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李儒等得有些心焦的时候,董卓在两名仆役的陪同下从后宅走出。
“参见主公”李儒急忙上前见礼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董卓微微一笑,满面和煦。
“一切妥当”李儒偷眼看了看董卓,似乎今日董卓身上的那股暴虐之气少了很多。
“好!”董卓满意的点了点头。
“相关人等全都被灭口了”李儒补充了一句。
“若是消息走漏,就说废帝和董太后是暴病而亡”董卓思付了一下道。
“是”李儒应声道。
“文优,你去冷宫将当初灵帝死时被贬黜的宫女全部带到未央宫,从今日起我就不住在西园了”董卓笑道。
“主公,不说这天下女子,就是宫内也有众多女子,冷宫内尽是残花败柳,何必为了她们徒惹非议”李儒一想到刚刚杀了刘辩和何太后,董卓就要将前朝妃子重新弄回皇宫,这样对董卓的名声将是极大损害,也对以后收取人心不利,现在西凉集团想要坐稳朝中,要的就是稳定。
“你哪里知晓,现今外藩皆对朝廷阴奉阳违,朝廷选秀也只能在我控制的几个州郡之内,而当初灵帝掌有天下之时,各州郡主官为了讨好灵帝,所选女子皆是上上之选,当初咱们凉州不也是精挑细选了一批美女送过来了么”董卓叹了口气道,似乎对灵帝极为羡慕。
“这……若是主公非要如此,我就命人以相府顾工为名,在招一批女人送入冷宫李代桃僵”李儒听董卓如此一说,觉得自己刚才劝谏的话语有些重了,况且自己也不是什么一根筋的刚烈之臣,遂想出这样一个办法。
“好。文优果然才智高绝”董卓笑着赞道。
李儒听到董卓的夸奖不由得心内苦笑,同时也是颇为不解,自己的主公究竟怎么了,虽然为人确实贪花好色,可也能掌控分寸,怎么登上高位之后,像是变了一个人。
自此之后,董卓秘密搬到未央宫中,夜夜笙歌,那些自灵帝死后按照祖制没有子女被贬到冷宫的女子回到内院之后,用尽浑身解数讨好董卓,只是每隔一段世间总有女子在内院失踪,但她们身边的人却也不关心这些事情,只当那些人从来没有在自己身边出现过,也或许是她们将那种担心深深埋藏在自己心内,因为这些女人的命运都不是由自己掌控的。
正所谓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刘辩与何太后身死的事情很快传到宫外,董卓对外宣称二人是先后暴病而亡,但很快刘辩他们死时的详细情形就被泄露出来,顿时天下沸然,原本对朝廷阴服的外藩,更是不将朝廷命令发在眼中,恼怒之下的董重命令李儒将那日随他而去的甲士全部杀掉。
同样羞恼的李儒着人捕杀甲士,发现其中有一人竟然失去了踪迹,远在翼州的袁绍同样知道了消息,召集手下众人商议对策。
“董逆残暴,天人共愤,现无故鸠杀先帝太后,我等岂可置之不理”袁绍一脸愤然的看着手下。
“主公,我等虽有杀贼之心,奈何没有杀贼之力啊!”一名细眉长鬓,面容消瘦,身形微微有些句楼的中年男子向袁绍叹道。
“子远有何建教”袁绍看说话的是自己的挚友许攸,不由得将语速放缓。
“董逆自有两州之力,西凉之兵多为羌人,自幼娴熟弓马,勇武冠绝天下,况董逆进京之后广收人马,原京师八营尽归其之手,以其军力而论天下无出其右者,若想讨伐董逆非集天下之力不可”许攸站起身来侃侃而谈。
“子远所言极是,以我等之力不足以与董逆单独抗衡,况且还有韩馥(翼州刺史)小儿在旁肘制”一名身形消瘦,脸颊狭长,淡眉疏目,留有八字胡须的男子道。此人姓郭名图字公则
“韩馥不过一贪恋权位恩将仇报的匹夫,当初若无主公与其共同协防翼州,此处早被公孙瓒所有,他不但不感激主公,还派人监视主公行动,害怕主公起兵征讨董卓连累于他,殊不知如此不顾大义的行为,已经使翼州人士对其失心,主公若振臂一呼,翼州士人必将群起归于主公”一名面容古板,双目有神,厚唇短须,身穿灰色儒袍的男子大声道,此人姓逢名纪字元图。
“主公诛除阉党,集天下人望于一身,董逆倒行逆施,人神共愤,天下人无不想要生啖其肉,饱饮其血,众人皆望主公之行,已从其事”说话之人容貌普通,话语却铿锵有力,目光炯炯,此人姓田名丰字元皓。
袁绍端局主座之上,捻须听手下几个谋臣的建言,听到田丰所言之后心内不由得苦笑。
