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景御余光瞥见好友北溟孤望着包间大门呆怔当场,不禁感觉有些奇怪,眉梢微挑,调侃道,“怎么了?难道是看到什么有趣的事情了?”
北溟孤嘴角抽搐,反击了后者一个眼神,邪笑,“是啊!确实挺有意思的!我只是在想,什么时候,我的存在感弱到如此地步,竟然完全无视我!”
闻言,容景御哑然失笑,这才反应过来指的是轻飏,“轻飏只是不善于和不熟悉的人打交道,并非完全无视你,毕竟有你这张妖孽脸,想无视也难呐!”
“难道你不是妖孽脸?”北溟孤红瞳溢满了笑意,揶揄道。
语罢,两人相视而笑,眉宇间有有些恍然,仿佛他们又回到了年少时那段在一起修炼的时光,那时候他们也是这样,互相攀比,互相语言攻击,谁也不愿输给谁。
坐在一旁的君逸轩看着两人的互动,心底涌起一丝诡异之感,这两个性格完全相反的人是怎么成为好朋友的?!
不过,听见容景御的解释之后,君逸轩还是多插了一句,“不!不是你存在感弱,而是因为公子向来吝啬于和不必要的人打招呼!”
说着,语气还特地加重在“不必要”这个词的身上,意思不言而喻。
其实,小家伙说到底还是因为不满于之前栽到在北溟孤身上,而在报复。
北溟孤眼角抽搐,却不再说话,他不和小孩子计较!
只不过,倘若让君逸轩这个傲娇小家伙知道在北溟孤的心里他是个小孩子,估计又会是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
拍卖仍在继续,因为经历了刚才的天价竞拍,在场的许多人依旧沉浸在刚才的天文数字中,人们都知道,刚才的那次竞拍如果不出意外,就一定是这场拍卖会的最高竞拍价。
虽然后面拍卖的珍宝依然是有价无市,价值连城,但是相比较于玄兽幼兽,还是略微逊色,直到拍卖第二十三件珍宝以前,水榭阁楼五楼六楼的贵客却都没有一个出手的,因为上五六楼的贵客都是有丰厚底蕴的家族或势力,在别人眼里如同稀世珍宝的东西,在他们眼里早已见怪不怪,也难怪无人出手。
与此同时,君轻飏已然顺利地带着兔小妃回到了牧儒客栈,因为有些着急,所以花费的时间极其短暂,就仿佛一阵风呼啸而过地飞回了客栈。
抱着兔小妃上了二楼,进了订下的紫级包房,关上门,君轻飏深深地看着怀里紫色眼睛的兔子,忍不住颤抖出声,“小妃,是你吗?”
小妃!
小妃!小妃!
是你吗?
是你吗?是你吗?
……
午夜梦回,有多少次他沉浸在幻听中,那时他以为小君君来接他回家,可是没有,一直都没有,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他幻想出来的,梦醒了,就什么都没了。
又有多少次他守着回忆生活,那时候他都以为他快要死了,他拼命的跑,却始终被困在那个空间里,一年,两年,五年,十年,二十年,五十年,一百年……
时间太久了,久到他都记不清了,他从希望,到绝望,经历了太久,只是没想到在他已经绝望的时候,却意外地被一束光送到了这个低等大陆。
因为这个位面太低等,导致他的实力被位面等级压制,所以为了不让别人发现他的身份,也为了不让他被强者掠夺,因而封印了自己的部分实力,让他看着只像一只普通的兔子。
只是,就算他封印了实力,但是由于他紫色的眼睛过于显眼,却还是被人给抓了,辗转太多的地方,最后落到了鎏金拍卖行。
其实,他是可以逃走的,但是他不愿,因为他没有家,所以除了没有自由以外,在哪不是一样呢?
曾经与小君君约定要一直在一起,有小君君的地方就是他的家,可是最终计划赶不上变化,是他率先违背了诺言,虽然他的本意是好的,但是他却没有好好想想小君君愿意不愿意。
如今,多少年过去了,却再次听见了那个久违而熟悉的称呼,真的不是幻听吗?真的是小君君吗?
只不过,小君君不是应该在穹聖之域吗?怎么会在这里!
满脑子的疑惑和激动让兔小妃愣怔当场,只是呆滞的盯着君轻飏陌生的脸和那熟悉的紫瞳。
半响,见兔小妃依旧没有回答,所以君轻飏望着兔小妃,眸光微暗,再次小心翼翼地询问道,“小妃,是你吗?”
颤抖的声音中夹杂了太多复杂的情感,激动、喜悦、心疼、怨怒……
太多的情感,就连她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兔小妃再次听到眼前的少年用十分熟稔的语气叫着自己的名字,这才发觉真的不是梦,原来真的是她!
“没错,就是本大爷,小君君,本大爷回来了,还不热烈欢迎?”兔小妃一向不喜欢伤感的气氛,也不习惯小君君用这样的语气与他说话,所以别扭的昂头挺胸,傲娇地撅嘴道。
虽然语气很别扭,但是声音太过沙哑干涩,一听就好像是多年没有说过话似的。
君轻飏破涕为笑,眉梢异常柔和,深紫的眸溢满了盈盈笑意,这么别扭的果然是小妃,也只有小妃才会这般和她说话,只不过这声音……
她心底划过一抹心疼,却没有问出声,因为她怕触及到他的痛处,以前她是顶级炼药师,所以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这种干涩难听的声音至少得上百年不说话才会造成。
紫色的眸光微暗,她转而从凰戒中拿出一个瓷瓶扔给他,笑着揶揄道,“呶,这是你以前最喜欢的灵水,在唱歌之前润嗓清喉。”
兔小妃接过瓷瓶冷哼一声,傲娇地从她的怀里跳到地面上,十分人性化的把瓷瓶打开,仰头倒进嘴里,清凉的灵水流过他的喉咙,仿佛治愈般似的,让他火辣辣的嗓子瞬间变得湿润清凉,一点儿也不疼。
此时,小妃的心里划过一抹温柔,小君君永远都是如此细心,所以除了她,他不愿让任何人契约,因为没有人有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