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贡纳斯有些尴尬,目光躲闪,没有接话。
拉比克冷笑道:“不论谁成为首席长老,都应是众望所归,经得起岁月检验。至少前三位前辈,均是能够载入近卫史册的大能贤士,与天赋和运气无关。”
“可影歌勋章就在我手上,你能把我怎样?”
“你……”他回想起了圣域的战后会议上,被我一而再,再而三的侮辱,气从心来,怒喝道,“你现在不配拥有它,立刻交还长老会。”
“就不。”
我转过头,直接忽略了他。
“你……”拉比克何曾被人如此回话,急火攻心,厉声喝道,“若有一天,你能建立不世之功,先知和半数以上的长老同意授勋,我绝无话说。但此时此刻,你必须把它交出来!”
“先知大人,”我微微一笑,拱手问道,“请问,您可以代表联盟吗?”
我的用词很妥当,“代表”,并非领导。众所周知,先知不只是联盟的代言人,更是帝国的标志,近卫的领袖,这个问题,他只能做肯定的回答。
法里奥的脸色变的比方才更加难看,从祭祀大典一开始,泰兰德造势将我捧成英雄,他陷入被动;果断决定借势用影歌勋章将我收拢,转为主动;不想,两名不速之客的到来,让情况彻底恶化:
授勋刚刚完成,现在收回,联盟的威信何在?
拉比克和扎贡纳斯强行逼迫,以他二人的影响力,断无法通过授勋决议,若不收回,岂不与长老会背道而驰?
不是二人不识大体,首席长老,乃是大魔导师梦寐以求的荣誉,为了得到,虽九死其犹未悔,可以理解。
此时此刻,法里奥面临着两难的选择,看到他的犹豫,我上前一步,躬身问道:“请先知大人明示。”
没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法里奥点点头,答道:“是,我可以代表联盟。”
我转过身,看着拉比克的眼睛,问道:“大魔导师大人,在影歌勋章没有收回之前,我是它的拥有者,毋庸置疑吧?”
“没错,但是……”
“熊!”
“轰!”
霎时,全场一片寂静,落针可闻,众目睽睽之下,祭祀台上一声巨响,瞬间烟尘滚滚。
台下的一帆有些不安的问道:“不是安然动手了吧?”
陈宽点点头,答道:“没什么意外的话,是他。”
再看冰默,泪水从眼角肆意的涌出,她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浑身颤抖。其余三人都很费解,在他们的印象中,冰默是个非常坚强的女孩,为何今天一反常态?
因为她知道我做了什么,同样知道我这样做的原因。
祭祀台上,泰兰德和法里奥皆是一副吃惊的表情,拉比克则面带疑惑,不知何事发生。
说时迟,那时快,只闻得烟尘中传来一声高喝:
“酸雾!”
紧接着,刚刚天怒法师站立的地方,流出了鲜红的液体。
随即,又一声大喊:
“狂热!”
尘埃中,扎贡纳斯昏迷不醒,我骑在他的背上,双目赤红,手持息影,一剑接一剑,直刺要害。噗噗的鲜血喷涌而出,如莲花绽放,一身雪白的战袍,变成了血染的夕霞。
酸雾腐蚀盔甲,狂热增加攻速,元素变身开启,雷霆一击的三秒眩晕,足够我对他脆弱的身板造成重创。
拉比克发现扎贡纳斯被突袭之时,勃然大怒,断没有想到我敢在祭祀台上直接动手,上前一步,念动咒语:
“隔空取物!”
“天神下凡!”
土黄色的岩石皮肤瞬间金光夺目,技能免疫的状态让号称精通所有魔法的大魔导师束手无策。
黑皇杖,这个为无解先手量身打造的神器,今天才觉得它是如此的神奇。
第一眼见到天怒法师的时候,我就想起了冰默的童年,母亲至今还被关押在暴雨城的监狱,母女相隔,无家可归;师父被软禁,被迫出走,险些命丧土匪村。这一切,皆拜其一人所赐!
德鲁伊、拉比克、甘道夫和莫佛林,这四个人曾想我死,若之后没有下文,可以原谅,但扎贡纳斯绝对不行。
给我的仇人划出道来,他当坐第一把交椅!
谁都没有想到事情会演变到这一步,包括法里奥和泰兰德,但他们一个是联盟的先知,一个是祭祀的城主,必须要做点什么,法里奥先站出来喝止道:“安然,快住手!”
“为何?”我一边挥剑,一边反问道。
“他是近卫守护者!”说着话,拉比克的脸色变的惨白无比,面前正在被屠戮的是自己的学生,偏偏他又无能为力,眼睁睁的看着扎贡纳斯的生命力一点一点流逝。
“与我何干?”我面无表情,血滴溅在脸上浑然不觉,再次反问道。
“安然,能不能给我一个你突然动手的理由?”泰兰德用尽量平静的语调问道。
“因为他该死,如果不是跳刀尚未冷却完毕,您以为我会心平气和的聊天么?”同样的招数,在土匪村营救冰默之时,已经用过一次,现在的我,废起话来,毫无违和感。
“这么说,你刚刚只是为了拖延时间?”泰兰德惊讶道。
我没有回答,表示默认,手中的息影一直进行着攻击。
言语间,三秒眩晕结束,在扎贡纳斯醒来前的一瞬,我释放了投掷巨石,石头裹挟着土元素,正中额头,让他重新昏迷了过去。
这第二次昏迷,直接宣判了天怒法师的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