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树说刚才看你鬼鬼祟祟的朝这边走,就拉了我来看你笑话。”云质欲四周望望却不想看到逐水新苑四个字,顿时明白了:“好你个晚川,根本没把我当虞家人连这种事都不叫上我。”
“你现在出入孟家总有人会盯着你啊,再说了万一这里面有什么孟家人的话,你怎么交待?我是为了你好。”晚川顿了顿又说:“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离孟家府邸可有一些距离。”
“孟少爷他说要来这办事,我们小姐就想借此机会四处逛逛,看看能不能找到周管事下榻的地方。”玉树忙解释道。
“那孟梓心现在在哪?”
“不要管他了,我们先进去看看吧,不能老等着。”说着,云质就先行进入了逐水新苑。
“真奇怪,这里怎么冷清清没什么人。”玉树像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我想大概都在屋子里吧,这地方表面上看是留宿的场所,实际上却像是私人的宅子。我们要想在这里找到周管事恐怕有些难了。”云质分析道。
“万一被他看到,我们就更不好调查了。先出去吧。”
三人正欲朝前门走,却被一干人喝住。
为首的那人气势汹汹:“你们是谁,怎么进来的。”
“我们当然是来访的客人。”晚川镇静地说道。
“客人?我怎么没见过你们?再说了来这的客人哪有不知出口的道理。你们三个鬼鬼祟祟,分明说谎。来人!给我带走。”
“你们敢动我?我要你们吃不了兜着走。”云质指着为首的人说道。
“呦,有点气性。把这妞给我留着,其他两个交给你们。我还不信我治不了你了。”说着就要上前。
“怎么回事,吵吵嚷嚷,不知道贵客在里面吗?”
为首的人一听,赶紧转身,服服帖帖:“少爷,这不知从哪冒出来三个女的,跋扈地很。”
人群散开,孟梓心才看到两个小厮正抓着云质。
孟梓心赶紧上前踹开那两个奴才:“反了你们,连少夫人都敢上手。”
“你说什么?”云质生气地甩开孟梓心。
“你怎么跑进来了,不是说要自己随便去街上逛逛吗?”
“你质问我我还没说你呢,你是不是金屋藏娇了,地方倒是选的挺好,难怪最近都忙的很。”云质想借题发挥,转移话题。
“你这就冤枉了,爹叫我招待一个贵客,就是一个叫周.....”说到这,孟梓心突然不说话了,孟希和特意叮嘱这事不能让包括云质在内的任何一个外人知道。
“可你们家有这处宅子我也不知道啊。”
“你听我说。”孟梓心还想说什么,却被晚川打断了:“不好意思孟公子,我是云质的朋友,是我看这座宅子表面建造地别具风格,所以硬拉了云质与我进来。我们这就出去。”
“你带着少夫人她们出去。”孟梓心指着一个小厮说道。
刚出宅门不远,云质就问道:“好端端地你怎么就要出来啊?”
“傻瓜,你听他的口气分明是被要求保密的。再说了,那些下人连你都不认识,那只能是孟希和在外面的手下,万一我们闹大了,他告诉了孟希和那我们岂不是打草惊蛇。”
云质点点头,表示赞同,但随即又愁上心头:“这样一来,我们更不能接近周详了,还怎么查。”
“小姐,你们看。”顺着玉树指的方向,晚川和云质看到了也从宅门里出来的卫旷,身后还跟着个抱琴的童子。
待孟家仆人进门后,云质等人才敢迎上去:“你怎么也在这?”
“有人请我来演奏,怎么了?为什么这么问?”
“那你为谁演奏?”晚川问道。
“一个商人模样打扮的中年男子,不高,劲瘦,下巴有一颗痣,姓周。”
晚川和云质相视一笑:“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啊。”
“你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天机不可泄露,你可帮了我们大忙啦。”云质调皮一笑。
“你们两姐妹真是,”卫旷也笑着摇摇头:“对了,我还应邀到孔家演奏一曲祝贺孔侯成少爷的大婚之喜,日子已经定下来了就在十日之后。你们有了对应之策了吗?”
晚川这才想起来,帮助文锦书逃婚才是首要大事,这下该如何是好.....
转眼大婚之日已到,晚川等人的计划是否成功?
“卫公子你终于来了,休息的卧室已经为您准备好了。”孔府管家孔嗣看到下轿的卫旷就立刻迎了上去,此时的孔家张灯结彩,好不热闹,盛大的排场仿佛将喜讯传遍了青城的每条大街小巷......
“何时准备演奏?”
“等礼成就可以了,礼成后众宾客会在席上欢饮,到时会为公子在水榭中央铺设琴案的。”孔嗣不经意一瞥,就注意到了卫旷身后的一名着粉白裙裾的女子,丫鬟打扮,气质却出众,脸上蒙着一层面纱,手中抱琴,含羞低头。
“卫公子何时有了眉眼这么俊俏的女侍从?”
