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小执和李菁已在竹林小居习艺,已有五年之久。
“执哥哥,彪伯伯,宁姨说再不回来吃饭,她把饭菜倒了。”李菁对着山顶大喊。只见她身着鲜红的红衣,头发束成丸子头,一根黑发带绑住,那双眼睛更加的晶莹,跳动着音符,薄唇挺鼻,当年那个哭鼻子的小女孩,如今已是亭亭玉立的姑娘了。
“哈哈,师父,这回是我先到了。”小执笑着说道。爽朗的笑声和粗粗的眉毛,与多年前那个沉默的小执形成鲜明对比。也不知是人老了还是阿宁的伙食好,小执竟比大彪高出了半个头。身形壮实,但丝毫不影响他的轻盈。李菁与他并肩站一起,他也高出一个头形有余,一身纯黑色的黑衣,给人更加务实的感觉。束起的头发一根红发带绑住。细细对比,李菁和小执的衣服竟是顺眼的黑红配。极为简单,却也大方出落。不用多想,定是阿宁为他们打点的。
“哈哈,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执儿,为师像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可没有你这个功力啊。”大彪笑道。随即轻咳两声,心想,这些年来他还能够活着,可能跟功力有所精进有关。
“徒弟多谢师父至夸。”小执也是大方的接受,师父对他夸奖。俨然,小执不仅学到了大彪的功夫,更学到他的厚脸皮了。
“哼,一老一少!两不正经!再回来晚点,宁姨就真生气了。”李菁嗤鼻。
四人围坐一桌,大彪只往阿宁碗里夹菜,直到阿宁笑着说:“没有生气,怕是饭菜凉了味色变了。”
小执撇了一眼,见李菁气鼓鼓的把筷子悬在空中,也学着他师父往李菁碗里夹菜。
看着往常只会练功习乐,挑水砍柴的小执,骤然一变。大彪看着阿宁,又看看小执和李菁,跟着阿宁一起笑了起来。李菁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剩下小执后知后觉,也笑了起来。
就像往常一样,这四人总能在笑声的包围中,欢乐的吃着阿宁做的饭菜。
天色渐黑,大彪把椅子拉到外面和阿宁喝起小茶,留着小执和李菁在后面收拾碗筷。今晚的夜平静的让连风都快静止了。收拾碗筷的小执突然感到山脚下的有股躁动的气息,往山上而来。他放下手中的碗筷,望着师父,见师父只是和气的和着宁姨喝茶。他知道师父的功力也感受到了,师父必有计策。
“小执,你出来一下。”大彪回头对小执讲道。
小执从放下手中的碗,走向他师父,作辑道:“师父!”
“你还记得你拜师时所说过的话吗?”大彪微微一笑的问。
“徒儿,铭记于心,丝毫不敢忘记!”
“哦?那不妨说说。”
“一,这辈子只能收一个徒弟。二,誓死保护使用过魔琴的人。三,永远记住前面两条!”
“哈哈,如此便好。”
阿宁以为大彪又要考核小执,也不便多问。小执却觉得奇怪。明显,师父感受到山下奇怪的气息,却又重新问他这些问题。他轻轻的走到师父旁边,正准备开口询问。
却见大彪作了个止住的手势。他明白了,师父定有安排。
大彪抽出小执腰间的箫,吹起,一声高昂的声调,细长连绵,传遍山谷,丛鸟尽飞。
视野可见之处,飞来五个黑衣人。小执清晰的感受到,他们身上有一股熟悉到内息,却又不浓于自己,又有自己说不清的内功。见师父神色平静。倒是宁姨,面色有些凝重。问道,
“你一下子把竹林五大守山之人,召唤过来可是出了什么严重之事。”
“阿宁,很快咱们就可以见到熟人了。”
“熟人?”竹林有如往常一样平静,阿宁一时半会也想不出是谁。她觉得十几,二十年以来。别人可能不知道,可是她和大彪都知道,这座竹林,当年可是李坤用迷魂阵,薛翔加以七星战阵布阵,加上大彪的五大强力手下守护。外人绝对不可能轻易打破这片宁静。
“莫非是薛...”阿宁猜测道。
“不错,正是他!”
五大黑衣人,跪在大彪面前。领头的开口向大彪作辑道:“岛主!”
大彪双手扶起,示意其他人也站起说话。
“多年前,我命你们五兄弟替我镇守竹林小居东西南北中,五大方位,这些年来你们忠心耿耿,我周某人心中钦佩。”大彪说完对着这五人双手抱拳。
“岛主!您可别这样,当年若不是您在朱老庄主手中救下我们五人,事后又把杀害朱老夫人的凶手抓到,为我们兄弟平反。还传授我们功夫,况且这些年我们在竹林过的无比自由!大恩大德,没齿难忘”领头的看着大彪说道。
说完五兄弟,齐齐下跪,喊道:“岛主之恩,我等不曾忘记!”
“你们来之前可看清是何人入侵竹林?”虽然大彪已经猜到,但还是不希望是薛翔入侵,他宁愿是别人来。可天底下,还有谁敢入侵当今武林盟主的领地。
“是军队!大概10万,已经把这座山重重围住!而且装备精良,阵脚丝毫不乱!”
“哈哈,三弟阿,看的起我!”大彪豪笑。
“你等,先赴东南西北,四大阵眼开启迷魂阵。中,朱羽兄,你在他们当中武功最高,资质最老。你带着小执和李菁还有阿宁从地下通道走。”大彪说这些话的时候丝毫不像吩咐,更像是下了死命令!
“师父,我要留下来陪你战斗。”小执神色紧张的说道。
“混账,你忘记你刚刚说过的话了吗?”
小执从拜师到现在从没见过师父发这么大的火,他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不敢多说一句话。大彪把箫还给他。抽出房里的木剑。却看到阿宁抱出年轻时使用过的,他为她制造的木琴。
阿宁不说话,只是对着他浅笑,他无奈,也不忍,他知道,阿宁于他,他于阿宁,是琴与箫的结合。谁离开了谁,就像高山没了流水,流水失了高山,了然无趣。
只见阿宁坐下,抚琴,一首流平调,弹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