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霖丰你给安安扎的辫子真好看。”刘苗趴在江苡安身边,她的几股小编无意的抹过自己的脸颊带过一阵细痒。
江苡安抬头道:“没事的苗苗,你留几年头发等长了我也给你扎,扎的绝对比疯子好。”
“就喜欢吹牛比,整天吹怎么没见你飞起来啊。”程霖丰头上捆了几根枯稻草编的帽子,嘴边叼着一根嫩马尾草,好不容易盼到苗苗赞了自己一番就这么被电灯泡夺了,含恨用眼神鄙视了江苡安一顿。
江苡安瞧这不善的目光不服道:“苗苗是我家的姑娘,你吃什么醋。”
四周都变得尴尬起来,刘苗脸上羞出了一丝红晕,明理的王娜扯了扯江苡安的袖子示意,江苡安瞧了瞧两人暧昧神情,她也不傻立即会意,眨巴眼睛笑的退了下来:“我说的是疯子嘛,我还能扎的比傻子好呢,我站岗久了,要歇会,程霖丰你上去,照顾好我家苗苗哟。”说完做个加油手势屁颠屁颠的下了木梯。
傍晚的夕阳格外慵懒,只需留下几抹余晖,大地上就添上一层淡柔光晕,,每一寸空气都充满浪漫气息,甜的腻味。
程霖丰一步步移动身子往刘苗那边挪去,见她并没有退后,自己受到鼓舞,低头从草帽里摘下根狗尾巴草打个小圈制成个戒指递给了她,刘苗眼中闪过惊讶目光看到东西后却羞的低下了头,手中的力道渐渐收紧握牢了这个戒指,对着他腼腆一笑。
青春期的男女陷入爱情漩涡时总是快速而猛烈,怦然心动过后的偏执是一昧向前的遍体鳞伤,即使几十年后被时光粉碎,还信誓旦旦的说着不曾后悔,以为那一瞬的心动是注定的甘之如饴。
江苡安的闷闷不乐王娜看在眼里从兜里拿出个小薯根扳了一半,大的一份递给他:“喏。”
江苡安推了,从她手里拿了那份小的。
“安安,你是在担心何。。什么知吗?”
她往矮墙那望了眼,低低答道:“嗯,现在都快七点了,这里是通向他家唯一的小路,他每次都从这边过,可是到现在了怎么还不出现。”
“是不是他早就回家了,毕竟现在很晚了。”王娜小咬了口薯根,七点了是晚餐时间。
江苡安从书包里掏出一皱得不成样的纸条,那上面的字她今天至少翻看了几十遍,她将纸条递给王娜:“这里面的字我虽然认的不是很全,但是大概也能猜到什么意思,是今早出门前在他房门口捡到的。”
王娜翻开仔细一看也是吓到捂住了嘴:“这.这不会就是恐。吓信吧。”
江苡安低嗯了一声便再也没答话,只是呆呆的望着矮墙那边,到底是谁每天在这里拦截他,他手上的那些伤又是谁打的,以前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遇到何岂知总是在后面的那个废弃工厂里,现在才清楚之所以他一路跟着自己并不是无聊跟踪,而是想等这里有路过的人结伴一起回家,这样就不怕被那人打了。
这条路的前面有一个小派出所,只要到了那里就是安全的,因此他每次和自己分开的地方也是那里,如果这封信的时间没错的话,今天那人一定就藏在这附近某个地方等着何岂知出现,她猜他之所以这么晚回来恐怕是早已经知道了这里有人埋伏所以想晚点回来兴许他会不在,可是何岂知你是何等的傻啊,这人既然有心思写信通知,还会耐不下性子等你吗?
今天本想召集小伙伴们一起帮自己想办法,家长们工作地方离的远,也不好通知,最主要的是这件事和其他人没有任何关系,把他们牵扯进来已经很愧疚了,如果还让家长知道这事就变得更麻烦,现在想想处理问题自己还是太意气用事了。
王娜连拍江苡安的肩将她从纷乱思绪中拉了出来急道:“安安,安安,好像那个何岂知出现了!你看看是不是!”
江苡安定了会神小跑到木梯上,仔细望了几眼那顶熟悉的鸭舌帽,转身对着大家认真道:“大家还记得我之前的计划吗?逗比四人组,这次不能装比了,我们要必须牛比了!”
“程疯子,你腿长,跑起来连你奶奶都不认识,你负责冲刺到派出所。”
“你奶奶才不认识呢!”
“我小姨认识嘿嘿,好了不开玩笑了,娜娜语音录好了吗?”
