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范兴打坐没多久,看见父亲心神疲惫的走了进来,告知范兴这几天整个家族准备转移,让他做好随时离去的准备。
这消息如同晴天霹雳般在范兴脑海中炸了开来,震的他头晕目眩,看样子,今天这事远比他想象的要严重的多。
范兴没什么东西可收拾,只有海老送他的几本武技及书籍,将《鹤起千云》及《飘雨剑法》贴身放在身上,其余的收在一个箱子里。
想到这一次离开后,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再回来,这里他没有太多的牵挂,除了良师海老和益友憨牛外。为了不想留下遗憾,他决定临走时去拜访一下他们。
当来到人工湖边时,只见湖中兰亭水榭走廊上,站着一胖乎乎的七八岁男孩,在其身后不远处,站着一十二三岁岁的身材娇好的蓝裙女孩。
这二人本是二叔膝下的一对儿女,只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同一个父母所生的两个孩子,长相却是天差地别。
自两位筑基期修士来过之后,父亲范弘与二叔家之间的隔阂越发深了起来,范兴自然被殃及池鱼,眼前这两人在背地里扬言,要狠揍忘恩负义的范兴一顿。
范兴对此哭笑不得,这些人奈何不了父亲,却把气撒到自己头上,最重要的是大家都在准备随时转移,他们却还在计较这些鸡毛蒜皮的事。
不过他也不是待宰的羔羊,聚气期三层以下的修士可挨不着他的边。这也是他跟着海老学习武术的原因之一。
见范兴走了过来,胖男孩双脚横跨,如墙般的身体瞬间占实了两尺宽的走廊,将去路堵的严严实实,一对细缝眼肆无忌惮的在范兴身上扫来扫去。
“这不是废柴嘛,看你那猴急的模样,上哪去啊?”
看这架势,范兴已然明白,眼前这家伙是故意来找茬的,当下不喜。当听到“废柴”二字时,脸上闪过一丝韵怒,双目一瞪,盯着胖男孩:“范钟,我去哪用的着你管吗?给我让开!”
“呦呵,口气不小啊!是不是皮痒痒了,想挨揍啊?”
范兴闻言有些纳闷,范钟这家伙平时在自己手下未占着任何便宜,可不敢出言挑衅,今天这是怎么了。他不禁瞟了一眼范钟身后的女孩,只见她若无其事的看着湖面,似乎眼前之事与她无关似的。
稍一感知后,范兴脸色顿时一变,发现其修为似乎较前增加了不少。他记得她修为早就停在了聚气期二层,如今竟然又提升了。也就是说,她修为到了聚气期三层!难怪敢主动惹事生非!
修真者到了聚气期三层后,便可以修炼法术,一旦学会法术,那就不是世俗功法能抗衡的了。这也是范兴忌惮的原因。
“哼,不敢吱声了?就你那废柴,早就应该被赶出家族,省的浪费家族资源。”范钟一想到父亲的遭遇,恨得直牙痒痒,他要把所有的气都撒在范兴身上。
范兴可不想在这节骨眼上惹事端,只得强压着心中的怒火,讥讽道:“就凭你这般吃货?和废柴没什么区别,到现在还是聚气期一层。”
范钟最忌别人说他吃货,闻言细眼珠子一瞪,胖乎乎的右手毫无征兆的偷袭了过来。
范兴虽然没有修为,却是与海老练过功夫,速度快过范钟好几倍。见范钟暴起攻击,立即折腰后弯,脚底用力一蹬,身形随风吹送般往后疾掠,如飞燕般后掠数米,轻巧落在身后走廊边的护栏上,依柱站定,横眉怒目的看着他。
见偷袭不成,范钟脸上有些挂不住,熊脸的赘肉如水纹般晃荡开来,眼神中闪烁着凶狠的光芒,粗大的鼻孔里喘息着暴戾的气息。
蓝裙女孩娇躯依栏站在一旁,目光冰冷的看着二人打斗,压根儿就没有过来制止的意思,仿佛眼前之事于己无关的样子。
范钟回望了一眼蓝裙女孩,似乎心中有了主心骨,只见他大喝一声,双手张开成一个熊抱,右脚朝后一蹬,熊头虎脑的冲了上去,意欲将他齐腰抱住。
范兴被他再次挑衅,顿时无名火起,待他靠近后,身形突的暴起,越过后者头顶,恰到好处的朝后者背上用力一踹。顿时只听得身后“扑通”一声,从人工湖里飞溅起数米高的水花,然后从水里传来一声鬼哭狼嚎。
不用说,范钟被踢进了人工湖里!
