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幽静,浮草悸动,晚间的月光配着这清幽的山风,让人不免有些心伤,虫鸣之声稀稀碎碎,偶有鸟兽之响涤荡世间,星空之下,一人一鸡就这样构成了绝美画面。
“阿黄,你说有了这武功秘籍,我就能练成绝世武功了么?”逢生哀怨的说道,回应他的却是一阵“咯咯”之声。
“唉,给你说了你也不懂。”似是自嘲,又像是玩笑。
“咯、咯、咯咯咯.”阿黄闪动翅膀,似乎对逢生的诋毁有些生气,不停的在他脚边来回晃动。
逢生一笑,顺势抱起了阿黄,抚摸它的额头上的羽毛,阿黄被他调戏的有些享受起来,小眼一眯,靠在逢生怀中,双翅也收了起来。
关于阿黄的来历,逢生是不知道的,后来他问过父母,这阿黄是他们早年在小时山所捡,也就是他现在身处的这座山,起初只是一枚蛋,逢三把它当作普通鸟卵带回家中,跟家禽一块孵化,刚开始与普通的鸡并无区别,可是越长就越怪,其他的鸡随着时间的推移,一身黄毛都会改变,或白,或红,或杂,只有阿黄从小到大便是一身黄色,长大之后,黄色绒毛也变为了黄色羽毛,于是便将它留着,哪知道这一留就是十多年,要说年龄,比起逢生来还要大上几岁。
“阿黄,你说若是我没有生下来,他们是不是就不会受那些苦了?”逢生抬头仰望星空,神色间有些伤感,在月光的衬托之下,那额间的一抹红印越发灵动。
“咯咯、咯咯,咯、咯咯.”听逢生说完,阿黄却拼命一挣,从他怀中跳脱下来,呼呼的拍打着肉翅,口中不时发出鸡叫,似是数落,又像是安慰。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你就安静一会吧。”逢生冲着阿黄吐吐舌头,将腰间的那本狂狮诀拿了出来,借着月光,看了起来。
阿黄自知没趣,在草丛之中左右跑动,捉虫子去了。
自从几年之前他看到佘狂显露武艺开始,便一直对此事念念不忘,无意间知道他常常带在身上的古册就是神功秘籍之时,便开始了偷书的计划,可是到头来却是一本毫无用处的东西。
逢生小心翼翼的打开古册,第一副图是一张雄狮扑兔,下面有注释,是佘狂所写:雄狮扑兔,讲究身法功力结合,以前扑之势将体内真气转化为狮狂之气,在一瞬间爆发而出。并且上面还配有经脉图,逢生看不懂,就是真气他都不知道为何物。
坐在草坪之上,逢生有模有样的学着那图中姿势,向前一扑,却是跌了个狗吃屎。
将满嘴的鲜草拨开,逢生却是不满:“什么破武功,哪有什么用处?”他不知道这图看似简单,实则难上加难,单不论功法如何,就是第一页所写的八个大字就不知道阻挡了多少人的脚步。
非玄脉之气不可学,玄脉是四脉之中第二脉,达到此境界,便能称之为大师,若是人人都可学,那还叫什么神功?
这一切逢生也是不知,干脆直接翻到了第二张图,这张图倒是简单的多,是一个人形,身子前倾,双手成爪,逢生毫不费力的摆出姿势,再看注释:爪击,不同于擒拿手,这一招式意在杀敌,运气成爪,腿部用力,将杀气凝于爪中,气虽爪动,攻坚之术。
逢生略去不懂的地方,也是有样学样,小腿向前一蹬,却是跳出一米之远,与之前那雄狮扑兔倒是有些相似。
“这都什么破武功,还不如我家阿黄有能耐呢,是不,阿黄.阿黄?”逢生叫了几声,没有回应,这阿黄也不知跑哪去了,看天色也该回去了,便将那古册收起,放于腰间,又是叫了几声。
“阿黄,阿黄,你这畜生死哪去了?该走了!”逢生奇怪,这才一会功夫,这小东西便不见了踪影,起码也叫几声回应不是?
