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行动?
难道我们要分几次行动吗?如果第一次行动不成功那无疑是打草惊蛇,这在我的认知里面怎么算都是不成立的。
我很怀疑,但没敢做声。
长风,流溪,项容,天泉,汉虞,骁勇他们都围着大人坐下。琴金去内间取出一张娟纸,流溪在桌上摆上地图,长风拿出几个小人儿模型。所有的动作不需要言语,一气呵成,这大概就是多年肝胆相照,腥风血雨培养出来的默契了。
“我已知会新贵明晚会去救人。”琴金向大人汇报。
“我们都知道祁国以为我们要从刑讯处取道,谭侯爷以为有了新贵,我们必定入局。所以从大门一开始不会有太大的阻力,长风轻功了得,做先锋。我们明天晚上就在刑讯处入口演一场好戏。大家切忌,三更时分动手,切勿让对方察觉出你们都身怀绝技,我们的目的是要让祁国,让谭无妄轻敌。”
大人边说,边在娟纸上摆上小人模型。示意大家明晚行动的具体位置。
“最好都受一点伤,任务完成,即刻撤退,不要停留。”
“谭无妄会不会在外围布置重兵等着捉拿我们?”项容问。
“不会,他们的目的是要把我们引入刑讯处,等我们发现刑讯处与水牢的路根本不通已经来不及。然后谭无妄可以用最少的兵力抓住我们最多的人。这才符合谭无妄狂妄的性格。”
“那我们什么时候有第二次行动?”长风问。
“隔天,我不希望让他们在水牢等得太久,等得越久,活着的机会就越渺茫。”
“我们总共谋划行动几次呢?”我忍不住问。所有人,好像只有我不知道整个计划。憋屈。
“计划是三次或者四次,少了起不了作用,太多怕对方生疑。”
“所以大人的意思是,我们洋装被新贵所骗,然后将计就计,让谭无妄认为我们实力不济,然后轻敌。”
“是的。最后一次才是关键。虽然谭无妄轻敌,但是地牢毕竟重兵把守,想要进去把人带走不易。我们多次在刑讯处攻而不入,虽然每次皆被伤但都可以全身而退,对方必定起疑。
这个将计就计的关键还是新贵,每一次行动之前都要知会他。“
“我明白了,大人的意思是,前几次都是隔天再次行动,最后一次换个时间。来个真正的攻其不备。”
“对,另外,谭无妄身边有几个副将,比如谭飞,此人武功了得,与长风,项容不分伯仲。为了确保最后一次营救万无一失,我已命谭侯爷府上静柔设法于当天在侯爷府上饮食中下药,类似中毒的症状。“
“中毒?“我不经疑惑,药我还懂一点。像谭侯爷这样的世家府上饮食一定会有专人验毒。况且一次药多人,难度不小。
“就是跑肚。人有三急,他再武功盖世,他能憋得住粑粑吗?”长风不屑的看了我一眼,好像我很无知的样子。
“这是老办法啦,百试不爽,管用管用。想这样的轻微药性,一般是验不出来的。但是效果又奇好。你想啊,都拉的腿都台不动了,谁还又力气去抓贼。要是打起来的时候肚子痛,那你是选择被杀啊还是选择拉裤子里啊,哈哈哈,哈哈哈。”
长风说一半笑一半,后半话已经是伴着笑声冒出来。我,哈哈哈,已经完全忘记来到这时代的修养,本来我也没什么修养。一手拍着长风肩膀,一手捂着肚子,笑也挺累人的。
“长风有才啊,武功再高,他能憋得住粑粑吗?哈哈哈哈哈。。。”
笑的我,肚子生痛。
气愤不对啊,怎么没有人跟着笑?
我抬眼一看。
琴金还好,半粗人一个,流溪已经囧得脸都埋手臂里面了。
大人怒目瞪着我,瞪着长风,我从他脸上读到了非常醒目的五个大字。
“恨铁不成钢!”
瞬间,我闭嘴,立正。拉拉还在狂笑的长风,长风啊,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接下来,敲定细节。
大人再次强调,因为谭侯爷对与我们是志在必得,所以第一次行动是非常艰难的,也是日后成败的关键。切忌,不要恋战,不要踏入刑讯处半步。只要我们不踏入,那谭侯爷布置的高手就不会动,我们成功的机会才是最大。
众人领命,各自散去。
已经四更天了,凌晨时分,格外的清冷。非常努力的鸡已经开始打鸣。
我走在大人的后面,缓步移动,听着这鸡叫声,心里直发堵。你这倒是走快点啊,磨磨蹭蹭的算什么事儿,鸡都打鸣了还不睡,难道等着抓周扒皮啊。
走着走着,突然撞到一堵墙,人墙?是大人。
后退两步,抬头看看大人,用眼神告诉他,你干嘛啊?
