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星期过去了,傅明和端木美荫(就是那个卖烧烤的中年妇女)的关系很好,有时候卖烧烤比端木美荫以前多卖两倍的钱,两个人都忙得很。
“小明呀,今天的表现很好,明天阿姨有事要外出,给你放一天假吧!”端木美荫笑咪咪地对傅明说。
“好吧,不过小明有点舍不得阿姨呢;和阿姨在一起就好像从前和妈妈生活一样。”傅明真情十足地说;要是怡洁看到从来都是顶天立地的傅明现在这个样子,会不会惊讶得下巴都掉到地上去了呢。
端木美荫和蔼地目光注视着傅明:“小明你要知道,男人是天,是女人的依靠,所以不能像刚才那个样子哦!”
傅明微微一笑:“阿姨您放心,小明会坚强地在这个社会上生存的!有一个请求,您一定要答应小明!”
碧蓝碧蓝的天空上,光芒万丈的太阳照得人暖融融的,傅明噗通一声跪在端木美荫面前,“干娘,请允许我这样叫您,您不答应的话,小明便不起来!”
端木美荫犹疑了:这么多年自己一个人带着女儿打拼挺不容易的;负心汉早已不知死哪里去了,突然冒出来个儿子,自己没有那么大的能力负担两个孩子啊!
聪明的傅明看出了端木美荫的顾虑,“干娘,这些天来您无微不至的关心我、毫无保留地教我手艺;小明铭记于心,我是真心把您当做妈妈的;您放心,干儿子绝对不会给您造成额外的负担。”
听着傅明发自肺腑的话,端木美荫感动不已,眼眶突然湿润了,用双手扶起傅明,“好孩子,干娘答应您就是了。”
傅明紧紧地抱住端木美荫“干娘——”
第二天,傅明望着窗外被雨珠打得上下晃荡的梧桐树叶,心里有些郁闷——好好的一天假,准备出去散散心的,没想到下这么大的雨
目光随着雨珠到了地上,地上的水洼被雨珠击得漾起层层涟漪,“你的选择没有错,是我欠你……”手机铃声响起了,连忙跑过去拿起来接,“喂,你好——”
“明,我好想你,你在哪里嘛?”对方传来一个女孩子的哭泣声,傅明的心里一紧,“洁儿乖,不哭,我不是在这里嘛!”
“嗯哼——你骗人,人家都看不见你。”傅明有些郁闷的心更是变得愁闷无比,想说什么却是嗡嗡地咕哝几句,怡洁自然不知道。
“为什么好久都不找我,不爱我了吗?”傅明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到来的,“洁儿,不要试图怀疑我对你的真心;你是知道的,为了各自的学业,我必须得离开你几年。”
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一阵子,“好吧!明哥哥,我会为你洁身自好的。”傅明安慰道,“你呀!就是要有人哄你才行。”
漫步在林**上,傅明在思考着高中的生活:抽考就考中了省附中,为了更好地过以后的生活,他选择去社会历练。得知怡洁中考进了与他天各一方的高中时,他突然明白了很多。
“还有十几天就开学了,干娘也给了我不少钱——够一年的开销了。”傅明静静地想着。不过他偷偷把五百元给了妹妹(端木莲月,端木美荫的亲生女儿)。
当时,小妹妹还不接受呢。“傅明哥哥,我不要你的这么多钱,妈妈知道了会责怪我的”
傅明满是爱意地摸着端木莲月的脸,“妹妹,你放心好了;这是哥哥给你的零用钱,干娘知道了不会怪你的。”端木莲月似懂非懂地看着傅明,“哦,哥哥爱我才会给我这么多钱?!”
“嗯!我家妹妹真聪明。”叮嘱端木莲月把钱收好后,傅明最后说了一句,“妹妹,哥哥要到远方去了,干娘回来告诉她千万别担心,我会一切顺利的。”
“喂,是明吗?什么时候?”电话那头的声音有点杂乱,好像有很多人,闹哄哄的。“洁儿,能听到吗?我这边有点吵,听不清你说的什么?”
