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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无阶武决

此时,陈世美站立在练武场上,周身原本若隐若现的血色真气,已然不见一分一毫。若一璞玉,几经雕琢,终现风采!

天阶!只有踏入天阶,才有如此气象!好一个陈世美,好一个陈阎罗!短短七天,已作天壤!从此,九州万里,又多了一个肆意翱翔,武动八方的绝世高手!

战逆来到练武场之时,十三近卫已是尽数到场,相携十载,彼此间早已相交莫逆。此刻,陈世美外十二人皆面露激动之色。

只见,左问天双手抱拳,真气灌注于喉,大喝一声:

“恭贺陈大师,超凡脱俗,武踏天阶!”

余下十一人亦齐喝道:

“恭贺陈大师,超凡脱俗,武踏天阶!”

所谓闻道无先后,达者皆为师。九州惯例,天阶高手,武道已是自成一脉,无论年纪高低,辈分如何,皆可称大师!

陈世美此时虽只是战府一名近卫,于江湖十数年声名不显,于朝堂无一官一爵在身。但武踏天阶,与武道一途,却已是当之无愧的大师级人物。

且说十二近卫这一齐喝,声震长空,响彻帝都!无数武者闻声起身,遥望战府方向,躬身为礼。这一拜,却不是为的陈世美的天阶武力,而是拜这踏阶的一步,又为天地间创下了一脉独一无二的武道。

这就是天阶武者的尊崇之所在!

要知道,真气入体,立踏天阶,这绝对不是依靠时间雕琢、恳勉勤奋就可以达到的。这一步,更多的是一份对天地武道的感悟。天地包容万物、武道包罗万象,只有以身纳入天地,融入武道。天、地、武融为一体,不分彼此,真气才可无拘无束,收发自如。这一步,非天大机缘者莫能踏入。

陈世美早年入得歧途,杀人越货,无恶不作,只因一义可取,方得以放下屠刀,有了这踏足天阶的一线机缘。但这一义却也成为最后一步的最大羁绊!家族泯灭,陈世美自责于心,终难弃之。

当日,战逆“三招之内,机关算计,三招以外,唯死而已”的武道意志,给予陈世美当头棒喝,苦思七日,终悟道于心,踏入天阶。让人慨叹,机缘所致,无迹无形。

战逆眼见十二近卫这一喝,亦心潮澎湃,不能自己。也随之高声喊道。“恭喜老陈叔”!这稚嫩的声线,划过练武场,传至陈世美耳中。

只见,陈世美快步来到战逆身前。躬身相拜,口中言道:“老陈谢小侯爷,点拨之恩!”

战逆见这阵势谎乱难立,赶紧拉住陈世美双手道:“老陈叔,快快起来,我哪里能够点拨于你啊!”

此时,战擎天的声音自内府传来。

“世美,莫要折煞了小儿!这本是你的机缘,十三近卫,你的积累最厚,早该踏出这一步。十年前,我就曾言,你的血色真气,若缺少血战历练,恐难再进一步,劝你莫要随我进帝都,你执意不从。今日,你借逆儿武道,踏足天阶,也算求仁得仁,善始善终!

如今,你我主仆之情,缘尽至此,你且出府去吧。”

陈世美闻言一愣,“咣当”一声跪之于地,悲声道:

“侯爷,您待我恩同再造,我早已立誓,终身侍奉左右,今日为何赶我出府?”言罢,磕头如捣蒜。

十二近卫也尽皆跪地道:“侯爷开恩!”

战逆也跪之于地,口中急到:“爹爹,不要赶老陈叔走!”

“哎,都起来吧!世美进阶天阶,以后当与我同辈论交,主仆之说,切勿再提。世美,你初涉天阶,武道境界急需稳固。

你的武意,蕴于杀戮,在这帝都,那有鏖战适合你之武道?最重要的是,为兄尚有一事相求,我儿战逆,天生异症,九州江湖之中,珍奇频出,能人无数,我本意是要自行寻访一二,怎奈官身不由人!世美你本出自江湖,此次着你出府一则是为你之武道境界稳固,这其二就是希望借助你的江湖阅历,能为我儿寻到治症良方!不知可否?”

战擎天话音至此,顿了一顿后,突传音陈世美,继续说道:

“世美,你随我多年,视逆儿如己出。今日,你先行而去,他日,十二近卫,但有进阶者,我也会一一遣入江湖。若逆儿终身武阶难进,怕是难以撑起我战府门面!他日,我若有何不测,他侥幸逃得性命,遁入江湖,也可庇护于你等门下,保我战氏一脉。你可明白了?”

陈世美闻言,脸色变幻莫定。片刻,终是郑重地叩首三次,悲声高呼:

“世美自今日起再踏江湖,从此于战府了无瓜葛。侯爷,世美去也!”

言罢,自怀中取出一玉瓶,递于战逆,口中说道:“小侯爷,这回气丹,你且拿回,小侯爷点拨之恩,我自当遍寻天下,寻找生脉之法以报!”

复转身对十二近卫说道:“诸位兄弟,十载朝夕相待,世美不敢轻忘。若是有缘,他日江湖得见,你我兄弟再叙愁肠!”

余下近卫,追随止戈侯多年,知其主意已定,势难挽回。遂皆含泪拱手道声:“保重”!

陈世美本就洒脱之人,也不取回他物,径直出得战府,不知所踪。

战逆眼见自出生起,就伴于自己左右的陈世美离府而去,生平第一次经历如此生离,早已是泣不成声。但一个词汇也第一次进入战逆的脑海,挥之不去。

“江湖!

早晚有一天,我也要去江湖中闯荡一番。老陈叔,你且等着我!”战逆握拳于心中默道。

此时,战擎天的声音再次在战逆耳边响起:“逆儿,你到书房来”。

战逆放下心中所想,忙快步回到书房。

只见,战擎天手拿一片木片,正站在书房门口细细查看着房门,见战逆来到,指着门上裂痕问道:“你习练了那套刀决?”

见父亲问起,战逆忙收起陈世美离去的哀愁,把今天发生的奇事和自己得到刀意却无法随意使用等疑惑一一道来。

战擎天专注地听完,沉思了一会,说道:“按你所说,那么这套刀决很可能是一套无阶武决。”看到战逆疑惑的表情,战擎天接着说道:

“所谓无阶武决,就是无法用阶位衡量的武决!人阶武决重体,地阶武决重魂,至于天阶武决,则长于炼气。一般而言,人阶武者是不能修习地阶武决的。因为武意跟不上来,就是勉强修炼,也是有害无益。至于天阶功决,则只能进入天阶,武道已定之时方才习练,而且只能选择与自己武道贯通的武决修炼,这样才能对自己的武道真气有所裨益。”

“但是,无阶武决却反其道而行,需要首先匹配武道,武道不合,则不能习练,就如这套刀决,在我手上就如几张白纸,到了你手,却变化无穷!而只要武道相合,就是人阶武者,也能够习练有成。既然无拘于武阶,所以称为无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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