“我们琴阁的侍从众多,挑一两个较好的为孔少爷贺喜,为众宾客助兴也不为过吧。”
孔嗣连忙摆手:“在下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这姑娘有点眼熟,我....”
还没等孔嗣说完,卫旷就打断了他:“看来孔管家是要查查我了。”
“不敢不敢,我还有别的客人要招呼。来人,带孔公子到贵宾室休息。”孔嗣赔笑着,又去招待下一位宾客了。
而另一边,文家虽也一派喜庆,氛围却不如孔家。
“锦书啊,该换上嫁衣了,孔家迎亲的人就要到了,别让人家等太久。”文伯隅对正坐在梳妆台前的文锦书说。
“爹,你真的想让我嫁进孔家吗?”
“到这时候了,怎么还能说这样的话。我看侯成也是真心待你的,你跟着孟长陵只会更受罪。”
“可是长陵已经及第就要进京了,而且孔侯成他.....”锦书欲言又止。
“朝廷里多的是孔文锡的人,你若让侯成丢脸了,那我们文家和他孟长陵还有活路吗?”
“说到底,我还是保护文家的筹码。”
“爹也是为了你好,你就快换上衣服吧。”
文伯隅正说着,就听到门口小厮报告:“老爷,晚川小姐带着一位公子来了,说要见小姐。”
“爹,你先出去吧,让我跟她们说会儿话。”
“好吧,别误了吉时。”说罢,文伯隅就无奈地出了房门。
不久,晚川和沈梦京就进来了。
“文伯伯呢,我还想跟他说说我们的计划呢,可惜他不在这里。”
“算了吧。”
“什么算了?文姐姐你说什么呢?”晚川惊讶道。
“如果我走了,那我爹和文家怎么办,我会连累大家的。”
“你进了孔家那才是连累大家,你会变成孔家的筹码,到时候他们就可以同时牵制虞家和文家了。而且你想想,长陵还在城外等你会合,你们还有好多事要一起做。”
“我不忍心欺骗我爹。”锦书惭愧地低下了头。
“这是帮助虞家和文家的唯一方法,只要你走了,这场婚姻的破坏者就是孟家了,他们一旦生了嫌隙我们也就有机会替虞家洗清罪责了。我想文老爷也是希望你幸福的,他只是没勇气挑战孔家。但你若不愿意,我们也会尊重你。”沈梦京说道。
沉寂了几秒,锦书终于下定了决心,抓着晚川的手:“好,那我先换上这衣服等孔家人来迎亲。你跟沈公子寻机会进入孔家,你们一定要小心。”
“为了你和长陵的幸福我们一定会成功的。”
众人不知,前方的道路远比他们想象中艰难。
“来人呐。”用过早膳的孟梓心急急召唤了服侍云质的丫头:“少夫人和玉树去哪了,大早上就不见人影。”
“夫人说了,今天是锦书小姐的大婚之日,作为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好姐妹,夫人想作为娘家人送她出嫁。还特意让我跟您说,让您先去孟府,她会去找您的。”
“这不是还得让我自己玩。”孟梓心小声嘀咕着,像个不得宠的孩子。
“少爷您说什么?”
“没你事儿了,没你事儿了,下去吧。”孟梓心摆摆手,不耐烦道。
在书房内呆了片刻,随即就立刻出发去了孟府。
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穿过繁华的南浦巷也光顾归于平凡的九故街,震天的鞭炮锣鼓声,滴滴答答的唢呐声,喜气洋洋的马上客,哀莫心死的轿中人。悲哉,作为旁观者,人们有时却只想看到这表面的欢乐....
沈梦京和晚川混在人群里,一路跟着送嫁的队伍。
“你抓紧我,别丢了。”晚川转头对沈梦京说,却发现自己一直紧紧牵着他,顿时觉得不好意思。
“第一次看你脸红了,还不放手。”沈梦京强忍住笑意。
“那我这次还就不放了,以后也不放。”晚川说着凑近沈梦京笑着偷偷说:“你就是我放进苦海里的一只鱼,现在我已经把你度入我的鱼篓里,你,游不走了。”
一席话说得沈梦京都忍不住笑了:“这话也就你能说出来。在你的眼里我除了是只鱼,还是什么?”
“不管是什么,都是我的。”晚川认真说道。
看着晚川一本正经的样子,沈梦京觉得又好笑又爱怜。
真希望他们的爱情之路也能像此刻一般,在众生都盲目前行时,仍能安稳在原地。
从后门溜进的晚川二人,趁孔家人不注意偷偷靠近为孔侯成准备的婚房附近,眼看着行礼时辰已不足两个时辰,晚川心急如焚。
“果然像我们之前料想的那样,有人在门外把守。”
沈梦京也不说话,静静等待时机,他相信锦书有能力处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