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上,安九笃手机来电话,接起来后是张二爷。
“幼依是不是在你那?”声音急躁但是更多的是怒气。
“没有,幼依没有和我在一起。发生什么事了?”安九笃也被张二爷的语气带地有些急躁。
“幼依找不到了。”张二爷说完就把电话挂掉。
安九笃一下蒙掉,幼依不见了。幼依怎么会不见,安九笃抓紧出门,直奔张二爷酒店就去了。张二爷在大厅坐着,不时有人过来跟张二爷说话
“怎么回事?”安九笃上来到张二爷跟前张嘴就问。
“不知道,今天早上本来要去研究所,幼依说出去吃早饭,不想吃酒店早饭,我就由他去,直到去研究所她也没有回来,我也没有放在心上,可是直到晚上她也没有回来。”
安九笃也有些着急,因为他有些不好的预感,于是他出门准备给李天行打电话,可是转念一想,不行,要是自己找李天行,那么自己的身份必定会暴露。
他还是决定先自己去找一下,晚上十二点之前找不到的话,自己就先报警再找李天行帮忙。安九笃打着车一个一个地方,把两个人逛过的地方全部找个遍。
找了还没有四十分钟,电话响起来,自从粉彩瓶到手之后,自己就把作为安九笃使用的手机也随时带在身上,只是,现在却是作为周都的手机在响。
“天行,怎么,有什么事情?”安九笃有些心不在焉。
“刚刚杨志刚给我打电话,说让你去他的花都夜总会。”说完之后,李天行就不再作声。
“天行,我很忙。你是在开我玩笑吗?”安九笃觉得李天行很有意思,现在自己要是去找杨志刚,杨志刚八成得直接把自己撕了。自己不仅骗他买天价的粉彩花瓶,还用意向书骗他,李天行竟然还让自己去找他。
“他说幼依很漂亮。”李天行的声音很沉重。
安九笃听完这句话后就直接炸毛了,他疯狂地向夜总会跑去,他知道那家夜总会,就是刘安正的前女友所在的夜总会,杨志刚招待自己的夜总会。他已经忘记需要打车,只是一味的跑,跑的很快,感觉浑身的的血液像机油一样猛烈燃烧。
“喂,有话说。”安九笃拿起手机,不断地喘息,李天行的电话又打过来。
“他说你太慢,已经跟幼依去酒店吃饭,你现在过去吧,我把地址发给你,”李天行把手机挂断,安九笃停止奔跑,他觉得这件事情,李天行也有份,因为李天行的行为有问题。
安九笃看好地址后,就打车直奔酒店。
在大厅往里走的时候,安九笃似乎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但是因为实在是太着急,他也没有理会,急匆匆地往楼上跑。确切地说,这里是家饭店,不过有五层楼高,是很有名的饭店,一楼的位置人不少,二楼是普通的单间,三四楼就是私密性很好的VIP,五楼是需要提前一个月预定的房间,一般是老板用来招待特别客户才开启。
人在四楼,400。扭头第一个房间。安九笃刚刚跑到三楼的时候,听到旁边的服务生说话。
“刚刚四楼好像有人跳楼。”
“真的假的?你怎么知道。”
“400房间,正对着大马路。我送菜的时候听到有人喊来着,我就回头一看,一个黑影就掉下来了,不过好像没什么事,咱们前门的绿化地刚刚翻过土。”
“那也是四楼啊,最好是没什么事,不然老板不好处理。”
安九笃愣在当地,坐在地上,似乎没有力量站起来。但是转念一想,罪魁祸首还在楼上就大喊一声站起来。
楼上也响起脚步声,急匆匆还带着焦急地商量声。抬头一看,正是杨志刚。杨志刚本来还带着必胜的把握,没想到让人按住他想玩一把,恶心恶心安九笃,没有想到女的这么烈,把手底下的人都咬出血来,冲着窗户就往下跳。
杨志刚慌了,他不在乎人命,可是自己本人掺在命案现场的情况,还是第一次遇见。现在正准备跑路,这个安九笃竟然赶过来了。
“杨志刚,你.我杀了你!”安九笃向后一蹬腿,向前一冲,直拳只打面门。杨志刚后退好几步,噔噔噔三步,极有节奏地向上退去。膝盖一提,击中安九笃手腕,安九笃吃痛回手抱拳,死死盯着安九笃。
杨志刚也是凝神聚气,身边三个保镖分开三个角度围住安九笃,安九笃没有别的想法,他就想拦住杨志刚等到人来,好能人赃并获。
“上,我先走。”杨志刚声音一喝,扭头向后走去。
“别走。”安九笃大喝一声,直奔杨志刚而去,左右两个保镖,一个勾拳击向安九笃面颊,一个用膝盖顶向下腹,后面的保镖则直接跳起,双肘击向天灵盖儿。安九笃避无可避,正准备往前,避开后面的致命一击。
