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玄武宫,静心亭。玄武宫门主许季晗一身雪云衣,笑执白子与琴染对弈,琴染眉头紧皱,不消半日,却是又输一局。
“听阿宸说,单儿入了玄武宫?”
拾了棋子,退了棋盘,琴染抬了眼皮,淡淡问道。
“不完全是阿宸的主意。”嘴角微勾,许季晗抿了一口寒雪,笑答,“有心爱之人陪在身边,也是一大乐事。”
“……你放不下她?”
许季晗几番试探,许锐辰也不躲藏,大大方方地承认了,只是……就是不知道季晗的情况,是否与自己相同。
“你呢?你看着单儿长大,你放得下她么?”
没有正面回答许锐辰的疑惑,许季晗瞥向躲在树后的许单,将问题抛回给心照不宣地许锐辰:“你的心就像适才的那盘棋,看似被堵死了,已没有了活路,可危机四伏之中,谁会去在意破而后立的那一线生机?你心不静。”
一壶寒雪尽数落在了许季晗腹中,熏得许季晗有些醉,不再理会被问倒的琴染,许季晗持着空酒壶,淡然离去,回了寒雪轩。
破而后立吗?
双手抚摸上眼眸,琴染怔怔地看着水面的倒影,半晌,才回抱住从树后蹦跶出的许单,却仍是沉默不语。
他好像有些明白了,沈湉空冒着生命危险将他与单儿二人带到这个时空的目的。
季晗,难道就是除了韵寒之外的另一个变数吗?
想通了,许锐辰也松了口气,俯身将许单抱起,刮了刮她的鼻头,许锐辰开始兴师问罪:“在旁边偷听了多久?”
“没有很久……”
听墙脚被抓了个正着,许单有些羞恼,更多的,却是对许锐辰的担心。
“好了,我给你煮花茶吧,省得你又到处乱跑。”
回到了自己的居所,许锐辰放下许单,着手准备起煮花茶所需的器具来。
在这儿,这个由沈湉空构建的平行时空,他应该不会像以前那般来捣乱了吧?
一想起从前,许锐辰就有些头痛——如此看来,风澈倒真是宸涵的克星。
待理好器具,许锐辰也静下了心,凝神煮起花茶来。
飞叶,摘花,剪碎,烘干,研磨,浸泡,装包,煮水,泡茶……
难得有闲心煮花茶,许锐辰自是心情愉悦,而许单,在闻到花香后,一直皱着的脸,也绽放了笑颜。
好像,记忆中,第一次见辰哥哥,他也是这般,认真细致,冷若冰霜,杀气凝聚,却分外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