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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战后的休憩、蓄势(四)

夜晚,希斯忒用完了仆从送来的精致晚餐,那是烹饪得相当精致的食物,她自从来到陆地后,绝大部分时间都是参战,战争期间是不会吃到这样的食物,即使是战后,也很少吃到这样精致美味的口感,紧张的状态,这是环给她的潜意识命令——[生存]。

自打两年前的利贝尔方舟再现,那时她还来不及将卡西乌斯拜托的余下事情完成,紧紧半个月的时间,方舟坍塌,是她始料未及的,哈肯大门前已经驻扎满满铁血宰相的十二师团精英。那片空地,即使是调整身体的技能状态也是难以穿越过一片平坦的平原,不让士兵发现,还有高耸的哈肯大门城墙。

她千年前的战友容颜、名字都已淡出了脑海,但从来没有忘记他们还活着、他们的性命连接着[利贝尔方舟]、连接着那个终端——[辉之环]。

白天已经接触过的气息,又一次浮现。

“你来了呢。”希斯忒对着空气说道,转身从柜子上取了茶叶罐子。

“呵呵,你也是知道的。”悦耳空灵的声音浮现在空气中,渐渐拟出形态。

“来得很巧,我这里正好有热水,饭后一杯红茶,如何?像你这样不定时工作的人最需要养胃了。”希斯忒打趣道。

“哎呀,自来熟是对自己能力的自信吗?就算是对结社的人?”见希斯忒不动声色。“呵呵,和白天根本就是两张面孔呢,难怪肯帕雷拉对你没什么调侃评价。”

被肯帕雷拉不用戏言戏语来形容的人物,只能说明一件事,算是认识了,但没有兴趣从别人那里套话。

完全忽视了克洛提德·薇妲的问话,希斯忒专注着手上的事情——泡茶。

如果说希斯忒给衷心服侍自己的家族带来贵族和金钱和稳定的话,那么作为贵族身份来源的本身,她也学会了一件属于贵族的风雅之事、还不浪费钱,那就是——泡花茶、泡药草茶。

算是自己忙碌粗糙的战地上唯一能自己一点精致的生活,还不用劳烦他人。

“手势、速度、控制得似模似样。”克洛提德带着赞许的笑容评价道,她作为帝国歌剧院当红歌姬也有不少见识。

希斯忒完美流畅的动作完毕后,递出泡好的第一杯红茶。

克洛提德道谢后,便闻了茶香,带着满意的神色品茗。

两人对坐了些许时间后,“你问我关于[骑神]的事情,是想知道[考验]吗?如果是那个的话,我很难帮得上忙,还是找阿瑞安赫德吧。”

“就是因为如此,她才不会愿意向我透入太多。”克洛提德叹气道,却又想到了什么,“虽然听内部的人说其实力之强已经超越了人类的极限,你们俩都是[超越人类极限的领域],你和她,谁更强?”

“我们一直没有切磋过,也没有比试过,你应该清楚,我在保证利益的同时也在尽可能低调,被别人感到有兴趣,那是我最不乐意遇见的情况。你、不也是如此么?”

“呵呵,的确如此呢。”

“最近我没有进入[沉眠]状态了,还是你们的功劳呢,幻炎计划我也想参一脚。”希斯忒说道,克洛提德略有惊异的目光瞄向她,“但我不想成为结社的一员,利贝尔方舟事件里,吉利亚斯·奥斯本让他的师团驾驶蒸汽战车了吧,启动了大量原本是这个时代淘汰多年的老式战车,他是你们的一员?”

“不是哦,不过我知道一件事,他和结社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他能坐在现今的位置,结社的功劳也占了不少,不过,现在我方对他也有忌惮,因此现在站在面上实施计划的人,只有我一个。”

“你一个啊?”希斯忒思考了一下,“确实呢,以常人能力的,那些孩子们有多杰出,终究对付不了你。”

“相比之下,面对无数的困难和现实,却仍然能义无反顾,为了某个理想而一心一意朝着未来的路前进,这个名叫[梦想]的东西,你可有呢?”

面对这样的调侃,希斯忒回敬道:“这种东西,只有不成熟的年轻人才会有,你有吗?”

