵呵,下去好好享用吧。”那少主摆摆手,便要让手下退去。
“属下告辞!”黑衣客抱着一娇躯弓着身,缓缓离去……
“桀桀,司徒凌霄,我很好奇,当你再次见到本座时,你会有什么表情呢?大吃一惊还是悔恨?不知,我这份惊喜你是否能够承受啊,哈哈哈……”
“哼,司徒凌霄,当年的耻辱,我一定会加倍奉还!现在,好好珍惜你最后的时光吧!哈哈哈……!”阴冷的声音再次回荡在大殿内,惊起了殿外的寒鸦……
伴着少年重重的呼吸声,这边的温情也落下了帷幕。
茅草屋中的黑发青年搂着自己美丽的妻子,道:“霞儿,不知怎么,我感觉今天怪怪的,这几天或许有事情要发生。”
“凌霄,也许是这几天累的呢?都十二年了,有谁能知道我们在哪?再说,就算来了,我们也不一定会败!”那美丽女子靠着丈夫,安慰道。
“唉,但愿是我多虑了……”司徒凌霄长叹一口气,眼睛望向着窗外的明月,不禁将怀中人搂的更紧。
“我命由我不由天,是非功过凭天论。无论我的所做所为会带给世间什么后果,我只想守护,守护我所爱,我所想!”
“我只想在这过着平凡的生活,做个平凡的人!一家三口,和和美美,无欲无求!哪怕我死,也要让宇儿远离那片黑暗!”
……
一夜无话,雄鸡一唱天下白。
简单吃过早饭后,司徒凌霄便扛着锄头下地干活去了,因为顺路便扯着少年送他去师塾念书。
自从十几年前来到这大雨村,司徒凌霄无论是打猎还是在农活方面都是一把好手,所以日子在村里还算红红火火。只是在某些方面有点瑕疵……
“唉哟,这不是老张家的小媳妇吗,怎么过一夜,又漂亮了?啊,哈哈。”
“王嫂,我王哥还没起床吗?奥,我懂了,呵呵,嫂子,这我可要说你两句,你怎么能因一己私欲累到我王哥呢,有什么问题可以找我帮忙嘛。”
“唉,别不好意思,都是邻居,应该的,应该的。”
“小美啊,你今年九岁了吧?喜不喜欢你小宇哥哥啊?要不要做小宇的老婆啊?你要同意就点点头,我这就上你家提亲去,唉,别哭啊,乖,叔叔给你果子吃啊。”
“唉,张大妈,起的早啊,呵呵,要不要一会到我家咱们打麻将啊?”……
“唉…”每次跟着自己老爹,少年都不禁加快脚步,别过脸,一副这不是我爹的模样。而老爹换来的却是小媳妇的娇羞,妇人的嗔怒,大妈的刷锅水,还有小萝莉的哭泣和“流氓!”
但某人却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脸上带着淫笑,迈着老爷步悠闲离去,留下的漫天杀气。真是:调情红尘中,脱身白刃里。
其实这次应该感谢少年,若不是人们怕会给未成年留下心里阴影,恐怕一人狂奔,而后七八个妇女提着菜刀,面杖追赶的风景会再次呈现村头。
一座矮矮的青山上,几间土胚青砖山神庙屹立其上,那便是所谓的学堂了。几个十几岁的少年在草地上追逐打闹,还有几名小女童则摇头晃脑背着诗文,朗朗的读书声响彻山谷,似乎在歌唱着这美丽的秋香。
见到同学,少年便快速逃离老爹的魔音和那所谓的会心一笑,回应的却是一个暴栗和尴尬一笑。
“哼,臭小子。”司徒凌霄望着儿子的背影,嘴角不禁扬起笑容,随后便扛着锄头哼着小曲朝着地头走去。
因为大雨村四面环山,与世隔绝而人口较少,所以没人修行,也没人走到外界。因而师塾先生教的通常是一些基本字眼,毕竟乡下人用字交少,学多了也没用。
“司徒宇,你怎么又迟到?!诗经会背了没有?唉,需子不可教也,朽木不可雕也。”只见一个白胡子老头摇着头卖弄着自己仅有墨水,为一个迷途少年做着指导。
“先生,那个字念“儒”,是儒子不可教也。哼,还没我娘会的多呢?就会卖弄。”少年低着头小声嘀咕,发泄着心中的不满和鄙视。
“你,…你,混账!你懂什么!我还用你个小儿来教吗!啊!!出去,你给我出去!”那老先生气得胡子撅的老高,脸憋的发红,恼羞成怒的大吼着。
“走就走,省得你误人子弟。”司徒宇嘴角微仰,吹着口哨,双手枕着头,在同学们震惊的目光下向门外的草地走去,留下了气急败坏却无可奈何的老头。
少年来到山神庙旁的小溪边,脱掉鞋袜,将双脚浸泡在水中感受着冰凉,嘴中叼着草茎,双手枕着头,望着湛蓝的天逐渐进入了梦乡……
时间在周而复始间过的飞快,眨眼间已过了数日。
第五日傍晚时分。夕阳依就,晚风依就,只是那原本在村口的几只寒鸦已停止了呕呀,展开翅膀带着惊恐向远处飞去。
只见那天犹如一副精美的油画般横在上空,云不动,日不落,风已停,充满了诡异。山雨欲来风满楼。
“司徒凌霄,你让本座,好找啊…!”语气中的一种兴奋,一种仇人相见时的激动尽显于内。
只见那副恢宏巨画如镜般轰然破碎,云散,日不见,唯见一人带着黑雾,坐着红色的金属宝座,和着无尽的虚无带着无尽威压而来,只为一人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