“问你什么时候到的学校?!”怡洁废了好大的劲吼过去。
“哎哟,我的妈呀!这声音——”傅明心里想着,没敢说出来,“那个,我昨天下午到的学校,还有点事,先挂电话啦!”
“明——”怡洁刚吐出一个字,就听到嘟嘟地声音,“什么嘛!都不知道你打电话过来干啥,一句有用的话都没有说上;明怎么突然间变成这个样子?”生气地把手机向床上一扔,走出了卧室。
……
“爸爸,我明天要开学了”怡洁对坐在沙发上的聂胜说。“嗯,好好准备吧,明天我送你去学校。”
第二天
聚宏中学的电动伸缩门是敞开着的,校外是密集的私家车:宝马、奔驰、大众、劳斯莱斯、BJ现代……聂胜开的是一辆红色宝马X5,右后边的车门被打开了,一个身穿公主裙的女孩子优雅地下了车——她长长的睫毛灵动非常,光洁白晳的瓜子脸上永远挂着天使般的微笑。
不顾某些人快要掉地上的眼珠和三千尺的涏水,怡洁在聂胜的陪同下走进了校园。
带怡洁找到班级后,聂胜准备离开,“洁儿,爸爸还有事儿,接下来就只有你自己处理了。”
怡洁懂事的笑了笑,“爸爸您放吧,洁儿都长大了,能处理好接下来的事。”聂胜心里很是得到了安慰,“好吧,乖女儿,爸爸就走了。”
下午怡洁抱着一摞书回宿舍看,快要到宿舍的时候,突然间左手滑了一下,“哎呀——”看着散落一地的书,怡洁叹了口气。没办法,只好弯下腰捡起来,捡起第一本书的时候,视线里伸来一只大大的手,有点粗糙的古铜色皮肤在夕阳的照耀下闪着光辉。
“同学,我帮你捡吧!”听着对方稳沉的男中音,怡洁有些不好意思,“谢谢你,我自己能行。”男同学用很快的速度把书捡起来递给怡洁,怡洁愣了一下,随后习惯性地露出她那天使般的微笑,“真的很感谢你,哎,你叫什么名字啊?”
男同学站起身来,坦然地说,“我叫司马驰,和司马懿一个姓,奔驰的‘驰’!”怡洁端好刚捡起来的书,“司马驰,你好!我在一年级12班,你呢?”
“真巧啊,我也是的12班的;咳——,明天上学聊吧,我先打球去了。”说完司马驰就跑着离开了。
怡洁对着他的背影说了声“再见”便慢慢走回自己的寝室了。
课间休息的时候怡洁读起了一首诗“……我希望逢着一个丁香一样的结着愁怨的姑娘——”书本放在了课桌上,用手肘碰碰旁边的女生,“惕香,你说这诗人怎么想的啊?”
……
怡洁愣了一下,“好哇,你个死丫头,竟敢打趣我——”话音未落就举起粉拳轻轻地落在了惕香的身上。
下午放学吃完饭休息的时候,怡洁一个人在寝室里闷闷地发呆:明半个月都没有给我联系,到底是怎么了嘛?难道,不爱我了?想到最后,几滴晶莹的泪珠慢慢地顺着脸颊淌下来。用手背扶去泪水,坚强地站起身来转身走出寝室门……
院子里的香樟树散发出香气,端木莲月贪婪地嗅了嗅,“好舒服啊,我的小脑袋好像清爽了十倍不止哎。”
小月月黑宝石般的眼睛光亮动人,长长的睫毛让人忍不住想亲一亲她的眼皮,“哎呀,我楼上的水还烧着呢——”这个小淘气,烧水的时候却跑到楼下闻树的气味。穿着轻便小巧的布鞋嘚嘚地跑着,气喘吁吁地跑拢燃气灶前,捏着黑圆黑圆的胶质的锅盖把手,“还好、还好,水——没开”。熄掉火后,好想到妈妈为她买的小熊沙发上休息一下,裤子还没贴着沙发:
“叮铃铃,叮铃铃……”手机铃声响起了,“噢——接电话。”拿起手机后,“喂,你好。”稚嫩的语音问着对方。
那边传来温柔的声音,“妹妹,最近过得好吗?干娘呢?她在干嘛?”