“为了证明我还年轻,我有那样的那样的东西。”克洛提德轻笑回击。

“追寻着呐遥不可及的梦想,沉醉在一时的热情之中,就算是年轻人的特权,也不像是结社成员该有的。”

“《启动者》,你不会陌生吧?”

克洛提德突然说道了一个能让这个时代的人感到陌生,而希斯忒却能听懂的名词,“难道你找到了?”克洛提德点了点头,希斯忒稍作思考,“莫非是那个少年吗?很独特呢,他身上的气息和你们完全不同……话说回来,几百年下来,茫茫人海里你能找到传承下来的后继者还真不容易。亏亚诺尔一家还刻意重视配偶、保存纯粹的血统,可怜那个庶出的皇长子至今还不知道真想吧。”

“他有成为君主的能力,却没有成为君主的心,血统只要有一个幸存者存在,那就足够了。”

“骑神代表[力量]——[心愿]反而会拖累行动,就如同刀匠投入自身一切铸造成剑般……他可能有那番觉悟?”

“克洛,他很优秀。三年前他独自完成了[考验]。灵力方面也非常的杰出,明明他从出生就没有这方面的锻炼,却在[考验]中突出了。”克洛提德感叹道,“原本《结社》的目的就是将骑神进行比试,我现在关心的《苍之骑神》和之后出现的能对战的骑神之间的表现,会是谁胜谁败,对其他事没有兴趣,”

“阿瑞安赫德难道什么都跟你说吗?”希斯忒明知道莉安奴不会说得,还故意问道。

“我这不是来找你吗?《紫绀》会落败的原因,是因为那个并非骑神,而是辉之环交于给你的幻想乐曲吧,虽然很相似,但是真要是仔细研究下就会发现当时能与之匹敌的武器很少,所以同为巨大人形兵器,幻想乐曲的弱势不会被人轻易起疑吧。”

“这就是你白天的目的?还有你的兴趣是不能称为梦想。你能发现《紫绀》本身是幻想乐曲、和找到《启动者》这俩件事,想来你也已经知道了海姆达尔皇宫地底下的秘密了吧。”

“我不会让《苍》去和《绯红终焉魔王》比试的,其结果也是可想而知的。而且你也知道启动《绯》,周遭会出现近千亚尔距的红色灵脉,吸取活物灵气,除非是强者能在某种程度上可以抵挡意外,别无他法。”

“绯之魔王,武器数以千计的魔神,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当初那个缀号是怎么取出来的,欧特鲁斯唤出的绝对支配者。”

“你这是有多不关心自己身边的事情,还是说犯不着你上心的事情就不会去费心呢?”

“我可是连事情都懒得记住,要知道那可是七曜历947年的事情了,只要过了那个时代的话……”

“你还真是够吝啬呢,武器数以千计是指他的武器数量,莫非你……没有参加……”克洛提德稍作思考,“原来如此,你没有资格、你的身份、你的低调所以导致了你无法去参加那场战役。”

希斯忒苦笑了一下,她不能说自己是因为环的命令导致自己无法参加,环已经连同她自己会死亡都计算在内,脑海的命令强制启动,限制她的思考和行动。

“我啊,对自己还有好奇的事情就会忍不住去探索一下,不仅仅是因为上面的关系,为了任务的完善而想要具备知识。”

“《噬身之蛇首领》……《盟主》是吗?”

“恩,对我们《使徒》而言,也可说是唯一且绝对的。是推行《奥菲斯最终计划》引导所有灵魂的最高位者,为了这件事,七年前我打破了禁忌,如今成了计划第二阶段的《幻焰计划》引导者,借由克洛斯贝尔虚无的[幻],呼唤出帝国的[焰]……”

“计划一部分有那个少年吧?”

“欸,是的。”克洛提德回答道。“关于卢法斯,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我一直认为这个人很奇怪……”

“彼此彼此,我现在没法再进入沉眠了,剩下的事情,就靠你自己的理解吧,毕竟我的身份,加入你们只是时间问题。”

“你可真是位懂得明哲保身,又不失态之人,摩尔洛斯子爵千金。”克洛提德微笑地抬起手,手中精致的茶具被高高举起,如同常见的敬酒祝福的动作,她将“千金”二字语调念得稍重。

两个女人心中怀着各自的心事,房间中盈满了苦涩的柔柔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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