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发生的事情,被希斯忒断断续续的说明,有些部分并不光彩,即使是套话,这种程度的应对能力还是有的,理查德和约修亚也是明白人,有些问题不能过于涉及,触及希斯忒的保留部分只会招致对立。
如此分明的态度,是典型的贵族式傲慢,但被希斯忒这样使用只能说是刻意为止的,理查德也有与她对剑的兴趣,只是眼下并不合适。
艾斯蒂尔刚刚在圣乌尔斯拉医科大学手续,她的战术导力器已经响起。
《辉夜》技巧性得停靠在了大道上,避免了被外人发现,又不影响住院的患者。
“理查德先生麻烦请你留在舰桥上。”希斯忒逐一做出吩咐,即使是对自己曾经的前辈——薇荷美娜,“你先推吧,我和约修亚先去前面。”希斯忒和约修亚相互点下头后快速的离开。
不管是约修亚,还是希斯忒,他们俩中哪怕这有一个,去探路、去清扫障碍都是没有问题的。
若是出于谨慎,希斯忒的动作实在是太过谨慎了。
艾南并没有将自己的思考内容写在脸上,比起自己,他反而担心薇荷美娜,护卫官的身体各个方面都有调整,适应力极强,且不轻易受到外界约束。
“不用担心我,我很好。”艾南说道,他是想安慰她,以他现在的状态实在是没什么说服力。
薇荷美娜轻轻回复了声,徐徐推着轮椅,走了一小段路后,那已经是超过理查德无法观察的范围了,“希斯忒她有事瞒着我们。”
“我知道。”艾南并不生气,他在舰船上就已经感觉到了,语顿,他又想再得到其他的讯息,薇荷美娜可能比自己有更多地观察也说不定,“你觉得她那天之后去见凯恩公爵,还会有其他方面瞒着我们吗?”
“有,她现在这么紧张,可能和我们拜托她去查探赤色星座有关吧。”
“那就是说连同西塞姆利亚商会有关咯?我们俩个撂下的探子,我觉得没有必要让她把自己的战舰放出来,说不定里面一定还有什么,正好借我们的事情,让她有了行动的借口,而且是理查德这样的人物都不一定能察觉到的。”
“您是希望我……”薇荷美娜担心艾南会给自己下命令,艾南命令式的言语是可以让她本能地遵循去行动的,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明明只能接受环的命令却又可以接受他人的,老实说,她对这样的自己既感到欣慰又感到害怕。
“不用,她对我本身就没好感,万一触及逆鳞就更不好了。”艾南笑道。看来克洛斯贝尔本身也有贵族派的插手。
把数门大炮对准别人领土,铁血宰相对克洛斯贝尔自治州过分的欲望昭然若揭,两年前在哈肯大门集合大批的蒸汽战车就可得知他的野心,以及未知的庞大阴谋。
半个月后,塞姆里亚大陆西部通商会议即将在新市政厅“兰花塔”举行,当地警察特务支援科为各种事务忙碌着,同时也有和游击士协会一起着手调查、交换赤色星座的情报。
“表面上是对西塞姆里亚地区的金融政策进行讨论,实际是讨论克洛斯贝尔的归属问题,铁血宰相想要吞并也说不定。”关于兰花塔和它的作用本身,也已是在帝国时报和广播节目里的热门话题了。
塞茜尔放轻着自己手中的动作,将刚刚打好止痛针的瓶罐整理起来,并换了点滴。
“谢谢。”艾南保持着在协会接待时的习惯性的笑容。
“呵呵,这是我应该做的,你的伤势复原好快,按照伤口,你的大动脉出血应该很严重,可是却超乎想象的速度复原,不过教会秘法会给病人带来身体负担,你还是尽可能多做休息才行。”
塞西尔关照好后,拿起他的病床上挂着的病例做了登记,又再自己的推车上的病例做好了辈分,随后掩门离去。
薇荷美娜去协会受理委托了,否则他们在克洛斯贝尔的日常开销还真是个问题,总不能暴露薇荷美娜去赌场可以连胜稳赢以此圈钱的事情吧。
他可不希望用这样的钱,也不要她受到不必要的关注。
塞西尔站在站台桌上整理着病例,她要分配好之后的病患情况去处理。
“你好,塞西尔。”
“哟,塞西尔小姐好久不见。”
两名青年向她走来,他们分别是达德利和塞尔盖。自从宿舍里有来过了兰迪的妹妹和叔叔后,对方强大的气势在得知兰迪的死讯后,发狂般的笑声几乎是用吼的气势发出,当时在附近的达德利也是听得清清楚楚,塞尔盖的状态并不怎么好,空空的宿舍,失去了往昔的活力,达德利也不想去干扰他的生活方式,却想着给他忙碌一些的状态,好让他尽可能忘记不快。
“我们正好从艾尔姆湖畔那边回来,塞西尔小姐这是我们顺道带的手信。”达德利说道着,塞尔盖递了上去,对此达德利并没有多说什么,。
“放在柜台里面吧,桌上摊着好多东西,有些不方便呢。”塞西尔从未有指责过罗伊德一行所属的特别任务支援科的科长,她看见过盖伊的死,明白罗伊德他们并不是白白牺牲的,她指着柜台下方,塞尔盖主动走到她身旁,放下时,却瞅见了桌子上的病例。
“咦,这个人……”塞尔盖有股说不清的感觉。
“他是半个月前入院的,是利贝尔游击士协会的,听说列曼召开隐蔽会议被攻击了,你们可要保密了,院长和医生都是特别关照过,不能说出去。米歇尔先生和帝国协会分部的游击士都分别特地跑来关照过。”
“原来如此,我就觉得这个人像是个外国人。”塞尔盖尽可能掩盖自己的本意。
塞西尔被准备间的其他人叫去了,不顾在场的达德利警官,塞尔盖拿起那份令他在意的病例,记住了自己要讯息。
“怎么了……”达德利吃惊地看着他,最近发生的事情使塞尔盖的既是迷茫又是警觉。“这个人有什么问题吗?”