何进被杀之后,袁绍亲自领兵入宫诛杀阉党,成为士林交口称赞的对象,一时间袁绍的名望达到了顶峰,就连袁家嫡长子袁术的声望都无法赶上,但也因此将袁绍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以他诛杀阉党建立起来的声望,想要不出头讨伐董卓都不行了,从他手下这几个最为倚重谋士的话语中就可以听出,否则大家就会对袁绍的品格产生怀疑,这对于想要谋取天下的袁绍将会是个重大打击。
“董逆吾必除之,奈何正如子远,公则所言,心有余而力不足矣”袁绍一脸无奈之色。
“主公,在下愿去说服韩馥,将翼州让与主公”逢纪自告奋勇。
“本座非是贪图翼州之地,而是为天下大义着想,韩馥此人毫无忠君之心,且贪权畏死,若元图能使韩馥让出此地,为我大汉义士讨逆之用,吾将向天子保奏汝为翼州牧。”袁绍慨然道。
“多谢主公厚爱,吾岂敢领一州之重责,某只愿主公讨逆成功,还我大汉天子之威严”逢纪急忙躬身道。
许攸见逢纪在袁绍面前如此做派,不由得心中微妒,朗声道:“主公举旗,董逆必死无疑,只是此前需要天下人知道,仍有忠贞之士愿为大汉抛头颅洒热血,用这腔热血激起同仇敌忾之心,同时也可震慑董卓,使其惶恐不安。”
“文优所指何为”袁绍看着许攸轻声问道。
“可着人刺杀董卓”许攸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好,当年荆轲刺秦王,虽为成功,却也激励了无数血性之士,不知文优可有这荆轲人选”袁绍站起身来,思索了一阵点头道。
“此人非越骑校尉伍孚伍德瑜不可”许攸环视众人,缓缓说道。
“当年灵帝设西园八卫,德瑜经与我煮酒论兵,纵谈国事,乃是我的至交好友,德瑜此人刚烈勇武,此行非他莫属”袁绍听许攸举荐了伍孚心内颇有不忍,毕竟是知交好友,但为了宏图霸业,也只能暂时将友情放在一边。
众人计议已定随即散去。
半月之后,伍孚果然在觐见董卓之后抽出随身暗藏的利刃,想要击杀董卓,无奈董卓拳脚功夫颇为高明,与伍孚周旋一二之后,喊来吕布等人生擒了他,恨极的董卓亲手将伍孚人头砍下,灭其宗族。
此事一出天下震动,深恨董卓之人无不为伍孚义举感动,董卓被行刺之后,纵兵全城搜索与伍孚相关刺客,那些羌人趁机略掠,无论平常百姓还是士绅都惨遭蹂躏。
董卓为威慑群臣,在西园设宴,当众将几名平日看不顺眼的官员煮熟分食,以为此举可震慑朝中诸臣,岂料众人虽然表面不敢反抗,暗地里却群情涌动,无不想对董卓杀之而后快,自此朝中除了一些从西凉而来的官吏,无有与董卓一心者。
袁绍得到叔父袁隗传递的信件之后不由得在内室抚掌大笑,董卓得少帝进入长安之后,若能约束兵马,善待朝臣,未尝不可夺天下人之心,这也是袁绍最为担心的地方,不想董卓与其幕僚竟然愚蠢到废掉少帝,另立新君,这使得董卓尽失人望,后仍想用血淋林的杀戮来震慑人心,时不知越是如此,越会使得人心背向,自古成大事者不可不用杀戮,而一旦只知杀戮不知用仁收买人心,则必灭无疑,先秦,楚霸王的殷鉴不远。
袁隗在信中向袁绍说明,现今在朝中人望能于他比肩的也只有司徒王允,当初袁隗为了保全自己,将王允推到上高位,自己想在幕后操纵,没想到王允却凭其才干逐渐摆脱了袁隗的控制,并且以其自身的作为逐渐成为灵帝旧臣的领袖人物,这样袁隗始料所不及,经过几番试探之后,袁隗发现王允其志不小,并且是铁了心要扶持汉朝。
袁隗为了以后袁家掌权之后少些阻碍,同时也使得朝政更加混乱,让袁绍给王允写信,请其为内应,若董卓能够发现此事,必杀王允无疑,只是袁绍信件刚刚发出,发现山东诸侯有异动的董卓,封锁了所有进出长安的道路,并且派人日夜监视大臣,每日早朝都要众大臣按时上朝,如有因事不去者,董卓都要着人看望真假,这使得想要离开长安的袁隗一时间无法可想,只能将陷害王允的计划放下,因为董卓得到书信之后,看是袁绍所写,岂能放过袁隗。
不知道自己逃过了灭门之祸的王允,见到袁绍书信之后以为袁绍是真心想要与自己结成同盟匡扶汉室,日夜思虑如何出掉董卓,只是董卓身边防范甚严,根本无从下手,这样王允极为烦恼。
一日王允以宴饮的名义将一些忠于灵帝的旧臣召集在一起议事,众人商议半日,也是无法可想,王允想到死去少帝,董卓种种暴行,自己竟不能治,不由得掩面大哭,众大臣也不由得悲从中来,同时痛苦,正当众人哭天抢地,悲愤莫名之时,有一人未经通禀直接闯入王允家中,王允大骇之下一看,却是典军校尉曹操,曹孟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