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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座轻蔑地看着商鞅,说道:“哦,秦国在穆公之时,好像便有一位相马的伯乐。难道你以为这区区一小奴也算得上千里马吗?”景监温和的笑着“在下素来以为,人有无作为,不在其身而在其志。这个孩子生性刚烈,天赋过人,少年奇志。难得,难得呀!我虽为秦国的侍人,却是国君之左右。若能将他带回宫中,陪公子一起读诗书,习兵法。将来必定比公子更具奋进之心。秦国,正缺这样的少年呢!”公孙座不语。
“大人,罪妾无意冲撞二位大人,该当万死!”从远处奔来的姬娘,“嘭”的一声拜倒在景监和公孙座面前。公孙座面色铁青,也不叫姬娘起身,只叫姬娘在寒风中颤抖着瘦弱的身躯。“抬起头来。”公孙座开口。姬娘说:“罪妾不敢。”公叔痤缓了缓面色,道:“恕你无罪。”姬娘颤颤巍巍地抬起头,泪水在脸上流动。公孙座举手掠起姬娘下颏其面颊上所黥之字,道:“逃奴?”姬娘垂下头,泪水打在草上。突然,姬娘的面前出现了一块衣角,是商鞅!“她是我母亲!”商鞅举着双臂,站在姬娘的面前,眼中是愤怒和捍卫。景监上前一步,对着商鞅身后的姬娘说:“不要害怕。我赐你们羊皮一张,就让这个孩子随我去秦国吧!”这时,公孙座抬手,好似收到了什么启发,道“慢,我赐她羊皮五张!”景监微微眯眼,冷声道:“哦,将军大人,你这是……”公孙座耸耸肩,鼻子哼了一声说:“哼,既然他是我魏国人,还是应该由我魏公叔收养才是啊。”“呵,大人你也知道,我景某膝下荒凉,若能将此孩子赠与在下,我愿收他为义子。”“啊呀,我也正有此意呀!”两个唇枪舌剑的人,突然相视一笑,“既然将军如此器重,景某只能割爱啦。”景监向着公孙座微微弯膝。姬娘喜出望外,从草地上急急爬起,姬娘扫扫裙上的杂草,向着公孙座感谢道:“亥儿,还不赶快拜谢将军大人!”商鞅大叫:“不!姬娘!”“亥儿!你要是跟着我,终身为牛马;你要是跟着将军,就是你想做的人上之人。快去!亥儿……将军大人,你就收下这娃娃吧!姬娘就是死了,也心甘情愿。”姬娘看看商鞅,再看看公孙座,下定了决心。公孙座紧盯着姬娘道:“好,那我就赐你速死。”公孙座从腰间抽出亮剑,向姬娘一递。姬娘伸手刚要接过,却又好似触碰到了忌畏的东西搬,极速地缩回。姬娘垂下头,低声道:“……不!……我不能死!还没到那一天。”公孙座怒道:“大胆!小小罪妾,竟敢不死!”商鞅向公孙座面前一挺道:“姬娘若死,世上便无卫鞅!”公孙座轻蔑道:“那又怎么样?”商鞅怒道:“姬娘!请问大人,为什么你让他死,他就必须死。”景监也向前一步道:“在下素闻将军仁爱贤达,我愿请将军免这罪妾一死。”公孙座看景监也为这罪妾求饶,心下便是不过“不斩断情累,我怎能让这心归于我?”姬娘好似听见了一丝生机,向着公孙座道:“大人,姬娘立誓今生再不与卫鞅相见。”“姬娘!”商鞅大叫。公孙座不依不饶地继续道:“再不与卫鞅相见。我怎能信你!”姬娘看着自己的双手,闭上了眼,“苍天在上,姬娘愿剜去双目!啊!”商鞅转身,想要阻止姬娘,却看见了血肉纷飞的一幕,商鞅跪在了姬娘的面前,双手死死抓着地上的绿草,眼角划过一丝丝鲜血。就在刚刚,自己的再生娘亲,用她那常常帮自己梳理头发的双手,剜掉了她自己的双眼!而这一切,都是那个公孙座逼得!‘我,一定要剜下他的双眼!为姬娘复仇,我需要权利!无上的权利!’
“唔!”躺在床上的商鞭忽然睁眼,他浑身冒着冷汗。“醒了?”寻烟看着面前的商鞭皱了皱眉‘事情还没完,他怎么就醒了?按照紫烟的惯性,应该不会这样啊!难不成,这孩子从心底里抗拒这件事?不对啊?’“姐姐,我害怕。”商鞭的声音把寻烟从入定中拉了回来,“啊?怎么了?”寻烟很好奇这个小男孩的反应,会不会很紧张呢?“姐姐,我做了一个很奇特的梦,我,好像看见了什么。”商鞭淡淡道,寻烟叹了一口气,去帮商鞭到了一杯温水,递到商鞭的嘴边“喝吧。”商鞭低着头,沉声道:“我想明白……。”寻烟怔了一怔,轻声道:“你愿意留在这里,记住这一切;还是做完整这个梦之后,把记忆留在这,离开这个大门,忘记这里的一切。”商鞭忽然抬头,怔怔地看着寻烟,半响才回答道:“我,想留在这里。”寻烟紧紧盯着面前的小少年“好,你继续躺着,醒来后,我会拿走你应该付的东西,你在这里将会是第二个员工,你的任务我会在需要帮助时叫你,我保管你的住宿,一日三餐。”“啊?哦。我知道了。”商鞭把被子往头上一盖,只露出两只乌黑乌黑的大眼,在哪一眨一眨的卖萌,“噗!哈哈哈”寻烟一边笑着一边从袖子中再取出一支一尺长的紫纹香烟,插在香炉上。
商鞭又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