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在美国度过了一年,我对于创业的企盼是越来越浓重,这平添了我不少的想法,孤身一人在美国,难免寂寞,凡有什么不顺心或是想不开的事情我都会找卢子旭谈。他有时候会给予一些不错的意见,有时候会套些在我看来有些三俗的劝人话语,弄的我还以为他又是从哪个网上摘抄下来的。
我有时会觉得,某件事情没有找他便是一件让他会错过什么的感觉,这种情绪会形成一种特定的矛盾,在纠结告诉和不告诉中浪费时间,后来对于此我都一律发短信过去,他一般不会回复,只是会断断续续地回复一些他感觉有意思的话题。
“我最近十分想回去创业。”我犹豫了一下,最终给他打过去了电话。
“那为什么不回去?”他的回答让我啼笑皆非不知道如何回应。
“时候未到吧,可又觉得现在比以后前景乐观。”
“我觉得你得把各方面都想清楚了再说,不如你可以先在这里工作着,找到恰当的时候再创业也不错啊。”
“你在一家著名的工程师工作室工作,为什么你不创业呢?甘心蜗居在老板手下?”这个问题问的十分刁钻,连我都感到有些不合适,又补充了一句,“我只是问问,你别介意。”
“也是时候未到的原因吧。”他闷哼的声音听不出来感情。
“在Frenn我觉得我做的不错,收入可观一切都很好,如果我放弃了在这里的工作从头再做不一定有现在的水准。”
“最好别现在做,但是加油啦,相信这样的机会一定不会忘记你这么勤奋的人的。”
其实知道卢子旭不会给我什么特别有价值的建议,因为他一向最会安慰人却不知道从哪个突破口安慰,但就是乐意同他闲聊,在工作忙的时候会想着他是不是也在好好的工作,在不忙的时候也会想着他是不是在喝着拿铁,或是跟什么朋友一起去他们附近的山区滑雪。仿佛不知不觉他不太像展清文这样的老友了,仿佛我见他第一面就已经是认识了多年的老友了,仿佛我是多少年没见过他后重逢时的快乐。
这样的感情钻进我的心里已经萌芽,吸收着我的精力让我不得不……多吃些饭。我肚子已经叫唤许久,一个下午又这样过去了,距离圣诞节已经不过几天,我照例还是工作,那并不是我属于的节日吧,我暗自地想着,还是先老老实实做碗蛋炒饭为先。
卢子旭那家伙现在在干什么呢?八成又回国做红马甲小哥了吧?轻轻地将厨具架在灶台上,磕碎两颗鸡蛋,拿出冰箱里昨天刚刚打包的中国饭馆的米饭,不一会儿一碗平常的蛋炒饭出炉。我不时会做蛋炒饭来挨过自己没人陪的晚上,因为蛋炒饭的香气足足勾住了我的眼神和食欲。用勺子轻轻地敲着看相很不错的米饭,心里想的却不是工作的事情。
从那一刻我知道,我对卢子旭产生了感情。
在确定了自己感情方向以后反倒来了干劲,抄起手机给项目组的各位同事打电话要求紧急电话开会。最近忙的不可开交,我的脑袋竟然还给他留了好些地方胡思乱想,Alan这样平时不动声色的人都已经开始着急了,“Ningbing,咱们需要快些赶项目了,不然这个导演所要求的特效我们是无法完成的,虽然只有短短的几秒。”他一接通电话便向我抛出最后通牒,Helen一边同意一边说,“Ningbing,关于楼房塌下的这个过程我认为需要有至少两个人来进行考虑,一个人不够。”我们集思广益,不久便分配好了任务,甚至连每一天的任务都分配好了,静等五天后大家的报告了。“最后汇总的时候需要图纸,Peter你去找那个舞台导演要,必须要到。”大家已经对任务没有异议,尽管需要跨过一个圣诞节,我们这些同事还需要奋斗在一线,让我都不得不佩服,如果让我在春节加班加点还不能同家人在一起欢愉,我八成会疯掉。
花了不到三天就整理完了所有的材料,这个效率简直是前所未有。大家都欢欢喜喜地回去过节了,果然还是“有压力有动力”啊。我在家正整理着所有的材料汇总到一个文档里,Peter已经把设计好的形状及模拟图发给了我,我也已经检测了多遍。
瘫软地在趴在椅子上,手机发出微信的通讯响铃。
“在美国吗?我听说你没回国内。”卢子旭的消息发过来,让我吃了一惊,他几乎从来不会给我主动发消息。
我百无聊赖地按下几个字,“在亚特兰大的工作中。”
许久的静寂让我不断翻开手机,解锁、锁屏的动作重复了多次终于作罢,“别把自己当作世界一姐人人讨喜,人家只不过稍微关心就得寸进尺了?”什么时候我的内心也开始猜测着他人的想法?这样的自己我还有些不适应,不过人们不都说“女大十八变”吗。只不过我开始变化的年龄有点晚。
“你圣诞节没回去?”终究还是等来了他的短信,不舍得点开他的消息,怕那个红红的未读提示会消失这样他就同别的联系人一样了。多希望他和别的人不一样。
“我叫林宁氷,我现在变的很坦然。”我一遍又一遍地给自己重复着这句话,人却变的不安稳,一直摆出自己是超模的样子,想象着“我是女王我怕谁”的姿态,可笑吗?只要自己觉得不可笑就行了。
突然觉得,心里有个念想的人了,这样的感觉还真不错。
“安芩,最近……”
“宁氷,你知道吗?田琰原谅我了,这次是真真切切地原谅我了。”安芩这段时间听起来情绪还不错,以前的状态都回来了,“任鸣也没有那么多的包袱了。”
“那你……”我感觉我是插不上话,听着安芩这么高兴地谈论着家庭也是件难得的事情,经过去年一年的斗折蛇行,今年这对小两口总算是走到正轨上了,“那田琰呢?”
“她真真正正不在关注任鸣了,最近的她也不是那种天天哭泣的女孩子了。”安芩仿佛吃着什么东西我有的时候听的不是很明白。
于是我从前的那种晴朗的生活似乎最终还是过来找我了,关于创业的什么事情还是以后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