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间内,君轻飏靠在椅背上静静地等待着,已然没有心情去关注接下来拍卖的珍宝,此时此刻,她的心里有一丝紧张,也有一丝激动,只不过却不像刚才那样外显情绪。
虽然她已经隐藏的很深了,但是却因为刚才情绪的外露导致有些不自然,包间内的几人都极其敏锐,自然也能看出她隐藏的紧张情绪。
“公子,小爷有个问题想要询问。”君逸轩实在按捺不住心里的疑惑,终是忍不住开了口,他向来不喜欢把问题藏在心里,当然也不是没有意外,有关公子隐私的问题他从来没问过。
君轻飏被突如其来的询问打断了思路,抬眸瞥了小家伙一眼,“有问题直说。”
小家伙眼珠子骨碌碌地转了转,疑惑不解的问出藏在心底的问题,“按理说这只兔子根本就不值这个价钱,公子又为何花费底价一百倍的天价去竞拍呢?而且,一般情况下,在拍卖会上,每当看到公子您势在必得的东西时,您都是最后才出手的,包括之前竞拍犀灵草的时候,但是为何这次却在刚开始就出价,还出那么高的天价。”
闻言,君轻飏笑了笑,脑海里浮现一幅幅鲜活的画面,那是她曾经穹聖之域与小妃在一起生活的点点滴滴,那么快乐,那么幸福。忽而画面一转,那是她第一次见到小妃,那时的小妃那么小,那么可爱,陪伴了她整个童年时期。
然而就是陪伴了她那么多年的朋友知己,却因她而失踪,甚至还因为不想给她造成负担而强行解除契约,导致生死未卜。
这时候,她的脑海中又换了一幅画面,那是她一个人在殿内悲鸣的身影,她恨自己没有保护好小妃,也恨自己为什么那么弱,也因此才开始了她的王者之路。
只可惜,就算她登基为王,寻遍整个穹聖之域,也没能找到小妃的身影,而这件事也成为了她心底永久的遗憾。
想起那些她不愿回首的往事,眼底微微湿润,深紫的眸微红,面色变得异常柔和,“不,小妃是无价的,一万个橙级灵石,虽然在你的眼里很高,但是在我眼里实在是太低了,而且我觉得我做的还不够,还不够好。至于为什么第一个出手,那是因为没有人可以用金钱来侮辱小妃,没有人有这个资格,包括我!”
一向话少的君轻飏,却在君逸轩的询问下解释了一大段,而且还似乎有着语无伦次的感觉,君逸轩望着公子微微发红的双眸沉默了,或许是他太低估公子对于那个名叫小妃的兔子的情感,毕竟要有多深厚的感情,才能让公子说出这样的话。
这一刻,他不敢再想象。
然而,就在此时,门外传来极其有礼貌的敲门声以及恭敬的询问声。
嘭嘭嘭——
“请问,贵客在吗?”两名小厮提着笼子站在门外,其中一名小厮轻轻敲门,恭敬的问道。
“进来!”君轻飏收拾好情绪,心底涌起一抹激动,看似不经意的深呼吸,轻声道。
“咯吱——”一声,推门而入,进来两名长相十分普通的小厮,小厮手中提着笼子,笼子里赫然就是刚刚君轻飏花天价竞拍下来的那只紫色眼睛的兔子。
小厮轻轻地把笼子放到地上,望着包间内的四个大人,两小厮面面相觑,不知到该把手中的钥匙交给谁。
见此情况,君轻飏起身把手中已经准备好的布袋交给小厮,小厮同时把钥匙交给她。
“这是储物袋,里面有一万个橙级灵石。”君轻飏看到对储物袋疑惑不解的小厮,出言解释道。
小厮点点头,恭敬的说道,“等会儿会有人把这个储物袋送上来。”
“等会儿直接给他就行了。”君轻飏一边打开笼子上的锁,一边指着君逸轩说道。
小厮闻言点头称自己知道,然后就把门重新关上离开了。
自从进了这个包间,兔小妃小身子紧绷着,因为感觉到一种熟悉的气息和一种蓄势待发的危险气息,心底不由得狠狠腹诽:难道本大爷从狼窝到了虎穴?不然这危险的气息怎么解释!
只不过,那股温暖熟悉的气息又是谁?!兔小妃的目光直直地朝向君轻飏,在视线触及到与自己相同高贵的紫眸时,眼底划过一抹震惊!
怎么可能!
不敢相信的兔小妃狠狠地眨了眨眼,却发现眼前的少年的眼睛真的和自己一样,是高贵的紫色,不仅如此,少年的眼底还有着毫不掩饰的激动。
紫色眼睛,熟悉的感觉,难道真的是她?!
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她应该在穹聖之域才对,她不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是幻觉!一定是幻觉!
想及此,兔小妃狠狠地摇头,这一连串的表情动作如果表现在人的身上或许很正常,但是如若表现在一只兔子的身上,那实在就是太滑稽了。
君逸轩略带诡异的视线看了一眼兔小妃,有些惊诧,似乎是不敢置信这只兔子“精彩”到如同人类的表情。
而君轻飏的表情却与之相反,她“火热”的目光紧紧盯着眼前紫色眼睛的兔子,心里十分激动的叫嚣着:真的是小妃!真的是小妃!
似是想到了什么的君轻飏忽而抱起兔小妃,转头对几人道:“本公子先走了,景御,小轩轩交给你了,回头结束把他送回牧儒客栈就行。另外,小轩轩,有什么看上的东西直接拍下来就行!”
闻言,容景御微微颔首,嘴角略上扬,温润尔雅,整个人就如同一朵盛开着的白玉兰。
“公子你就走吧,放心,小爷才不会吝啬,看上的肯定拍下来。”君逸轩虽然心底有些失落,却还是若无其事地摆了摆手催促她离开,因为看样子也知道是要和那只兔子叙旧。
君轻飏微微点头,因为对于这个早熟的孩子她向来放心,所以也没再说什么,转身拉开房门离开了包间。
而没被点名、甚至是完全被无视的北溟孤望着君轻飏离开的背影有些愣怔,什么时候他的存在感这么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