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说话，涂劲玄和五月沿着路边静静前行，他大气都不敢出，不安地东张西望。马路很宽阔，不时有车子来往。
春天还在牵强，气温漫漫转高，大千世界万物渐渐缤纷，行在路上鼻子里能感受各种清香。涂劲玄趁五月不注意，突然冲到马路上，对着背后开来得一辆出租车使劲挥手：“停一下，停一下！”
五月愣了一下，完全没有想到他会有这一举动。等她反应过来，涂劲玄已经将出租车拦下，尽管里面已经有了乘客，他还是强行上了车。
五月惊呼：“你疯啦？快下车！”
涂劲玄钻进车里，不停自言自语：“这是噩梦，这是噩梦！”
司机面无表情，一边开车一边问：“你去哪儿？”
“大学城！”
车子启动了，他手按着门把上，一个劲地安慰自己这一切都是假的，忐忑中高度戒备，只要有一点不对劲，就赶紧强行拉开车门逃命。
“你怎么啦？”旁边传来一个温柔的声音。
涂劲玄不自主地扭头望去，车上的另一个乘客是位漂亮的小姐，眼睛不大，五官中透着点秀气。这一看，立刻将他的噩梦牵走了一大半，像是吃了点镇静剂，心理稍稍缓和。或许，正是因为有了异性，人类的目光才温和许多。
“没……没什么！”
那女人听得这样的回答，便也不再说话，扭头看向另一侧的车窗外。涂有心想继续搭讪，但却不知道如何开始，便顺着她的方向也看向车窗外。女人一头长长的卷发直达腰间，白色纱衣上翻出两个大衣领，街头斜挎一个黄色小包，四四方方。
女人回过头来，发现这个奇怪的乘客正看着她，眼神一交错，浅浅地笑了一下，没有说话。窗外的霓虹驰骋，在她脸上爬着各色的斑驳光辉。
“这一刻我如果死去，是不是会好受些？”涂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喃喃说道。
“师傅，麻烦你在前面那个出租车停靠点停一下。”涂劲玄恍惚间，小姐要下车了。女人付了车费，顺了顺裙子，高跟鞋踏出了车门，哒哒地往路边走去。
“袁丽！”路旁边迎上来一个女人，一把将她抱住。
车子启动了，涂回头望向那个女人，侧面车窗看不到了，又从后车窗继续，直到再也无法看到。
这一路安全，居然什么事也没发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