“当然很好啦!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啊?记得给月月买糖吃哦——嘻嘻”听到电话那头顽皮的声音,傅明不由得开心起来,“妹妹别担心,哥哥放月假就回去了。会给你买好多糖糖的。”刚想挂机“还有一个问题好像你还没有回答哥哥吧。”
“哥哥是说妈妈哪去了吗?当然是还在卖烧烤!好啦,月月要洗头去了,哥哥拜拜!”
西际附中是一所省级贵族学校,里面的学习气氛很好,但是生活水平超高,比傅明家乡的那所聚宏高中的生活水平超了1倍不止。
这天,傅明一个人在操场打篮球,汗水如黄豆般大小疯狂地落着,突然一个质量很好的“斯伯丁篮球”跳了过来进入他的视线,“谁啊,这么好的球不要了?!”正想弯腰去捡的时候,听到一个平静但不容置疑的声音,“那是我的球,怎么?你想打?”
傅明是个很自尊的人,“没必要,我从来不会捡别人的破烂当宝贝!”话还没有落音,“砰地一声,篮球撞了一下篮板后幸运地掉进了框里”。
那个人风速过去把傅明的球揽过来,跑着跳投了一个三分球。傅明过去推了他一把:“小子,拿着我的球炫技,是不是?!”
那人穿着一件黑色“NIKE”T恤衫、套有一条黑色无名休闲裤外加一双黑色“老BJ布鞋,傅明看着他就活脱脱一“煤球”,“煤球”开口说话了,“你怎么可以这样讲?不过算了,我希望你能用我的篮球和我打一场…”话还没有说完,“煤球”就把傅明的球扔到了操场外的跑道上去了。
“那好,我答应你的要求!”
打到最后,傅明19分、黑衣人18分。黑衣人把球捡起来还给傅明后,“球艺不精、甘拜下风;我——闻人褚就当你是我的朋友了。”
闻人褚,是当年的他吗?那次我不慎把他的头掷伤后,他就离开学校了。后来还有人说他成了脑震荡,整个人成了傻子。算了,还是不告诉他我是谁,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傅明伸出友好的手“你好,就交你这个朋友。以后有什么地方需要照顾的尽管向我开口。”
闻人褚很高兴,来到这边终于找到一个志同道合的篮球爱好者了。
看着他渐渐走远的身影,默默祈祷:希望他不要记恨以前的事,南无阿弥陀佛!
不知道梁龙混到哪里去了,让他替我照顾洁儿,结果洁儿说从开学后就讲没有看见他,这让我郁闷不已啊!
一个狭长的废弃胡同尽头有一个废弃的四合院,“兄弟们给我打,打得他满地找牙!”一个身材魁梧手持一根黑金色空心钢管的青年,杀气腾腾地叫到。
……
几个人就这样一起把那个男子装进袋子里然后在黑色夜幕的保护下神不知、鬼不觉地丢到某私人诊所的大门口右边。
梦伊三中里,刚才那个拿着黑金色钢管的青年男子手里捧着一张照片看着,那是两个少年坐在榕树下乘凉的情景,画面里的两个少年很是亲密的样子,交头接耳地说些什么。
“哎,都过去了,傅明恐怕早就忘了我这个好兄弟,现在在这个破职校里混日子不知道何时是个头?”
没错,这个对着照片自言自语的青年正是傅明德铁杆兄弟——梁龙。本来他是有希望去市里上个三级高中的,可惜他考试的时候发挥失常,中考总成绩才365分,对,就是这个喜剧的分数,这个让他去三级高中读书也要缴十五万元择校费的可恶分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