正当时,一个声音起“落!”后面的人猛地向后翻去,紧接着又是一声断喝“降!”左右两人就像是被人踢中胸腹,弓着身子向后飞去。险境顷刻被化解。
安九笃回头一看,竟是初到草庐时在火车上遇到的老邢头,老邢头,粗布长衫,负手而立,对安九笃轻笑。
“放心,女娃娃没有事,我为她治疗过。”安九笃觉得此刻的老头如同传世宗师,突然下凡救自己一命。
“你怎么在这?”安九笃惊魂尚未定住,坐在地上向老邢询问。老头饶有意味地看着他,想来这小子看到我的技法不仅不害怕,也不好奇,第一反应竟然是问我怎么在这,这小子肯定不简单。
老邢头不说话,只是又留下一张名片,就扬长而去。安九笃也懒得追问,他还有很多事没弄清楚,他知道有问题,一定有人出卖自己,第一反应就是刘安正。他跑到刘安正租住的小屋,里面已经是干干净净,安九笃知道还有个他的意中人在悔不该,于是趁着天色还未大晚便又直直奔着悔不该去。
悔不该的人说,女孩和刘安正已经同时辞职。他打听到女孩的电话,打过去是女孩声音,却不是本人,说是现在被安排实习,她已经办理离校了。
安九笃现在感觉自己的计划有个重要环节出问题,但是他不知道是哪一个环节出问题。难不成刘安正是在编故事骗自己,安九笃回到华尔道夫,拿出当时的粉彩瓶,细细查看,结果是粉彩瓶倒是真货,然后又查自己委托刘安正开的账户,毕竟里面除去基本的费用已经挪出,还有两三千万剩在里面,安九笃打开一看,一分钱不剩。
安九笃突然感到万念俱灰,他想起给自己打电话的李天行,于是抓紧又给李天行打过电话去,李天行没有接电话。安九笃一直打,最后直接变成关机,安九笃知道,自己投到他公司里的两千多万,八成打水漂了。
安九笃出酒店打车往医院去,现在自己必须保证王幼依,这是最后的寄托。不过还没有到医院,张二爷就打过电话来,说希望安九笃离自己的小孙女远一点,现在王幼依的状态不是很好,虽然没有生命危险,可是脑震荡的后遗症却不知道是什么,王幼依第二天一早转回BJ治疗,让他不必费心。
安九笃第一次知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这句话,只是他必须要搞清楚自己的问题在哪,不然他不甘心,王幼依被强行带离,昏迷不醒却没有生命危险,草庐里带出来两件瓷器,现在就剩下个粉彩瓶。
他很懊悔,懊悔自己的自不量力。自己是草庐的先生,继承一个似乎有千年传承,超脱于现实世界,凡尘俗世的存在。自己也是看了不少草庐的古籍,有些见地,可是只是皮毛,只是浅尝,以前的自己就是个普通的上班族,没有特点,没有长处,喝了几天好茶,看了几本古书,就敢出来招摇撞骗,还会一会SH大家族。
现在什么都没了,什么都没了。
对于二十多年一直平静生活的安九笃,SH之行对他的打击很大,而且他对王幼依的感情很深,那是初恋的感觉,而现在初恋真的是没有结果,到现在还躺在医院里昏迷不醒。
安九笃觉得自己像是个白痴一样,还想着算计别人,殊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在华尔道夫躺了三天,三天三夜,不吃不喝,无声无息。
杨志刚虽然破产,但是对他来说,钱只是附属品。有他那样的家世和人脉,无论到任何时候,只要他想要,有一个具体的数字,钱,他一定会得到。
管家把热好的咖啡放在沙发边的小桌上,蹑手蹑脚地向后退去。杨志刚挥手就把被子打落,厚厚的地毯上除了些咖啡渍,没有声音发出。杨志刚起身从吧台里拿出伏特加喝,他很生气,被一个无名小卒涮的团团转,还损失这么多钱,虽然不伤元气,却很是生气。好不容易搞到他女朋友,没想到还是匹要贞洁不要命的烈马。
杨志刚气愤,气愤到他要死磕安九笃,要不惜一切代价搞死他。
“喂,这次要谢谢你。不不不,无论如何还是要谢谢你,我看出来归我看出来,要是没有你的点拨,我会损失更多。刘安正,哈哈哈,那小子有奶便是娘,你不用担心了,好,你帮我散出消息,找到安九笃我给一百万,找到他女朋友王幼依我给五百万。好,拜拜。”杨之感关掉电话,然后把手机恶狠狠地拍在桌子上,威图的后壳上竟然裂出一道口子,杨志刚看着杯中的烈酒,眼神就像眼镜蛇嘶嘶作响,不时吐出的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