“我想不起来,可我又觉得在哪里见过他,还有股很不舒服的感觉。”
达德利也看了一下,病例上,对方的容貌该是属于能让人颇有好感的类型,“你确定吗?会不会是以前行动中有过瓜葛,他毕竟是游击士协会的……”
“是啊,或许是我多心了……”
待那两个人离开后,希斯忒才放松下来,放任自己身边的两个家伙,“听说赤色星座的少主、“斗神之子”兰道夫·奥兰多有隐姓埋名藏在那个人身边做事。”
“那个颓废杨的家伙?真是让人连找他干一架的欲望都没。”
“我让你们过来,不是为了关注赤色星座。”希斯忒对杰诺、雷欧尼达斯说道。“再过一周,那个吉利亚斯就要过来了,你们看着行程,自己布置吧。”
接过了希斯忒手中的行程表后,杰诺推着鼻梁上的墨镜说到,“那你过来是做什么的?”
“我感觉你除了用战舰高速把我们载过来,就没什么用了。”雷欧尼达斯也是毫不留情得补刀。
“虽然凯恩公划分两条路线,确保万无一失,可我作为游击士,一想到这里有黑月干部、鲁巴彻余党、西风旅途旧部、赤色星座、还有蓄势待发的结社,我整个人就不好了。”
“原来一面给公爵表衷心,一面要给自己立功,不出钱却以能力来讨好的贵族还真是少见。”杰诺赞道。
克洛斯贝尔真要是被玩坏了,不管执政者是谁,接手后的几年里都很难有作为,自己今后的决策也是个问题。
帝国的部分破坏,由作为总参谋——卢法斯自己控制,而克洛斯贝尔则是由她进行部分监视。
“你们可以在旧城区找些需要的物资补充,但是后巷就别去了,鲁巴彻的地盘如今被赤色星座盘踞了,我会抽时间去会会他们的。”希斯忒正色道。
杰诺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镜,再一次确认了行动,“没问题,你尽管去,从这里分别后,你就游击士,而我们是雇佣兵,二者毫不相干。”
杰诺和雷欧尼达斯都是聪明人,属于只管好自己就行的那一类人,对于合作关系和利害关系都划分得十分明确,远比接触结社的人来得轻松。
讲义气遵循原则的人无论品行,心中永远都存在一种约束,那种人是可以尝试结交的;只管结果无论其他的人,心中是没有约束的,信任都是全凭操作者的心情而视,才是最危险的,结社的那些执行者就是那样的人。
“愿女神保佑安然。”希斯忒轻声道。
来则猎兵团的两人都清楚听见了,同以轻声又有笑意地回到:“同祝女神保佑。”转身离去。
此时此刻暗中来到克罗斯贝尔自治州的人都要做好赴死的觉悟来执行任务。
赴死,一想到死亡的可能,女武士脑内最深层的命令被启动了,“绝对不能死!”希斯忒遵循的命令,各种残酷的想法对策都是开始浮现脑海,辉之环的命令,凌驾了希斯忒本身所有执行的命令。
这是辉之环给她的暗示,即使曾作为智者的塞雷斯托也无法解除。
多么残酷,看着一个个友人生老病死,自己却完好无损,有接受过各种异样的目光和声音攻击着她,却依旧要保证自己存活,强行违背,会连自我意识都被命令夺走。
一切的行动必须循序这个命令为前提才能行动,即使是99%的死亡可能性,也要让自己坚持存活下去1%的可能性,才能不受到辉之环的命令干扰,决不能动死念。
环依旧在某处运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