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儿?狂儿?”一个温润的声音响起,“狂儿快醒醒,太阳都晒到屁股上喽。”
那声音不急不缓,语速缓慢,却好听的如天籁之音,让人陶醉。
“唔……”舞轻狂揉了揉眼睛,看清了眼前之人。
那是怎样一张清秀而淡漠的容貌,俊美的脸庞,长长的睫毛在眼睛下方打上了一层厚厚的阴影。白皙的皮肤,一双仿佛可以望穿前世今生所有哀愁的耀眼黑眸,笑起来如弯月,肃然时若寒星。直挺的鼻梁唇色绯然,侧脸的轮廓如刀削一般棱角分明却又不失柔美是让人心动。一身白衣更加的衬托出他的身材的挺拔,应该是多年习武的原因虽然身子看起来单薄但是去不脆弱。淡雅如雾的星光里,优美如樱花的嘴唇,细致如美瓷的肌肤,摇椅中的他宁静地望着那张纸,仿佛希腊神话中望着水仙花微笑的美少年。
舞轻狂趁着自己发愣之际,迅速在脑海里搜索了一番。
不会吧……
他居然是……
居然是……
是……
“父……父王?”舞轻狂小心翼翼的说。
舞孤残眸色暗了暗,又恢复下来,依旧一脸温和的说。
“狂儿快起床吧,该用早膳了。”言毕,从婢女手中结果手帕,用温水打湿,仔细的给舞轻狂擦拭。
放下手中的手帕,舞孤残站起身朝门外走去。
舞轻狂也以光的速度在瞬间换好了衣服。
站在铜镜前打量着自己,一身淡紫色的云琇衫,为了不显单调,裙底,袖口和领口用金丝镶边,更为舞轻狂增添一身不怒自威的尊贵。
三千泼墨长发只简单的梳了一个凌云鬓,舞轻狂嫌太多的首饰带在头上太沉重,就挑选了一个较为轻的发簪带上,耳朵上也只用的赤红色的耳坠,简约不失大气。
走出轻狂阁,看到原本欺凌嘲笑羞辱她的那些仆人,一个个恭恭敬敬的站在门外,见舞轻狂一出来,像是排练了无数次似的一齐喊道:“恭迎嫡小姐!”
舞轻狂笑了,想当初,她落魄之时,何曾有一个人来帮助她度过那些时日,如今舞王爷回来了,一个个都像墙头草似的,风朝哪边吹就往哪边倒。
“别啊各位,我可是受不起你们这大礼呢,平日你们一个个对我都是如此的亲密友好,我怎可还让你们行此大礼,快快请起吧!”说完,舞轻狂便作势要去拉那些奴才起来,那些奴仆一听心里更害怕了,哪里是什么亲密友好啊,根本就是欺辱欺凌,当即就跪了下去,一个个哭着抢着在那里求饶:“小姐,小姐我们错了,我们不应该平日里对您又打又骂,求求您千万别告诉王爷呀,求求您了,奴才愿意为您做牛做马来报答小姐的救命之恩!”紧接着就是一阵不绝于耳的磕头声。
舞轻狂走到一个丫鬟面前,捏住她的下巴让她抬起头来,她清楚的记着这曾经是她最信任的乐嘉,却联合那俩碧池一次次的殴打原主,私下里居然还自己殴打。
“乐嘉,这世上啊,人贵贱各有命,有的人一生出来就是贵家小姐,而有的人,天生只能给别人当奴仆,下人就是下人,再这么麻雀飞上枝头也变不了凤凰,你说,是吧?”看着乐嘉眼里慢慢溢出的愤恨,舞轻狂猛的将她的头甩到一边,拿出手帕擦了擦手,又扔到了乐嘉的脸上。然后又带着身后的一众奴才,走向了饭厅。
“舞轻狂,我要将你碎尸万段!”乐嘉看着舞轻狂的背影低咒道。
进入饭厅,王府男主人舞孤残和侧妃颜如玉都已经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只是另外那两个碧池不知道到哪里去了,这时还不见影。
舞轻狂这是第一次见到侧妃颜如玉,今天的她穿的是一身草绿色的衣服,衣服上绣着大气的牡丹,领口不知道为何比正常的衣服都要低,在看了看她的父王舞孤残,瞬间了解。只是那衣服上面的牡丹周围好像隐隐约约有一点碎裂的痕迹,为了掩饰居然在上面绣了蜂和蝶。
呵呵,招蜂引蝶吗,有意思。
颜如玉的身姿并不十分的苗条,微微有些丰盈,但那脸上却是掩不住的清秀,细长柳眉下是如星空般的眸子,那眼瞳中散发的是温柔,是如水的温柔,小巧玲珑的鼻子,在衬着如樱桃般的红唇,微微一笑,竟是有那么些江南水秀的美感。
当真是一个如玉的美人。
“参见父王。”舞轻狂微微福了福身子,便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
颜如玉见了这一幕,心中狂喜,她正愁找不到机会教训教训这丫头呢,于是开口道:“轻狂,母妃还在这里呀,真得不见你向母妃请安呐?”一听到母妃这两个字,舞轻狂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颜如玉:“你姓墨?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改名换姓了呢,别自称母妃,你只不过是一个侧妃罢了,我们的身份比起来我还要比你尊贵一等,所以,请叫我小姐!没有人允许你叫我轻狂!”说完便坐下,“侧妃今日的衣服还真是略有深意呢...蜂...蝶...”
颜如玉心里怒啊,墨,墨,墨。为什么这个贱人的名字总是能被人永远记住,她有什么好的,进王府之前便怀有身孕,简直就是女子中的败类。舞轻狂也是,不过是个废柴罢了,居然还敢高傲到这种地步,看她一会怎么收拾她!
突然,一到带着浓烈杀意的眼神望向颜如玉,颜如玉身子抖了抖,该死,忘了王爷会读心!
颜如玉被吓的一句话也不敢说,如一个没有生命的孩子一样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这时候,舞轻扬和舞轻云进来了,行了礼,却迟迟不坐下。“轻扬轻云,你们怎的不坐下用膳?”舞孤残疑问道。
“父王,宫里派人来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