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萧白皙的手,死死抓住枝子,用额头抵住树干,粗糙的木屑磨砺着她的额头,针扎一般的痛——可是远远不及心里,和身下有个地方的痛。
背后的男人,正用最粗暴最凌辱的姿势贯穿了她。她整个身子仿佛被劈成了两半,心也被劈成了两半。
她绝望地捏住树干,用牙齿咬住了自己的舌头,决心自尽,恍惚里却闪出一张白皙如玉的脸——
“萧萧,格格就交给你了。”福晋伸出手,冰凉的手指,承载着满满的信任:“格格在那地方必然是要受委屈的,有什么要不得,我全拜托你了,这些年,我冷眼瞧着也就是你这孩子靠得住,从小看到大,错不了!”
从小到大……
本来也是金娇玉贵的千金,洋人忽然来攻城,父亲拼死抵抗,本来想全忠孝之名,谁知一夜之间忽然和谈,太后把主站派中坚的父亲送交了洋人,那时候萧萧还清楚地记得,满头白发的父亲五花大绑地游街,拉到菜市口,众目睽睽,火枪齐飞,乱世之中,谁能分得清忠与奸?
乳娘拼命捂着她的眼,可是萧萧还是从指头缝里看到了,炸得尸体不全的父亲,浑身血淋淋的,全是血,全是血。
“这是命。”乳娘在耳边叹息着呜咽。
这是命。
十岁那年,站在广场上官卖,一个老鸨捏着自己的下巴道:“小丫头长得真俊。”
人牙子帮腔:“就是哩,再大几岁就是花魁一朵花。”
老鸨正要掏银子,是福晋派人挡下了,那个时候,自己虽然小,却也懂事,跪在前厅的石板上,心里满满的感激。
“我不要你感恩。”福晋端着龙井茶,修长的扳指叮咚作响,粉艳脂正地坐在珠帘后:“只要你照顾我的女儿。”说着,嬷嬷领出一个跟自己差不多年纪的小女孩。
纯真无邪,天真漫烂地所有美好的岁月,小格格伸出手:“你叫萧萧?萧萧,跟我一起玩好不好?”
……
萧萧慢慢放开了咬舌自尽的牙齿,死死咬住嘴唇,嘴唇因为太过用力,一丝丝渗出血来,可是她却感觉不到痛,因为太过残酷,她反而麻木了。
她命不好,可是她有责任让主子好起来,格格不能没有她,她欠着福晋一条命呐,所以,只能忍。
紧绷的身子,慢慢松了下来,朦胧的月色,映着纠缠的男女,嵌在花枝夜露里,像是一幅深邃的春宫画,男人沉重的喘息着,随着身体的宣泄,眼里的血红渐渐消退,动作也稍微缓了下来,到了最后,似乎想看一眼这身下的魅惑,伸手扭过女人的脸。
谁知竟没有扭过来,女人倔强地低着头,只露出了一个侧脸,长长的睫毛挂着一滴泪珠,“啪嗒”滴在了树枝上。
男人哼了一声,嘴角露出满足的笑意。
恶毒的,破坏性的,恶作剧式样的笑。
偏生他摸样俊美到了极处,那笑容映着光,就像地狱里归来的,魔。
“她去哪儿了?”
走廊处传来脚步声,越来越近,男人眼眸忽然变得极深,推开了近似昏迷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