鼻子痛,我赶紧柔柔。
“明天晚上,你跟在我后面。“
“为何,我功夫还可以的,对付几个小兵也算用牛刀了。“
“问题不要太多,你照做就是“
看不起我,哼。
我越过大人径直上楼去。
这时长风快步从楼上下来,差点撞着我。
“长风,你去干嘛?“
“鸡叫的烦闷,我去撕烂它们的嘴巴。“
长风边回边跑,像风一样,有这么急吗?
“哦,对了,庭伊,明天晚上你记得一直跟在我身后。“
话还没说完,长风人就不见了,只用一秒,消失在夜色当中。
“干嘛,你也看不起我?明天看我不亮一手,让你们开开眼。”
大人在不远处,看了看长风看了看我。我憋了憋嘴,转身上楼。
第二日在我与长风插科打诨当中度过了。
大人跟流溪下棋。流溪倒是下得一手好棋。
长风八卦
“你不知道吧,大人喜爱下棋,流溪就苦练棋艺。那个时候,每天见着流溪就捧着一个棋盘琢磨半天。我们都道是她入魔了呢。”
还有这样的事情,哈,自古哪里有女人哪里就有八卦。
琴金扭腰过来,坐定。
“你们稍安勿躁,等等我“
然后琴金理一理裙摆,清一清嗓子。
“骁勇,给姑奶奶端一盘花生,一盘油炸小鱼。“
骁勇屁颠屁颠的拿了碟子转身到厨房去了。
琴金回头“我们继续”
长风咧嘴笑笑
“流溪啊,从6岁就入了青衣司,据说某天早上,天寒地冻,天空飘起了鹅毛大雪,那雪啊足有半尺那么厚。“
我敲了下长风的头“说重点“
长风瞪我一眼。
“流溪是在6岁那年被发现的,在青衣司门口。都快饿死了。后来就入了青衣司,进入无涯堂学习。“
无涯堂我知道,里面有很多小孩子,大都是孤儿,在无涯堂接受各种训练。原来流溪在青衣司的日子都这么久了,怪不得她跟大人,跟项容他们都很亲近。项容,天泉,汉虞他们都把流溪当妹妹一般照顾。连大人对流溪都和颜悦色,从来未曾看到大人对流溪恶语相向。
这时,骁勇端着小食走了过来。
琴金插话。
“说回大人跟流溪的故事吧。“
长风倒是开窍。
“流溪有一次出事,是去商国,取道北冥山,因为身负重伤,一不留心被北冥山的恶霸给劫了,说要流溪做大夫人。幸好流溪留下了印迹,大人一路追踪,用了五天时间才将流溪救出。我们都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是此后,流溪就对大人非常好啦。“
“怎么个好法?“琴金追问。
“大人爱下棋,流溪就习棋艺。大人爱吃辣,流溪就习做饭。大人爱干净,流溪就每天为大人换被褥。“
这时,骁勇刚到。放下小食要走,被琴金拉住。
“来,勇,一起坐,一起坐。”
骁勇笑笑,坐下不语。
“那大人没有任何表示吗?”我不禁追问。
“大人没有拒绝,也没有说过要接受。不过还是让流溪不要整理被褥,毕竟有下人整理。“
“那流溪就没有找大人问个清楚吗?“
“说的直白,万一大人不接受,那流溪怎么自处,毕竟还要在青衣司待下去的。“
我想想也是,这就是那句老话,不表白还可以做朋友,一旦表白失败,连朋友都没的做了。
如果我是流溪,说不定我也会这么委婉的表达我的情谊。
等我跟长风探讨完,回过头来。
咦,琴金跟骁勇何时不见了。小食倒是留下了。
管他的,我跟长风一人霸者花生,一人霸者油炸小鱼吃了起来。
“哎,你不是说骁勇对流溪。。。。“我问长风。
“是呀,你不知道,那个时候骁勇每天每天嘘寒问暖,可惜流溪一直都不为所动。时间一长,骁勇也就淡了。后来骁勇就离开了燕国,我知道他是出任务去了,但是不知道是在祁国。这下好了,都凑一块了,有好戏看咯。”
我转头看了看还在认真下棋的大人跟流溪。哦,不对,是大人在认真看棋,流溪在看大人。
6岁入司,到如今也是十多年了吧。流溪的命运已然跟青衣司紧紧的联系在一起。风吹过来,撩起流溪的长发,很美。裙摆被风吹起,裙摆一角正搭在大人的鞋上,画面很美。美得我不敢再看第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