“嗯!昨晚就录好了,还是那集我最爱看的电视剧里的,男主说话超帅的,超逼真!”王娜举起手里的一台老式诺基亚兴奋道。
江苡安右手抚着下巴琢磨道:“很好,从信上几个错别字来看,对方文化程度不高,一定不是临园本校学生。字体很刚硬,但行间不整齐,可是字字写的却很清晰,应该是个男的且20左右年轻气盛比较浮躁,等会一旦人出现疯子负责堵住他然后拿出录音假装在报。警,必定会惹恼他,他见你是个小孩肯定会追打,你就把他往派出所引,如果他不肯进,我们就出现推倒他,刘苗你体格大直接一屁股坐下去就好了,然后我就去派出所喊人,就这样!有问题吗?”
“这个.总感觉不妥,要不还是叫个大人吧。”王娜心里有些忐忑,毕竟我们连对方底细都不是很熟悉,这样贸然行动有些不妥。
江苡安心里其实也有些不稳当,只是现在这么晚了去哪找人:“要不这样,我们不是还有手机吗,如果有什么情况赶紧打电话给大人,这人太嚣张了,估计除了何岂知说不定还欺负了其他人。”
程霖丰已经迫不及待,双脚不停的原地踏步,似乎下一秒就要飞奔出去:“别磨叽了!我们四个人还怕他一个不成!”
“好,逗比四人组开始作战!”
果不其然何岂知走了没多久前方就出现了一个黑影直接堵住了他的去路,何岂知张口说了些什么,那人就将他推倒,帽子掉落在地,黑衣人随即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匕首,然后突然不知从哪冒出三四个人一起将何岂知围了起来,见这情况江苡安大惊失色,立即抢了王娜的手机拨打小姨的电话,嘟了几声没人接,嘱咐王娜继续拨打这个电话,转身从书包里抽出小姨备给她的防狼胡椒粉就这么冲了出去。
倒地的何岂知看到面前气喘吁吁的江苡安,一脸的不敢置信,心里刚开心起来又被担心瞬间淹没,睁大眼睛对她吼道:“快跑啊!”
她显然这个时候是不会听他的话,自己分不清哪个是老大胡乱的拿着胡椒粉跳起来就往一个长的最高的人脸上喷。
刚开始几次没喷到,最后胡椒粉沾到那人衣服上,大块头似乎有些洁癖,脸上马上冒起怒气朝她冲了过来,江苡安觉得这样很好,于是使劲迈着小短腿开到最大码往派出所奔去,可是跑了没几步大块头中看不中用累的气喘吁吁也就不跑了径自往回走。
江苡安急了,再揣着胡椒粉小跑回去往那人衣服上撒,大块头真的火了,索性脱了外衣疾奔追过去。
江苡安很是得意,瞧着隐约可见的房子内心很是欣喜,眼看就要到了,大块头却突然停了下来接了个电话娘气的哼了一声又转回原地了。
江苡安不放弃的跟着他跑回原地,这次直接把瓶盖打开一瓶胡椒粉直接浇到他身上,大块头内心有些崩溃,隐约可见眼角的泪花泛起哭天喊地的跑到一个矮子身旁扯着他的袖子模样很是委屈。
何岂知很是担心却又不知道如何劝说她,索性直接站起扑向江苡安将她牢牢圈在怀里,既然不能让她回去就紧紧抱住不让她受一点伤。
黑衣矮子见大块头掩面哭个不停心里也是乱的很,随手一挥,兄弟们领意围着他们打了起来,黑影扑面而来江苡安被何岂知抱住感觉不到疼痛,拳脚相加的是落在他身上,江苡安不知所措于是也将他抱着更紧,使劲用力翻了一面,何岂知被她压倒在地上,他有些恍惚的望着她,不知她的力气如此的大。可是力气再大也是个小姑娘,拳头像雨点般砸向江苡安,她咬牙一声不吭,直到血丝从嘴角留下滴到他煞白的脸上。
矮墙边的小伙伴急了,程霖丰几次挽好袖口就要冲出去被怀里的刘苗拉住了,王娜则在不停的拨打电话,掌心的密汗让她都握不紧电话,连打几次最终电话通了。
小姨接到电话时跟何太太在一起,何太太赶紧取了车将她送了过来,等小姨赶到时现场一片混乱,下车急忙找着江苡安,路过的人早已报了警很快警。察也来了,让她吃惊的是何岂知竟然也在,看到儿子如此举动何太太僵化立在原地,脚步半天也没抬起,因为何岂知就像疯了一般和他们扭打在一块,即使警察制止也很难将他拉开,真的就像一个疯子,全身衣服凌乱扯开仅剩几颗悬挂在半空的扣子,白衬衫遮挡不住露出的锁骨和一大片腹部,头发鞋子全是泥巴,完全没有了第一次见他的绅士优雅。
随后救护车也赶来了,当时的所有人都要被带去局里做笔录,何岂知跑到一边稳稳护着怀中的人怎么也不松手,待小姨过去看清怀里那人,眉头一紧两眼一暗将包扔给何太太双腿一迈冲上了那个关着黑衣人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