蓝裙女孩没想到范兴这闷葫芦竟然敢当着她的面给她难堪,脸上顿时难看起来,怒吼道:“废柴,把我弟捞上来,并向他道歉。”
范兴闻言,瞟了一眼水中扑腾的范钟,然后转过头来一字一句的朝蓝裙女孩道:“范波姐,凭什么!难不成只能他动手打人,我还手都不成么?”
“你到底道不道歉?”
“不道歉!”
“好!”范波怒极,猛一跺足,双手快速合十,叽里咕噜的念了一大串后,手心里凭空出现一颗核桃大小的淡红色火球,隐约有些不稳的样子。
范兴看她折腾了老半天,才鼓捣出这么小的一火球,再看她那粉脸憋的通红,满头大汗,场面甚是滑稽,显然这法术没有修炼到家,内心的畏惧感顿时消失,忍不住调侃道:“范波姐,快点,要不然黄花菜都凉了。”
“你找死!”范波被他一激,气得满脸通红,恨不能生吞了对方。立时憋足了劲,手中火球化作流星一般,朝范兴激射了过来。
眨眼之间!
范兴只来得及本能的本能的一转身,身子往一侧倾斜,热浪顿时扑面而来。就这他亡魂直冒的那一刻,只见父亲从不远处纵身一跃,瞬间出现在自己身后,迎着火球打出一道法决。
范兴还没来得及高兴,从屁股那传来烧灼的疼痛感,瞬间痛的他蹦的老高,然后绕着父亲不住的跳了起来。
看到这滑稽场面,湖中的范钟“呵呵呵”笑了起来。
范波忍不住掩嘴想笑,只是没来得及笑出声,就看见范弘站在一旁,一脸愤怒的盯着自己。顿时脸色剧变,战战兢兢的叫了声:“家主师伯!”
范弘并没搭理她,而是拉住范兴的手,检查了一番后者的伤势,见无大碍,稍做处理后,这才朝范波叱道:“范波,你竟然敢施法攻击兴儿。你自己说吧,这事按照家规,该如何处置?”
范波闻言,心里犹如揣了个小兔子一般,上窜下跳起来。家规明文规定禁止族人打斗,否则要受到很重的处罚。而现在被打的还是族长的儿子。
范弘等待了片刻,心中不耐,严厉叱道:“你是不知道,还是不会说啊?”
“有什么好说的?你们儿子就是个废柴,打不过人家,怨的了谁?”范兴忍痛朝声音处看去,二叔不知道出现在了走廊的另一头,脸带不屑的朝这边走了过来。
范弘闻言,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范泉!作为家族中的长辈,有你这样说话的吗?”
“哼!想要怎么说话啊?还是那句话,你儿子就是个废柴,被人打只能怨自己。”
两人说话的声音越吵越大,没一会儿,走廊两头聚集了不少族人。没多久,从人群中走出一个灰衫老者,郝然就是范兴三爷爷。
范弘与范泉各自与灰衫老者打了招呼,只是两人脸上表情各异:范弘轻吁了口气,而范泉则是眉头紧皱。而范波更是整个人一颤,她可知道,这老者出了名的公正无私。
灰衫老者疾步走了过来,检查了一番范兴的伤势,然后又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问了一遍,确定无误后,似笑非笑的看着范兴道:“小家伙,依你看,该如何处置那小妮子?”
周围围观的一众族人听到范波兄妹俩在这关键时刻惹是生非,无不一边倒的站在了范兴这一边,甚至还有人起哄直接废了范波姐弟俩,吓得范波俏脸煞白。