“再不出来,我可真走了啊,阿黄,阿黄!”说道最后却是不耐烦起来,大声吼了一声,周围灌木丛中鸟兽四散,显然被这突然的震响吓得不轻。
月光挥洒,为这不多高的小时山上蒙上一层纱衣,待鸟兽散尽,阿黄还是踪迹全无,逢生这才有些心慌,这阿黄不会是遇上了什么野兽了吧?一念及此,却是浑身一哆嗦,心中虽然害怕,却还是大着胆子找去。
还未行出五步,一声熟悉的鸡叫传入耳中。
“阿黄,你这畜生,死哪去了,快过来,咱们该走了。”听到鸡叫,逢生这才放心,心中悬着的恐惧登时烟消云散,向着鸡鸣方向望去。
借着月光,只见一道小身影飞速的从林木间射来,鸡鸣之声有些许焦急,逢生看到那身影,心中大定,身子站立,两手叉腰,口中嘟囔了几句。
阿黄看到逢生身影,却像是想到了什么,身影在飞速的疾跑之中转了个弯,折向山上跑去,一路跑,还不停的转过脑袋对着逢生大叫几声,声音惨烈,不明所以。
逢生看阿黄不但不向自己这边跑,反而在半路之上掉头跑往山头,心中一气,就要破口大骂,却在这时,刚到喉间的骂词就这样生生的咽了下去。
在阿黄身后不远处有两条模糊的影子紧紧跟随,借着月光可以看清那两道影子的轮廓。
“我的妈呀,这里怎么会有狼!”再看阿黄,小身板与那两头恶狼不成比例,却是飞速的向前面跑去,转眼不见了踪影。
逢生这才想到阿黄为何不往自己这边跑来,这是有意将那两条恶狼引开,心中原本的愤怒顷刻间化为感动,哪里能够丢下它跑路,于是打定主意,在地上随手找了跟木棍,便急急忙忙的向着山头跑去。
虽然害怕,只是一想到自己的伙伴此时深陷狼口之中,胸中顿时豪气涌出,拿着木棍的小手又握的紧了一些,身影虽小,可跑起路来,却是一点不慢。
山间清风微抚,草木之中有摩擦声响不时传来,鸡在前,狼在中,人在后,却是不知是否如那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一般,逃出山间。
小时山其实只是一座不大的山包,胜在草木旺盛,繁花密集,阿黄似乎有意将两只恶狼引至深山,一路跑来,却是丝毫不累,不时回头拍拍翅膀,“咯咯”两声,似是耀武扬威,那两头恶狼被它这么一激,脚步顿时加快,阿黄在前面飞快的跑路,却是在这时一头撞在了山壁之上。
“咯、咯、咯咯咯、咯.”摇摇发晕的小脑袋,这才看清眼前是死路,一面横墙挡在眼前,在身后只有五米宽的道路。
那两头恶狼一怔,似乎没想到这小黄鸡会如此愚笨,相互看了一眼,嘲笑之色浮现于脸上,配着那凶恶的面相,当真可怖。
阿黄此时再无退路,撞墙的小脑袋还未缓过神来,走起路来也是一颠一颠,待看清那正流着口水的两张巨大狼口,并无恐惧,反而挺起胸膛,大摇大摆的在他们面前晃荡。
两只恶狼像看小丑一般,并没有立刻扑上去,左右各立,堵住去路,俨然将阿黄当成了盘中之餐,看的久了,其中一只似乎不耐烦起来,前蹄向前扒搭两下,做前扑之势,而另一头也是同样姿势,一声狼吼,还未扑出。
“吃我一棒!”这一声呼喝,却是从恶狼身后传来,只见逢生手持木棍,身子飞在半空之中,一招顺劈,顺势砸向其中一头恶狼,棍落风止,这一棍结结实实的砸在了那回首的恶狼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