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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向稳重,思维缜密的甘露,思考了半天才谨慎地对大家说:
“姐妹们,自从店里出了这么多事之后,我们现在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呀!当然,换个环境也好,去北京我也赞同,但又怕一脚踩虚了,就麻烦了。我看这样好不好,叶子,我不是不相信你的老乡,我觉得还是谨慎一点好。叶子,你先去给我们落实好,我们随后就到,怎么样?”大家同意了甘露的意见,洪叶也只好依了甘露的提议。当晚,洪叶做好了一切准备,第二天的早晨,她找到老板娘,含着眼泪说:
“老板娘,我没有脸面再在您这儿干了,我走了。感谢您这两年多来收留了我,对我无微不至的关心、爱护,把我当您的亲生女儿一样对待。我对不起您老人家呀,我向您老赔罪了!”她跪在老板娘面前,连磕了三个头。这话语、这举动像一股暖流,温暖了老板娘的心。老板娘赶紧俯着身子扶起洪叶,含着老泪一再挽留道:
“好孩子,快起来,我知道不是你的错,是她们冤枉了你,你也别走,哪儿也不去,就在我这里做,好吗?”洪叶摇了摇头道:
“不,谢谢您老的关心和理解。”洪叶执意要走。
“你要去哪里呀?有落脚的地方吗?”老板娘问道。
“有,我的一个同村老乡在北京,昨天我们联系好了的。”洪叶回答道。
“那你实在要走,我也不挽留你。给,孩子,你拿着,这也是我的心意,就当是我给你的车费吧!”老板娘哭着强行把钱塞进了洪叶的行李包里。洪叶一把将老板娘抱着,俩人哭成一团,许久许久,洪叶依依不舍地离开了老板娘,离开了朝夕相处的姐妹,离开了CD,怀着沉重的心情,踏上了北上的列车……
就在洪叶走的第三天,甘露接到了洪叶打来的电话,洪叶在电话中诚恳地问:
“甘露姐,你们来不来,这边已经安排好了,叫你们全留在伙食团做饭,要来,就必须在三天之内赶到,不来就在明天上午9点给我答复,他们以便另外安排人手。好不好?”甘露就连给她们商量的时间都没有留,就立刻回答了洪叶:
“来来来!我们明天就坐飞机赶来!一定帮我们把位子留好哟!”甘露激动地说道。
“那好吧。一定早点来!”洪叶挂断了电话。听到这一好消息,甘露、谷雨、米兰她们高兴得一夜没有合眼。恰恰就在第二天,“喜来乐”饭店的老板娘鉴于本店出了食物中毒事件发生后,加上洪叶也走了,店里的生意急转直下,天天亏损,再则,腿脚尚未痊愈,采购食品也实在很困难。因此,她征得儿子媳妇同意,再三考虑,决定将本店转让出去。而蓄谋已久的田野见机会来了,也就当仁不让地撕下脸皮,通过一天内的三次谈判、杀价,老板娘终于忍痛与田野和她的老男人签订了转让合同,田野两口子接手了这个店。第三天早晨,田野的丈夫来到宿舍,开门见山地说:
“姑娘们,今天我是代表‘喜来乐’饭店的新任老板找你们开会的。前任老板娘已经把这个店转让给我们了。今后,你们就是我的员工了,你们每月的工资,我要做个调整,固定工资500元,活工资300元,主要是扩大绩效工资,也就是看你们的表现,得到活的这一块。”新老板像放连珠炮似地说了一大串。甘露她们先是一阵惊讶,尔后又很快冷静了下来,看新任老板还有什么要说的。
“你们有什么建议和意见?不愿意在我这里干的,那就是两个山子重起哟!”新老板翘着个二郎腿等待甘露她们的回答。
“你既然是新任的老板,那我们也就开门见山地说,我们昨晚就商量好了,我们准备去北京打工,本来是当着老板娘的面辞职还有些愧疚感。现在是你,我们就不客气啦,行李都收拾好了的!话又说回来,你这个工资也实在是太低了,那你就另请高明了!再见!走,姑娘们。”说完几个姑娘连身也没有转,提着行李下楼,直奔机场而去。
话说这边。当洪叶一走进车厢,找到自己的位子刚刚坐下,又来了一个姑娘坐在她的对面。那姑娘朝前几排的一个年轻的女人喊道:
“嫂子,我坐在你后面的。你坐好就别乱跑哟!有啥事情你就喊我哈。”洪叶还是第一次坐火车去北京,多希望有个老乡陪伴呀,这不正好遇上了,她兴奋地问:
“听口音,你是我们巴中的人吧?我们是老乡哟。”洪叶高兴地道。
“不,我是巴中平昌兰草乡人。我姓杜,叫我杜娟好了,今年刚满十八岁,高考没望。这不,我这次是跟我嫂子到北京找我哥,到我哥建筑工地去打工。”
“哎呀,太好了!我姓洪,叫我洪叶好吧,今年刚满十九岁。我也去北京一家建筑工地打工,那我得叫你妹妹了。”过了一会儿,洪叶问:
“杜娟妹妹,看你嫂子年龄也不是很大的呀?”洪叶这一问,打翻了杜娟的话罐罐,她抬头看了看她那未过门的嫂子,悄悄地对洪叶说:
“洪叶姐,那是我没有过门的嫂子。才恋爱六个月,原来在我们县城的一家酒店当服务员。因为受了点委屈,她就不干了。她就提出要到我哥那里去找事情做,她没有出过远门,家里大人不放心。所以,就叫我就跟她一起出来打工。”洪叶好奇地问杜娟:
“那为啥事情,她受不得一点委屈?”杜娟回答洪叶的话说:
“事情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